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点都没惯着对方。
什么玩意儿,张口就说我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前辈高人,就在这人五人六的,真以为我就得惯着你啊?
那老妪勃然大怒,伸手在会议桌上重重一拍,瞬间桌子上的茶杯文件统统跳了起来。
瞎子冷冷的说:“老太婆,你打翻我的水杯了!”
那白发老妪怒道:“回头我给你买一箱子水杯!喝水,喝水,喝死你算了!”
“吴主任!你请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东西来是什么意思?他也配?”
吴越陪着笑说:“黄老太奶,邀请名单是总监察长大人亲自定下的,我们只是负责接人,具体接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黄老太奶怒道:“那也不行!张家的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他们若是在的话,老婆子我就走!”
我鼻子都气歪了。
这老妖婆有病是不是?
我兄弟俩是挖你祖坟了还是睡你孙女了?
事到如今,我反倒无所畏惧,一屁股坐在会议桌面前,淡淡的说:“老妖婆,你倒是走啊。相信我,没人拦着!”
“赶紧的,别磨磨叽叽!”
黄老太奶陡然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劈头盖脸的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了,头一偏,那水杯就重重的砸在我身后的墙上化作粉末。
与此同时,我抽出密宗铁棍就扫在我面前的水杯上,陶瓷的水杯竟然没密宗铁棍打碎,反倒是呼啸着朝黄老太婆砸去。
没道理说只许你砸我,不许我砸你的。
黄老太奶别看老了,但一身本事真不是吹的。
这家伙宛若鸡爪一样的右手陡然伸出,硬生生的抓住了陶瓷水杯。
趁着这档口,我已经拎着密宗铁棍窜上了会议桌,一棍子朝她手腕上砸去。
我这一连串的动作动若脱兔,极其迅捷。
而且这死老太婆明显没想到我竟然还敢主动出击,情急之下急忙丢掉茶杯,伸手去抓密宗铁棍。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暴喝:“都住手!”
“这里是京都第四监狱!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黄老太奶伸手抓住了我的密宗铁棍,但五根手指微微颤抖,明显被打的不轻。
我也暗暗骇然。
这老太婆着实了得。
赤手空拳就敢硬接我的密宗铁棍。
这手爪子怕是比钢铁还硬!
我顺势收回密宗铁棍,翻身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却一言不发。
反正也没想掺和你们的什么事。
了不起就把我赶走是了。
外面进来的是穿着监区教官的服饰,长得孔武有力,满脸都是横肉。
他冷冷的说:“黄老太奶,张知穆,想要打架,待会儿离开的时候随便你们去打!”
“但这次召开临时夜行人会议,是总监察长大人亲自发起的,谁若是再动手,先关进镇妖塔磨磨性子!一年后再出来!”
我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刚才动手的根本就不是我。
黄老太奶则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上的白发都被气的飘了起来。
刚才短暂的交锋,其实是她吃了点闷亏。
密宗铁棍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玩意儿,砸在她手心之中,怕是现在都还在抽搐。
那监区教官转身说道:“两位先生,请。”
门外早就站着两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他们白发苍苍,神色肃穆。
其中一人手里来拎着笔记本电脑,另一人则不停的观看一个类似罗盘一样,写满了古怪文字的仪器。
他们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架起电脑,并且把电脑投屏到了会议室前面的幕布上。
我抬头看去,只见幕布上显示着一连串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也很有专业性。
什么《关于地球磁场的变化和灵魂波动的必然关系》。
《地球空洞论》
《逆行通道的寻找方法和测算数据》
《酆都真实地点推测》
《冥河水系全图》
……
我看的目瞪口呆,周围的人则看的云里雾里。
这都是什么文件?
还有这两个白袍老人,分明是中土科学院里出来的好不好?
搞不好还有院士头衔,跟陈忠行院士是一个级别的。
那两位白袍老人沉默寡言,谁都没有说话,进来之后就只知道整理文件。
护送他们过来的监区管教则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看了投屏一眼,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黄老太婆身上。
这死老太婆刚才吃了亏,怕是憋着什么坏心思要搞我。
我哥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是这种心里憋着坏的家伙,被人坑一把就得万劫不复。
吴主任沉声说道:“各位,总监察长邀请你们来这,是来解决一些实质性问题的,不是要你们来打架的!”
“刚才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谁若是再敢动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说:“时间还没到,大家先在会议室里等等,我再去接几个人。”
说完之后,吴主任已经急匆匆的快步离开。
我心中暗暗嘀咕,忍不住跟旁边慈眉善目的僧人问道:“大师,您知道这次会议是怎么回事吗?”
“稀里糊涂的就被带到这来了。”
那僧人只知道闭着眼睛,右手不断的盘那一串带有檀香的佛珠,对我是不理不睬。
我看的心中有气。
天弘大师何等人物?又是天下佛门法僧的精神领袖,又是总长大人敕封的护国法僧。
你再牛,也绝不可能比得过天弘大师。
在这摆出一副拽拽的样子,给谁看呢?
倒是旁边的瞎子嘿嘿笑道:“小家伙,他是聋哑僧。你问他话,他总得听得见是不是?”
我恍然大悟。
原来人家不是不搭理我,而是听不见,说不出。
我顺势问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那瞎子说:“我就叫瞎子啊。”
我顿时无语。
好吧,瞎子就瞎子。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叫什么,我只在乎这场会议的主题到底是什么。
当下我说道:“瞎先生,这次会议到底要来多少人?”
“还有,会议主题是什么?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都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瞎子双手一摊:“还别说,大家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转头朝一位白袍院士说道:“我说老头,你们这些搞研究的到底在鼓捣什么玩意儿?一个个神神秘秘的。”
那白袍院士不理他,依旧在自顾自的整理文件,检查数据。
反倒是我对瞎子惊讶至极。
他不是瞎子吗?
怎么一转头就能对准白袍院士的方向?
他的眼眶里面,可是连眼球都没有的。
白袍院士的态度很冷漠,纵然是瞎子问他,依旧充耳不闻,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忽然间,那位白袍院士在周围环视一圈,说:“谁是张知穆?张知穆来了吗?”
我愣了一下,说:“我是。”
那白袍院士说:“你刚从十万大山回来?”
“那边情况怎样?我说的是那场地震以后。”
我飞快的说道:“老先生想问的是哪一方面?”
那白袍院士停下操作笔记本,盯着我说:“所有方面!只要你觉得异常的地方,我全都想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是:《十万大山风水堪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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