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滩的另一边。
呼延灼呆呆的站在岸边,远远望着那摧枯拉朽的一幕,整颗心沉入到了谷底。
是的,这个结果是最令他难以接受的,也是最最糟糕的。
虽然知道,自己手下都是马军居多,并没有水军,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会输的那么彻底。
直到那边的厮杀声淡了下去后,呼延灼方才接受了失败的事实。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了。
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个结果。
一,冲杀出去,回京面见官家,接受责罚。
二,冲杀出去,前往青州,养精蓄锐,再来一战。
还有第三条,第三条也是最糟糕的一条。
那便是冲不出去,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成为阶下囚。
转身看着剩下的两千多部下,呼延灼紧抿着双唇,此刻竟觉得喉中尤为苦涩。
一个小小的梁山,他竟啃不下来?
这是来时从未想过的。
他部下的连环马军不说天下无敌,起码也是一柄利器。
但自从来了梁山后,他的这柄利器从未出窍过。
输可以接受,但输的这么憋屈他呼延灼真接受不了。
“撤军!”
嗓音有些沙哑,呼延灼最终还是下了命令,他也知道,再晚一步便可能连撤都撤不了。
全军浩浩荡荡的又出了梁山,但一出梁山后,炮火又他娘的轰了过来。
这一刻呼延灼真的很想骂娘。
他就想不通了,自己才刚把军队撤出来,对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有探子是肯定的,但这探子还能飞不成?
这梁山太他娘的诡异了!
——轰——
炮火轰进军阵中,炸的人仰马翻。
本就士气低落,如今被这大炮一炸,军中的士气可谓低至谷底。
不止士气低落,就连阵行都已经很难调整回来。
马受惊了在胡乱奔跑着,将士们也被大炮炸的抱头鼠窜。
如今这场面完全不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能表现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呼延灼已经极力调整了,但面对炮火,军队很难继续保持着阵行。
不久前还有两千人马,只是一小会的时间,便只剩下一千多人马了。
好不容易脱离炮火的轰炸地带,迎面却发现了一支军队阻拦了去路。
为首的这人身骑战马,豹头环眼,正是豹子头林冲。
“将军,好久不见。”
呼延灼勒住缰绳,冷冷望着林冲。
“林冲,你莫非以为只凭你便能阻挡住我的去路吗?”
“别误会,当然不止我一人。”
林冲摆了摆手,目光投向西边,呼延灼同时望了过去。
视野之中,一支千人队伍正缓缓而来,带头之人他也见过,正是顶着颗大光头的花和尚鲁智深。
当时的呼延灼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但还不待他说话,左侧忽然也有动静传出,抬眼看去,又是一支千人队伍。
这支队伍领头之人则是青面兽杨志。
三支军队将呼延灼围在中间,唯一的出路也只有后方的一条路。
但后方却是通往梁山的路,排除这一条,呼延灼已经算是无路可走了。
就在呼延灼一颗心沉入谷底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唢呐之声。
这唢呐之声仿佛有种奇怪的魔力,令呼延灼不禁血气上涌,豪情顿生。
他就想不通了,自己此时面对这种局面,竟会产生一种自己不一定会输的感觉。
这唢呐之声悠悠扬扬而来,呼延灼猛的一回头,随即,瞳孔微微一缩,竟看到了无比诡异一幕。
后方的山门处,当先一红发之人从山下冲来,胯下骑的并不是马,而是一种他也没见过的两轮车。
在此人的肩上,此时正扛着一个黑盒子,那令他血液上涌之声正是这黑盒子中传出来的。
这骑着自行车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赤发鬼刘唐。
而唢呐之声也不是其他曲子,正是能让梁山好汉豪情顿生的【王进打高俅】。
在刘唐之后,几百人也随之而来,个个身下骑着自行车,右手握着朴刀,速度飞快。
“杀!!!”
这几百骑着自行车之人气势如虹,明明只是步军,却有着骑兵的速度与气势。
四面受敌,如今容不得呼延灼多想,只见呼延灼猛的举起手中的钢鞭,大喝一声。
“随我冲杀!!!”
这话语声落地,呼延灼带头朝着林冲的军队冲杀而去,只是才一接触,场面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本身呼延灼这边士气就低落,而呼延灼目光又好,挑了个最难啃的骨头。
但好在呼延灼并不恋战,他只是想跑,他有什么错?
所以,求生的本能激发之下,呼延灼此时别提有多勇猛了,仿佛一条利剑一般,直接一头撞了过去。
另一边,梁山之上。
“兄弟,将军败了。”
韩滔站在了望台之上,指着战场上的火光。
“听兄弟一句劝,投了梁山吧。”
彭玘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心底不知在想着什么。
两人如今在梁山上是自由的,不需要人看管,只要不出梁山,他们哪里都可以去。
所以,走出网吧的二人来到了了望台上,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别叫我兄弟!”
彭玘冷冷瞥了韩滔一眼。
“要投你投,我彭玘绝不背叛将军!”
“那王伦不是说七日吗?七日之后,我会离开梁山,追随将军。”
彭玘语气严肃,能听出他说的并不是假话。
“兄弟,你糊涂啊!”
韩滔还在劝。
“你可曾想过,你现在若回了军营,将军还会相信你吗?”
彭玘目光冷冷望来:“那咋了?”
“那咋了?”
韩滔都惊呆了。
“若将军不相信你,你知不知道,你会被杀头的!”
彭玘依旧不为所动:“那咋了?”
“你!”
韩滔指着彭玘,一脸的怒其不争。
“你真是榆木脑袋。”
“回去的话可能会死,留在梁山就肯定安全。”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明白吗?”
“呵……”
彭玘冷笑出声:“那咋了?”
得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吧。
韩滔累了,也不想说了,猛的一甩袖子转身下了了望塔。
他这么苦口婆心的图啥?
爱投不投,反正他先投为敬。
我他娘是又不是你爹,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如此愤愤的想着,韩滔头也不回的朝着网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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