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漾的长相是可爱挂的,性子比较直爽,有疑问立马就问了。
“神女大人,这是规矩,奴婢与红豆不跪,岂不是坏了规矩?要挨罚的。”
宋听晚挑眉,“你是我的人,谁能罚你?”
绿漾脸瞬间红了,眼眶聚气热意,立马跪了下去,“神女大人,从未有人跟奴婢说过这等维护的话,奴婢以后定会尽心侍奉您!能跟在人人敬仰的神女大人身边侍奉,是奴婢的荣幸!”
宋听晚:“”
“起来,不许跪。”
闻言,绿漾立马爬起来站好,紧张地捏了捏手指。
宋听晚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们的关系,不是主人和仆人,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把我当朋友就行,能做到吗?”
“这”
绿漾和红豆面面相觑,不敢回应。
看出她们眼底的惊慌无措,宋听晚在心底轻叹一声。
算了吧,主仆思想在她们心里是根深蒂固了的,一时改不掉,以后慢慢来就是。
更何况,她觉得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待上太久,等她带过来的那些东西都卖完了,了解清楚了这边的市场,就会离开。
宋听晚继续道:“最后一条,别叫我神女。”
之前还好,一天下来听到“神女”两个字的次数其实并不多。
可若是有两个人天天在自己耳边喊“神女”,她真的会有点接受无能
绿漾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神女,那奴婢该怎么称呼您?”
旁边一直安静待着的红豆及时开口了,朝着宋听晚恭敬道:“小姐。”
让她们直呼自己的名字,这肯定不现实,想都不用想。这个称呼还可以接受。
她没选错人,红豆果真机灵。
宋听晚满意地点头,“可以,就这样吧。”
绿漾和红豆在入府前便关系亲密,退下后便忍不住聊了两句。
“红豆,这些日子满城都在讨论神女的风光事迹,咱们竟能有机会侍奉神女,这是何等的机缘!你说神女大人究竟是不是神仙?”
红豆摇头,手轻轻搭在她的小臂上嘱咐,“不知。记住了绿漾,以后要叫小姐,也别跪。”
绿漾挠挠后脑勺,“红豆,嬷嬷从小教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若是不守规矩,以后可会挨打?”
“嘘!”红豆食指竖在唇前,声音放得更低了,“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你我既然跟了小姐,小姐的规矩才是规矩,往后专心听小姐的便是,旁的都不用管。”
“好,我瞧着神女”碰上红豆的眼神,绿漾立马改口,“小姐,我瞧着小姐也是貌美心善,跟着小姐以后肯定不会挨打。”
红豆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撸起她的袖子,眉头不自觉皱起,“怎的这淤青还是未消?唉,走吧,去给你上药。”
-
翌日,宋听晚早早便醒了。
绿漾和红豆醒得更早,天还没亮便守在了屋门口,一听到屋内的动静,便端着热水进去了。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
宋听晚看着台子上的热水毛巾,咂巴两下嘴,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取个东西。”
绿漾忙道:“小姐,您要取什么?奴婢替您去取,怎么能让您亲自去。”
宋听晚笑笑,“没事儿,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吧。”
说着,宋听晚便往外走。
昨天太晚了,就没有去车上取洗漱用品,用她们给的牙粉刷的牙。
怎么说呢,那个味道很难形容,像中药一样。
宋听晚刚出门,便碰到了朱雀。
“神女大人。”
宋听晚一眼瞥见了朱雀手里自己的背包,“包怎么在你这儿?”
朱雀笑着将包递上,“早晨时,爷让我将此物交与您。”
宋听晚朝外面张望了两下,“那你家主子人呢?”
“爷去早朝了。”
“哦。”宋听晚点点头,“那你不用跟着?”
“爷命属下守护神女安全!”朱雀郑重拱手。
宋听晚挑眉。
难道待在这儿还会遇到危险不成?不能够吧?
屋内。
绿漾和红豆看着宋听晚从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里挤出一小块白色的东西,挤到了另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纷纷瞪大了眼睛,四只眼睛都充满了好奇。
就连一向稳重的红豆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听晚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一点。
宋听晚拿起漱口杯,刚要开始刷牙就注意到了二人的视线。
“这是刷牙的东西。”宋听晚举了举手中的牙刷,“你们洗漱过了吗?没有的话要不要一起?”
