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感受到身上的伤势瞬间消失了,即便是第二次体验,他仍然感觉很微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保安服已经不见了,只不过穿的时间太久,那种血腥味仍然若有若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一直扛着的徐昭昭也苏醒了过来,她对着陈珩点点头,说道:“我没事了。”
陈珩松开手,徐昭昭在大厅中踱步着,虽然伤势已经全部被抹除,但她走路还是有些僵硬,看起来是有些没适应。
两人走到引导者面前,引导者躬身说道:“两位可以在大厅进行充分的休息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徐昭昭看向陈珩,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陈珩想了想,说道:“我想先出去歇一下。”
不知道是光线昏暗的原因还是什么,陈珩感觉徐昭昭明显一愣,眼神流露出了很复杂的神情,但下一刻她已经扭过头去了。
“我要参加下一场游戏,多人游戏。”徐昭昭对引导者说道。
“如您所愿。”引导者双手合十,开始低声吟唱。
“这么快吗?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陈珩有些意外地看着徐昭昭,徐昭昭微微摇头,说道:“时间不多了。”
大厅中一道青铜门缓缓落地,徐昭昭走到大门旁,她转头对陈珩微微一笑,说道:“那么,有缘再见。”
“嗯,再见。”陈珩点点头,他对这个一身神力的神秘少女还是有些好奇的,至少在这场游戏里她是一个很给力的队友。
徐昭昭的身影消失在门里,门也随之消失了。
“尊敬的参赛者,请您来抽取本场游戏的额外奖励。”
引导者的声音响起,陈珩看向引导者,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了两张银色的卡牌,陈珩认得它,这是上次净给他展示的卡牌,名为【神眷】。
只不过陈珩有些疑惑的是,这个东西在他刚刚来到大厅的时候就可以说了,但引导者的表现却仿佛是在刻意等待徐昭昭离开一样。
有些蹊跷。
不过陈珩对于这个【神眷】很有兴趣,苟乐的能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也有点理解为什么净上次对他毫不在意很是意外了。
陈珩伸手从两张卡牌中随便抽取了一张翻开,他微微一愣。
他再一次抽到了一个小丑,不过这次这个小丑踩着独轮车,吹着喇叭,比上一次的小丑还要滑稽得多。
“这……?”
陈珩看向引导者纯白的面具,总不可能自己两次都抽到了“谢谢惠顾”吧?难道说这次又是净搞得手脚?这个引导者是净?
虽然看不见引导者的面容,但陈珩仍是察觉到了他的慌乱,但很快引导者就恢复了镇定,他收走了陈珩的两张卡牌,用略带遗憾的口吻说道:“很抱歉,您没有抽到有用的奖励。”
不过他迅速话音一转,说道:“不过您不用担心,这里还有一个奖励。”
他再次掏出一张银色卡牌,递给了陈珩,陈珩翻开来看,只见卡面上这次不是小丑了,而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阴影。
陈珩轻轻摩挲着,感觉有一阵神秘的光辉注入他的脑中,他瞬间明析了这张牌的作用。
【神眷:欺诈】
【作用:欺诈对方的身体,从而达到强行控制对方行动的能力,当对面受到伤害时,自己也将承受一部分伤害】
这就是苟乐的神眷能力,陈珩若有所思地想着,他死后能力就归我所有,难道是因为我间接杀掉了他么?难怪引导者会刻意避开徐昭昭。
“不过需要注意一点,这张神眷并非正常手段获得,所以使用次数有限,只能使用三次,请您注意。”
引导者再次躬身,说道。
三次,足够了。
陈珩点点头,该回去了,于是他对引导者说道:“我要回去。”
“如您所愿。”
……
……
破乱的出租屋里,陈珩慢慢地睁开眼睛,头脑里传来的极致痛楚让他一时难以动弹,他只能蜷缩着,静静等待这种疼痛减退。
几分钟后,陈珩才缓了过来,他出了口气,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1月8日早晨七点了,也就是说自己这一次在【诸神游戏】中一共度过了现实世界的十一个小时。
陈珩按了按额角,突然门铃响了,他想了想,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透过猫眼可以看到有两人正站在门口闲聊。
“喂,开门啊开门啊。”
一个踢着拖鞋满头长发的男人不耐烦地拍着门板喊道,他忽然回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小楚啊,他不能已经死了吧?按你们的经验来看,这人死几天会臭啊?”
“你他妈可少放点狗屁吧,丧门。”
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长得很漂亮,眉眼温婉,明眸皓齿,唇角微翘,一看就是一个温柔美人。
可当她听到长发男发表的暴论,柳眉一竖,喝骂道,温婉气质一扫而空,眉眼间皆是英气。
陈珩无奈之下,打开了门,说道:“还没死呢还没死呢,不过也快了。”
长发男和小楚见到陈珩,皆是眼睛一亮,尤其是长发男,已经走上前去就要热情拥抱陈珩,可惜被陈珩一把推开。
“里面坐,远子,小楚,你们怎么来了?”陈珩示意二人进屋。
“来看看你呗。”长发男懒洋洋地说道。他叫陆远,无业游民,不过用他的话来说,他是一个行为艺术家。
“他说想看看你臭了没,好用你的尸体办个名叫蛆的狂欢的艺术展,帮你遗臭万年。”
小楚一翻白眼,直接开始揭老底。她叫楚岫,是陈珩的发小,也是陈珩一起在警队共事的同事。
楚岫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桌上,几个宣乎的包子滚了出来,她随手扔给两人,自己也拿了一个啃了起来。
“遗臭万年怎么了?活在人的记忆中就是永生不死,你懂什么叫为艺术献身么?多少人求我都求不来的机会。”陆远接过包子吃了一口,冷笑一声。
“好啊,陆大艺术家既然业务这么繁忙,想必收入也不菲吧?那要不咱俩算算你欠我多少钱没还?”楚岫也是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一谈到钱,一脸混不吝的陆远也绷不住了,接着就是一连串“艺术不能谈钱……”“愚昧的铜臭味……”等难懂的话。
陈珩握着包子,微微笑着看两个人吵架,这就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了,三个人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非常亲密。
如果自己死了,除了父母,最难过的应该就是他俩了吧。
念及此处,陈珩脑中闪过了几个月前刚刚确诊时的情景,陆远和楚岫在医院满脸苍白却对自己强作笑颜的样子。
他轻轻叹息一声,咬了一口包子。
果然是酸菜猪肉的,很好吃,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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