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李兰珍他们几个仔细的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去查看山涧壶口那里怎么搭一座桥。
木料应该不用愁,山里面的树非常的多,需要用砍柴刀把树木砍下来运过去就可以,关键是捆绑树木的绳索必须要结实才可以。
突然,外面人声嘈杂,大声喊着,“李兰珍滚出来。”的声音。
李兰珍站起来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的。那就一次解决了吧?”
她对韩明江、雪豹几个小伙子说,“你们出去,让他们排好队,我给他们发粮食。不排队的就滚蛋。”
李兰珍准备把黑色麦麸掺杂少量的黑面发给他们一些。
她在草棚的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他们家的东西,有麻袋,箩筐,还有一些农具,被褥之类的。
她到那里假装翻翻捡捡了一会儿,就把一麻袋麦麸和半麻袋的黑麦面倒腾出来了,然后假装掀起遮在上面的布子。
喊,“老大和你舅哥两个人把这些抬出来。 ”
她粮食放在草棚了门口,然后拿了一个黑陶土的大海碗,准备每家不论人多人少,只给一黑陶碗的量就可以。
本来站在外面骂骂咧咧的韩家村的村民们,听到李兰珍真的要给他们分粮食,高兴的排起了队。
当看到李兰珍分给他们的粮食居然是黑麦麸,韩艳艳又开始在人群里叨叨了,“兰珍嫂子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把那些白米白面藏起来干什么,偷着吃吗,也不说匀给我们一点,我们各家各户都有老人有孩子的。”
李三丫听到她说的话以后,转过身,双手叉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闭嘴,你个搅家精,你看见我们吃白面了吗?我们到现在一粒白米没见着,一把白面都没有吃过,吃的同样都是黑麦黑面糊糊。你在胡咧咧啥?搅屎棍子到处搅。”
李兰珍看一眼韩艳艳,对李三丫回来喊,“三丫,回来。跟不讲道理的人讲什么道理,拉低自己的档次。那种人,就不是个东西。”
韩艳艳听到李兰珍骂她,咬牙切齿地一跺脚,转身走了。
这时候有,有人不愿意了,说分的不公平,谁家只有四口人给一碗,我们家是十几口人也给一碗。
李兰珍慢悠悠的说,“谁感觉不公平,就放下,我分给需要的人家。我没有求着你来,而且,这是我的粮食,给你们是因为我李兰珍善良,顾念一个村子的。”
有心思的人都低下了头,不出声了。
村里人拿到了粮食,兴高采烈的回去了,当然也有极个别的骂骂咧咧的人,眼含嫉妒的抱着粮食回家了。
古玉丽看见这几个骂骂咧咧,不高兴的人,就跟在后面,说,“我知道李兰珍他们家的粮食装在哪里?”
又看看这几个人,接着说,“就在靠近洪水边的这一侧,李兰珍他们家都住在那里,我都看见了麻袋的一角,还有些其他东西,应该都是金福来少东家给的好东西。”
那几个人相视一眼,他们几个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古玉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却笑了,她敢断定,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去李兰珍家里偷粮食,她决定自己晚上也要出来,而且要准备好火折子,等到他们粮食偷上了,然后她要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大棚子,居然不让自己一家住进去,哼,那就谁也不要住。
傍晚的时候,雨势居然小了一点,但是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他们居住的这一片山脊上面的野菜树叶,甚至是树上的嫩枝,都被韩家村的人们采摘下来了,拿回家李吃了。
李兰珍看着韩家村人如此过日子,心里也很难过,走。必须得走,一旦人没有了粮食,人性恶的一面就会显现出来,她可不想拿全家人的性命来试探人性。
薛妮子问李兰珍,“娘,又不干啥大活,晚上不吃饭了,省下一顿是一顿。”
李兰珍说,“不行,必须要吃,还要吃饱,明天我们还要出苦力呢。”
两个大铁锅,满满当当的一锅糊糊。
当然了,张德水家和薛老虎家还有韩顺德家,这三家都往锅里添了干菜碎。
不然他们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吃李兰珍的,人家孤儿寡母的,他们来打秋风一样的。
夜半三更的时候,李兰家的棚子从李兰珍住的这里开始着火了。
李兰珍发现以后,就翻身坐起来大声喊,“ 着着火了。”
她这一嗓子把草棚子里的各家各户全都喊醒了,站起来以后就发现了草棚一半都开始着火了。
李兰珍起来以后,迅速把能收的东西全部都收进了空间,喊着大家赶快出去,因为浓烟已经开始在草棚里弥漫了。