“小姐,奴婢与绿漾已经收拾过了。”红豆眼底浸着好奇,“只是小姐用的这些东西,奴婢从未见过,甚是稀奇。”
绿漾在一边点头如捣蒜。
宋听晚笑了,想起车上还有一大箱牙膏牙刷,“那晚上我给你们一人备一份,体验一下。”
红豆忙摇头,“这是小姐用的,奴婢们使不得。”
绿漾继续重重点头。
宋听晚看了眼手中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又看了看洗漱台子上的牙粉牙具
晚上还是给她们用用吧,顺便收集一下她们对于这些的使用感受。
她可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次要目的。
洗漱完,宋听晚看着自己的装扮
会不会有点太扎眼了在这边?
“绿漾,红豆。”宋听晚叉腰看向头顶的蓝天,“今天没那么冷,我们上街去。”
-
皇宫,朝堂上。
“皇上三思啊!”一绯色官服的官员从队列里走出来,“三皇子殿下身份尊贵,若是仅凭一面之词便定了他的罪,岂不草率?若是其中有冤屈,三皇子岂非白遭责罚?”
“还请皇上三思啊!”
这名官员身后,陆陆续续有官员出列,“请皇上三思啊!”
见状,萧运泽高声道:“侍郎大人,莫不是觉得本殿会在奏章上作假不成?”
工部侍郎忙低头,“殿下,下官没有此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确需仔细调查,以免冤枉无辜。”
“皇上。”同样也是一身绯色官服的人站了出来,“九皇子殿下在芬州将三皇子堵住,这,难道不算证据?”
说着,他又看向了工部侍郎,“下官倒是想请教一下李大人,三皇子殿下为何私自出城去到了边境?若不是与敌国勾结,那又是为何?”
李全登时说不出话来反驳,“你”
“皇上,臣有一言。”第一排身穿紫色官服的人站了出来。
萧擎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准。”
万国丰颔首。
“臣以为,九皇子殿下所述三皇子罪状,桩桩件件列的清楚分明,且有骠骑将军侯长风,以及兵部郎中魏进忠二人的供词,这则奏章的份量不言而喻。”
说着,万国丰又看向萧运泽,“倘若九皇子殿下能拿出更直接的证据,想必也能堵住悠悠众口,彻底排除使三皇子蒙受冤屈的可能。”
“万丞相!”另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人站了出来,“副将郭飞与那巡逻兵还算不得直接的证据吗?只是谁不知侯家军治下森严,怎会出这种叛徒?是不是受人指使做假证,蒙蔽了九皇子殿下,也未可知。”
“皇上,何不将三皇子此案移交刑部审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三皇子当真有罪,想必刑部尚书大人也不会行包庇之事。”
短短几句话,将几个人都架在火上烤。
刑部尚书是董秀的人。
若最终审查结果为三皇子无罪,便是侯家蒙蔽九皇子,做局害三皇子,其罪当诛满门。侯家满门忠烈,卒。
若后面再翻案,查出三皇子有罪,那也是刑部尚书行了包庇之事,该怎么罚怎么罚,都与他董秀无关。
怎么算,他都是赚的。
万国丰不乐意了,当即怼了回去,“董相身为三皇子的外祖,若是参与到此事中,怕是不妥。老臣以为,在此等大事的处理中,避嫌是基本。”
一句话,将萧擎的疑心挑了起来。
萧擎凝眉,深深看了一眼董秀,“这件事,你就别参与了。”
董秀袖中的拳头紧了紧,“皇上,臣只是客观论事,并无”
“好了。”萧擎抬手打断了他。
越解释他心里的怀疑就越重。
萧擎直接朝萧运泽道:“老九,你可有其他证据?”
萧运泽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父皇,可传人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又瞬间噤了声。
其中董秀的脸色最为难看。除了郭飞与那个小兵之外,九皇子竟还有别的人证?
萧擎大手一挥,“准!”
很快,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便被捆着手脚押了上来。
紧接着,是断了一只手臂的人,头发乱糟糟的。
最后一个,是被抬上来的。
文武百官表情精彩纷呈。
这最后一个,竟只剩下一条腿。双目空洞,浑身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臭味。
就连坐在高位龙椅上的萧擎都忍不住屏息皱眉。
太盛很有眼力见,立马递上一方帕子。
“皇上,此三人看起来已非人,或许已神智不清,说出的话怎能作为证据?”工部侍郎李全皱着眉头率先发声。
朝堂上很快便起了诸多附和声。
“闭嘴!老子是蔚国大将军乌蛰!阴险狡诈的庆人,说话都是一样的难听!小心我们主君踏平你这小小的都城!”乌蛰目眦欲裂,跪在地上拼力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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