赵信几人站在祠堂前默不作声,围着的村民纷纷上前询问。
“说话呀,你们几个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一个个不说话了?”村民问道
“老孙,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李二娘掐着孙先生说道
孙先生也默不作声,连着熊雷,老刘头几个也不说话。
村民都纷纷看向赵信:“赵里正,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大家说呀,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赵信看着激动的村民,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于是把造假公粮数量的事情向村民说了出来。
顿时村民变得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就听到一句尖锐的声音喊道:“里正,你到底在说什么?当年的公粮,我们可是按着朝廷规定的数量缴的,我们可没少缴”说话的正是李二娘
“你们是按数上缴的,但是我们向衙门瞒报了数量,把剩下的存在祠堂,不然你们去年冬天领的粮食哪来的”赵信解释道
“那今年的呢?今年我们也是按朝廷规定数目交的”有的村民继续问道
“今年,依然瞒报一部分,以防被衙门查出两年上缴的数量相差太大。”赵信说道
这时村民开始变得无语起来,祠堂前一片安静
“那我们不管,我们可是按朝廷规定交的,瞒报造假那是你这个里正的事,朝廷要查也是砍你这个里正的头,跟我们无关”这时李二娘喊道
一听到要砍头,村民纷纷点头附和道:“对呀,我们根本不知道,跟我们没关系,都是里正你做的”
“可是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呀,不然我们去年冬天都要饿死”赵信气愤道
“哼,你瞒报的粮食多少给了我们,谁又知道呢!也许你自己贪了!不然你儿子怎么就考到解元了?我儿子都没考中,你儿子能考中?肯定是贪污了我们的粮食去贿赂那主考官了”李二娘继续阴阳怪气说道
“你怎可如此胡说?当时商议之时,你夫君孙先生,还有熊雷,老刘头等等都在现场。孙先生,你说是不是?”赵信说完看向孙先生。
孙先生这时低头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孙先生”赵信惊讶的喊道
……
见孙先生不说话,又看向老刘头,见老刘头脸转向一旁也不说话,
“熊雷,你说”赵信向熊雷喝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此事”熊雷弱弱的说道
“听到没,明明就是你自己贪墨公粮,还想拉着全村人一起下水”李二娘继续拱火道
赵信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人,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自己为了村民呕心沥血,不惜犯法也要保证村民不被饿死,最后到头来他们却倒打一耙,落到一个众叛亲离的地步。
“哈哈哈哈”赵信仰天大笑,
“好,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说完就往祠堂外走去
“不能让他去衙门”孙先生突然说道,他知道:“这个事情,如果真要查起来,他们几个肯定脱不了干系,这么大的事,他赵信一个人做不了”
健硕的熊雷挡在了祠堂口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赵信
“怎么?你们还想拦住我不成?”赵信吼道
“赵大哥,你不能走”后面的孙先生说道
“我今天就要去衙门,你们不仁,休要怪我不义”赵信说完就往祠堂外面闯去
“嘭”被健硕的熊雷一下推了回来
“你们…你们到底要怎样”赵信继续吼道
众人这时也没了主意,纷纷看向孙先生
“反正你不能走”孙先生说道
“对,你不能走”那些曾经参与了商议的村民一个个的喊道
“我今天就要走”说完就往外闯
那些村民看到这一幕,纷纷堵住赵信,赵信也发了疯的一样扒开人群往外闯,场面越来越混乱,大家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从开始的阻拦,发展到了直接勒住赵信
赵信的双眼都成了红色,抡起拳头就向这些村民打去,似乎是在发泄心中怒火,这时不知道谁操起一根棍子当头砸去,赵信顿时满头鲜血,瞪着这些村民,看了看后面的祠堂,发疯似的大笑,接着不顾头上的鲜血往外冲去。
“你不能走”
“嘭”
“你不能走”
“嘭”
“你不能走”
“嘭”
这些村民也跟发疯了一样,用棍子,叉子等手上农具击打着赵信,赵信也乱挥着拳头打着这些村民,这些村民仿佛变成了恶魔,为了自己,释放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恶。不一会赵信就被村民从祠堂口一直推搡,击打,最后倒在祠堂里,头部已经被敲烂,手,腿都被打的弯弯曲曲。
看到赵信已经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村民也停下手来,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个的看向孙先生,老刘头和熊雷几人。
此时,孙先生也目瞪口呆,没想到顷刻间这位平时受村民爱戴的赵大哥就这么死在了宗祠里
“那口子,出人命了,咋办?”这时李二娘小声的问向孙先生,声音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泼辣
孙先生看到目前的情况,已经不能挽回,干脆就一条路走到黑,咬牙说道:“把里正的尸体扔到村后的湖里,沉尸到湖中间,然后把这里血迹打扫干净,现在大家都是行凶者,保住秘密也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谁都不许往外说。如果衙门的人来问,就说我们不知道,只看见里正匆匆收拾包袱说回家探亲,伪装成畏罪潜逃的样子,都听清楚了吗?”
这些村民连连点头,无一人敢不同意的。
看着这一幕,天宗和般若也是捏紧了拳头
“人心怎么能如此丑陋?”般若说道
“他们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后面的事情基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般若,你看看如何破解吧”天宗说道
画面继续流转,村民把里正尸体沉湖,打扫祠堂血迹等等。黄昏时分,赵信的儿子赵汉文回到村中,一路上村里的村民都躲闪着他的目光,他也很奇怪的的回到家中,没看见自己的父亲,于是跑去孙先生家,
“老师,你看到我父亲了吗?”
孙先生看到自己上门来的学生,心在颤抖,眼神都不敢看向赵汉文
“你父亲说有事外出,收拾包袱出去了”一旁的李二娘说道
“噢,老师,那我留在这吃饭,我考中解元了,还想向您请教之后的事”赵汉文笑道
“我们家没有做你的饭,你赶紧走”一旁的孙立说道
看到这一幕,孙先生也没说话,赵汉文只能悻悻的离去。
一路回家,总感觉怪怪的。
午夜时分,全村的人已经睡下,整个竹岭村都显得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就像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掩盖,一轮圆月当空,照在村后平静的湖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惬意。
村后面的湖底,赵信那被打的变形的尸体独自的躺在湖底的一块石板上,此时尸体的拳头依然紧握,嘴巴张开,充满着怨恨和不甘,突然只见尸体下的那块石板红光乍起,包裹住赵信,湖水也慢慢的开始沸腾。
许久之后,“哼”的一声,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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