她查看了一下自己原来放粮食的那个地方草棚,被人扒拉开一个洞,有拽拉出去东西的痕迹。
李兰珍没在意,反正粮食都不在那里,偷出去的也就是一些干菜或者是农具之类的。
但是,必须要找到放火的人和拿东西的人,就算不值钱也是我的,你不偷走就不行。
虽然下着雨,把草棚外面的树枝都淋湿了,但是棚子里面的草是干的,所以火着起来也很快。
李兰珍他们草棚着火以后,连带着狗蛋家和屠夫韩大忠家的草棚也跟着烧起来了,后来越烧越多,李兰珍一看这真是火烧连营。
草棚子里的几家赶快收拾好东西出来,韩明江喊着雪豹赶快去把骡子和驴牵出来。
他们当初搭草棚的时候给这几头牲口也搭了个简易的棚子,不能让他们淋雨受了凉。
不到半个时辰,韩家村在这里暂时居住的棚子全部烧毁殆尽。
人们抱着自己的家当站在雨里,很多女人和孩子都哭了,大声叫骂着老天欺负老百姓。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逃荒路上还要遭遇这样的事。
这个时候,韩艳艳又跳出来了,“ 我看刚才刚才起火的那个点,就是李兰珍嫂子他们草棚里开始的,一定是昨天做饭的时候没有把柴火扑灭,所以才慢慢引起了大火,把我们的草棚子都烧毁了,应该让他们给我们赔偿才对。”
不明所以的人都看着李兰珍。
李兰珍心里呵呵,说,“你那只狗眼睛看见这货是我们自己点着的。我还认为是你和你呢个不省心的丫头放的火呢。”
她环视一周,“ 现在我们家丢东西了,偷东西的人和放火的人肯定是一个人,我家里的东西都有记号,我上了颜色的,饭是抓了我们家里的东西手就会发紫,都把手伸出来看看吧。”
李兰正瞄了一眼人群,发现有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双手握着,放在背后不往前,心里大概就有数了,而且她眼角余光又瞄到了古玉丽上窜下跳的一会儿,窜到这个这一家,不知道说什么,一会又窜到那一家,说些什么话?
李兰娟有喊道,“我再说一遍,现在拿出来说清楚,为什么要来我们家放火?以后的逃荒路上还继续跟着我们,否则我是断断不可能带着你们的。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而且,我们待天亮了,就要在这洪水上面搭桥,然后越过洪水就朝东走了。我是万万不能带上你们的。”
又等了一会儿,那两个男人提着东西出来了,把东西放在林丹面面前,低着头说“是我们鬼迷了心窍,才来偷你家粮食的,是古玉丽那个丫头说你们家粮粮食都在那里存着,还有大米白面,所以,所以我们想着家里面老的老小的小,就想偷一点,然后给他们补一补。”
家里的老人和女人听见了以后气的要命,抓住他们就是一顿打,然后转过头来又低着头对着李兰珍说对不起,让她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
李兰珍没有理睬他们,抬头直直望着古玉立,大喊一声,“古玉立,滚过来!是不是你放的火?”
古玉丽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连忙喊道,“不是,你冤枉人,不是我。 ”
“ 你只要把手伸出来,让我们看一看,这要不是紫的,我就放过你,如果是紫的,我就不客气。”
古玉丽一听,吓得赶忙把手藏在背后说的,一溜烟就钻在村长两口子背后了。
大家已经猜到了,因为谷玉立的表现太过明显,这时候村长老脸一红,站出来,“ 玉立,你怎么能这样?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会想起来去放火?那是要出人命的。”
古玉丽还在强词夺理,昂着头说,“谁让他们家有白面白米,不给我们分,不给我们吃,还藏着掖着。”
韩一楠小朋友站出来气呼呼地说,“我们就没有吃过白面,都是黑面。就是黑面现在也没有多少了,昨天都给你们掺在黑麸子里,分给你们大家了。”
李兰珍看着古玉立,“两条路。第一,自己扇嘴巴,说你错了十遍,还有一条路,从现在开始不许跟着我走。”
古玉立继续梗着脖颈说,“不跟你就不跟你,你以为我们不会逃荒吗?你以为是谁呀?是吧?姥爷,我姥爷带着我们走。”
她转过头去看着村长,村长却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古玉丽这时候感觉孤立无援,茫然失措的望向大家,大家谁都不吭气,低着头不看她。
槐花婶子走过去,一脚踹在她的腿窝里,咕咚一下,古玉丽就跪在了李兰珍面前。
“还不快说你错了。”
古玉丽没有办法,一边拍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说我错了。
一直打了十下,说了十下,每说一下,她心里的恨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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