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替冯青尧死的那个人就是侯刚。”
离开一鸣山庄,听姜落落说了从楚玥那边套得的消息,杜言秋便如此断定。
“我觉得也是。楚璟与楚幸商议的体恤金根本不是安慰侯刚丧母之痛,那是侯刚留给家人的卖命钱。一鸣山庄的护院肯定都心知肚明,那笔丰厚的卖命钱也是用来安定人心的。也许他们早已与一鸣山庄签订了卖命契约,包括替死之类。”
姜落落很难想象,教书育人德高望重的楚庄主门下竟是另外一幅无视人命的残佞模样。
骄横跋扈的楚玥在他们当中反而是个心性最单纯的女子。
“我们也不必去寻侯刚家。”姜落落道。
寻去又能怎样?
他的家人肯定一无所知,结果无非是侯刚受人欺骗告假离开一鸣山庄,结果半路没了去向,恐遭仇家谋害等等,表面上的说法很好编的。
“嗯,不用。”杜言秋想了想,道,“根据事发当日的情形,从楚幸手中坠崖的侯刚肯定就留在悬崖下的天坑中,喂了毒蛇。”
当知道有人假冒冯青尧,整件事其实很好捋清。
楚玥虽说对山庄护院比较熟悉,但当日夜黑,侯刚又一直避开楚玥的视线,再加上她于睡梦中突遭挟持惊慌不定,判断失常,很容易人云亦云,别人说是冯青尧,她就真当是冯青尧。
而其他候在望月阁下的一些不知情的人,也根本看不清挟持楚玥之人的模样,同样都是跟着楚南山祖孙等人将挟持者当做冯青尧。
更何况最后找到的尸体确实是冯青尧。
……
真正的冯青尧一定早被一鸣山庄的人拿下,就藏在望月阁中。等侯刚替死后,趁众人都离开望月阁,将手上做好牙印,身上做好刀伤的冯青尧再丢下天坑。
然后,楚幸等人再仗着对天坑的熟悉,抢先一步寻到冯青尧尸首交给罗星河。
那时并未想到天坑中有真假两个冯青尧,罗星河见寻到冯青尧自当任务完成。
记得罗星河曾回忆在望月阁听到楼顶上的动静。
冯青尧冲楚幸等人怒吼,“你们诓我!你们竟然想让我死?那我就带上楚大小姐一起去死!让她到阴曹地府做我的鬼妻!”
也就是说冒充冯青尧的侯刚没想到楚幸等人真有要他性命的意图,所以才会认为自己被“诓”,要来个鱼死网破。
“那应该也还留下一把骨头。”姜落落道,“只要找到侯刚的遗骨,不论怎样,都是证据。”
“他们也是仗着天坑被毒蛇坐镇凶险万分,寻人不易。最好搞到一鸣山庄的驱蛇粉再说。”
姜落落随着杜言秋的话回头看眼遥遥落之身后的山门,“由今日之事,楚玥更信我,可楚南山也肯定更忌惮我,想再接触楚玥,不容易。”
“若你小舅舅得知,你在楚幸与他们之间插了一刀,肯定拍手叫好。”杜言秋唇角不禁勾起浅浅的笑意。
楚南山并未当着他们面责怪楚幸,不等于没对楚幸生恼。
即便那松动的瓦片不是楚幸弄开的,但他没在发现异况及时禀报,难说没存别的心思。
姜落落侧歪着头,仔细瞅着这抹罕见的笑容,“你呢,不为我拍手?”
“我比较稳重。”杜言秋的唇角更弯了几分。
“你笑着真好看,像小时候一样。”
有这份独为她的笑,姜落落很满足。
被这俏皮的眼神瞅着,杜言秋的心底好似突跳了一下,刹间敛起那不觉荡漾的笑意,“你究竟如何发现楼顶有孔洞,觉察到楚幸潜入屋子?”
“你猜?”姜落落鬼灵鬼气地眨眨眼。
杜言秋摇摇头,“我猜不出。”
“能难倒你?”
“是的。”
“哈哈哈——”
姜落落欢快地笑起来,“你都这么费心思,那楚庄主心中岂不是更琢磨的难受?”
“嗯,若他当你只是随便一说,便无所谓。”
可能吗?
看楚南山的样子,明显是不信。姜落落心想。
不过,也不愧是楚庄主,竟然还为此与她道谢。谢她及时发现有人觊觎楚玥,亡羊补牢,未等酿出大祸。
“说实话,我还真不确定楚幸那时就躲在屏风外,不过见机行事而已。”
姜落落不再与杜言秋卖关子,“本来我是想在屏风上戳个洞,可那样在楚玥看来,或者经她的口传出,显得我是真心存不良。所以我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反正我与楚玥神神秘秘地说话,不信他楚幸不好奇,迟早会上钩。至于屋顶上的异况……我是根据楚幸的神色猜的。”
“哦?”杜言秋看了姜落落一眼。
“楚幸被你的那条爪绳绊到,冲我发火时,我留意到他的眼神时不时地向上瞟。我猜他是以为我掌握到他的举动,所以才算计到他。楚庄主在屋中不停地抬头观察屋顶,楚幸也是想偷偷查看哪里出了问题吧?”
“原来如此。”杜言秋恍然。
破绽是出在楚幸身上,那任凭如何观察屋顶当然也是无济于事。
“其实起初我也没想在楚幸与他们之间插一刀。”姜落落有点小无辜似得,“我只是想支开楚幸,找个与楚玥能够稳妥单独说话的机会,其他都是额外收获。要怪也只能怪他楚幸本就有鬼。”
杜言秋点头,“嗯,在此事当中,确实显得那位护院统领有些许二心。”
“二心?不只是因为他觊觎楚玥?”
“那就看楚南山会不会想的更多。若是我,可不当他只是简单爱慕楚玥,而生出几分龌蹉念头。”
“那还有怎样?”姜落落一时想不出。
“首先,那屋顶绝对不是冯青尧做的手脚。做手脚之人或者就是楚幸本人,或者是他人。若是楚幸,自然不可轻饶。若是他人,楚幸却未及时禀报,主动说出,明显有隐瞒包庇之嫌。身为护院统领,生有徇私之念,岂不等于背主?”
“这倒是。”
“不过,从楚幸的态度看,手脚最可能就是他做的。否则,不论是他今日初次发现,还是发现于之前,在他对你心存疑惑时,就该抢先主动与楚南山坦白,给自己斩断麻烦。但他却一直拖到被你提出此事,显然是不愿暴露屋顶秘密,最后却又不得已面对。只有自己很在意,做事才会多几分拖沓吧。”
“楚幸很在意楚玥?”
那不还是因爱慕而起?
“真正的爱慕应是干干净净的,楚幸的行径无疑多了几分邪念。他的在意,似乎不只是关注楚玥,还有对那间屋子的控制。”
“这话是何意?”姜落落听得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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