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死都不明白,为何你明明只想要找黄邵要个交代,却被人类顶尖觉醒者群起而攻之。
“为什么对你有心理阴影,歌颂你的恐怖的顶尖觉醒者那么多。因为你还始终残存人类那可笑的善良,不像其他恐怖丧尸一样出手便是死手
“可惜啊,那些蠢货并不会明白这点,只会认为自己手段众多、运气不错……
“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个带给末日人类无尽恐惧的的无眼青尸的躯体里,居住了一个懦弱、圣母、愚蠢的可悲的灵魂!”
“沐青栀,让我来掌控你的肉体吧,我会让那些憎恨你的人类,一一付出代价……”
蛇影眼眸幽幽,吐露着蛇信子。
而沐青栀闭着双眼,在脑海之中的灵性之地依旧保存平静。
蛇影随即转身看了一眼那个黑色天平,却惊愕地发现——
纹丝未动。
……
这就是……前世有关无眼青尸的真相么?
当时无数自诩正义的人类觉醒者赶赴西南。
在各个末日城池内的舆论甚至传成了末日人类生死存亡之战。
谁又知道,那场所谓浩瀚的无尽尸潮,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覆灭城池。
沈辰催动天赋能力,隐于暗处侧耳倾听着。
他的身上,还有着一些能够遮掩气息的觉醒之器。
……
总督府公馆。
一个武僧缓缓走进了房间,房间之内,崔晓明还安静地躺在椅子上。
四周进行治疗的医师不知何时早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几个女子在共同吟唱着诡异的经文。
而崔晓明还不自知,脸上挂着惬意的笑意。
他的面容,时而浮现出一尊怪异的佛面。
如此惊悚的场景,在场却没有一人发声。
武僧退到边缘,黄邵和金丝眼镜男走了进来。
金丝眼镜男瞳孔在兴奋地颤动。
黄邵还是保持着那副笑意,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副眼镜被他取了下来。
他们缓缓走到崔晓明的跟前。
“还有多久?”黄邵问。
“还有半个时辰。”武僧答。
“崔晓明。”
黄邵轻喊了两声,像是在逗弄笼中之雀。
……
“沐青栀,你的命运真的很悲哀很悲哀,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太过灰暗”
虚幻的蛇影附在沐青栀的耳边,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你为什么不想要让这个阴暗的社会,彻底覆灭呢?”
“你所经历的一切,还不够你对这个世界绝望吗?”
沐青栀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但天平依旧平衡。
蛇影不急,继续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 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这句话,沐青栀紧闭的眼睑动了动,天平肉眼可见地微晃了一下。
“青都这个城市,充斥着精致的灰色交易。像你以及你父亲这种人,注定了悲剧”
沐青栀的灵识之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画面——
那是一个阴暗的雨天,一个巨型工业区里面,无数的穿着破旧的工人向着高处的管理员怒目而视。
其中有一个戴着工帽的中年人,神情尤为激动而正义,嘴里高声呼喊着什么。
沐青栀心魂颤动,那是她的父亲
“一切事件的起因,源自于十一年前,青都四环第十七工业区。
“一个工人在工作时意外身亡,工业区却以他的意外事故损害了工厂上百万的利益为由,拒绝赔偿,甚至还故作愤怒想要起诉那位工人的家属。”
蛇影的声音似是嘲讽,似是调戏。
“魔幻吗?可是这就是现实,那位工人的家属流着泪领回了尸体,嘴里说着不要了不要了而这一次终究是激起了不少人的怒火,其中就有你的父亲。
“他率领十七工业区的工人向上抗议,且声势越来越浩大,以燎原之势席卷了十三、十四、十七、十八工业之区。形成了十一年前震动青都的大罢工事件。”
“总督府终于慌了,他们害怕闹到帝都。所以你猜他们用了什么招数?”
又一道画面出现在了沐青栀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雨天,一辆行驶在公路上的车辆之内。
里面有两个人,开车的戴着高帽,神色紧张。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颧骨略高,戴着眼镜,神情冷静。
“放心吧,最多进去几年,会捞你出来的。”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开车男苦涩一笑。
“你的孩子我会提拔的,你们王家自他这代起会进入总督府的高层。当然,前提是你识相一些。”
“好的。是那个叫沐勇的工人是吧。”
“是,其他几个工人头子都松口了,就他跟犟种一样”
画面转到前方,一个戴着工帽的男人正在路边行走着,还挑着担子。
爸爸!
沐青栀在心中失声而出。
是的,她还记得,他手上还带着煎饼,准备拿回家给自己吃。
下一刻,急促的刹车,一道沉闷的声响,一声痛苦的闷哼
“那个人啊,叫做黄邵,一个天生的政治生物。撞死你父亲的男人,叫做王善,后来从牢狱里出来之后啊,便改名王晓仁,在青都第三行政区里当长官,日子滋润而惬意,除了档案上有个污点,其他一切如常”
“你们人类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沐青栀眼角像是在死死压抑着某种情绪,灵识之海开始有些不稳。
天平从平衡状态开始晃动着。
“还有啊,沐青栀,我真是心疼你打了这么久的零工,却连你母亲的真实情况都不知道”
蛇影幽幽说道。
沐青栀的身心一僵,脑海里又出现了虚浮的一个画面。
那是在一个银白色的中型医院之内。
一个穿着陈旧校服的初中生少女神情焦急地问着医生,她妈妈怎么样,究竟什么情况?
她的前面,她病倒的妈妈正被抬进了检查室内。
是的。那是七年前的沐青栀。
“不要着急,我们正在检查,一定会给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一个主任向她露出温和的微笑。
画面一闪,出现在一个办公室内。
主任向着一个老人汇报着情况。
“是的,有两个方案,可以进行手术,不过有着风险;另外就是一直吊着口气……”
老人看了他一眼,眼里闪烁精明的光,露出一口黄牙——
“你告诉她,技术不成熟,目前只能靠药物维持,需要住院”
住院
住院……
这一住,就是七年!七年来的费用,她不停打着零工偿还!
却从未被告知还可以进行手术
“你的阶层便注定了你只能一辈子,一辈子的悲哀,你的父亲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你的母亲沦为了黑心医院的摇钱树”
“哦对了。”
蛇影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补充道——
“你母亲死了。”
祭坛之上,天平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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