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吻,沁心触魂,此时此刻,唯有【幸福】二字才能对对海子的青涩笑容做最好的诠释。
离开海子的双唇,苍芸略微前倾,额头靠在海子左肩,双手轻弯,放在海子胸前,她用很小的声音道:“有点害羞耶。”
海子鼓足勇气,用手环抱住苍芸的背,轻轻搂紧一丁点儿,在她耳根说:“不怕你笑,我也有点儿。”
“嘿,嘿,看我这边!你俩,说的就是你俩!”田野在台下吆喝,“话说,这比武招亲的胜利条件是至少得接下女侠五招呀。苍芸女侠,你要暗箱操作,是不是也得走个过场,至少用小拳头捶捶你老公的胸口,再宣布他获胜,对不?”
台下众人纷纷应和。
海子傻乎乎问苍芸:“要不,你捶五下?”
苍芸羞得推了一把海子,哪知没掌握好分寸,海子也没料到她会如此用力,一下子没站稳,差点退后两步跌下擂台。苍芸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拽回,反手一扣,倒将没回过神儿来的海子拥入怀里。看到女方如此主动的举止,场面更是炸开了锅。
在城楼之上,
掌门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长叹一声后,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罢了罢了,不是武林中人也只有罢了,老夫再怎么也得去会会这个入赘的新女婿了。”
“入赘?伯伯~~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儿美。”沈清瑶精灵古怪的一句话,让掌门有点懵懵的。
沈清瑶亦随之站起,双手轻垂,笔直站姿,笑容满满道:“达令这趟回来,我们对学校只道是参加完普陀比武后的请假。虽然我不清楚海子他们是出于怎样的机缘巧合来到昆仑(撒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海子绝对不会入赘的。他会带着达令远走天涯。就算他肯入赘,达令也不会答应。”
掌门:“他叫海子?”
沈清瑶:“嗯,海子,大海的孩子。家住天涯海角市,达令可要嫁得老远咯~~”
看似她在拱火,至于是不是真的拱火,开了上帝视角的我们当然晓得。
“好,我知道了。”掌门思量片刻后,招呼左右,率先下了楼。
话说,既然招亲胜负已分,会务组织人员也就开始安排善后事宜,
苍芸带伙伴们去内府用餐休息。当一行人穿过城楼正门时,恰巧见到掌门下了楼。苍芸遂警惕地刻意挡在海子身前。海子的损友们亦站其身后。
掌门远远地还在下台阶便和蔼相迎:“诸位都是芸儿的朋友呀,欢迎欢迎。”他迅速打量了一下海子,“海子是吧。你好,我是苍芸她爸。”
海子愣住,第一时间端详这位即使面带笑容也不威自怒的掌门人。
“叔叔好。”漠北见海子没有及时搭话,于是带着其余少年,捎上他,一起回应。
苍芸之所以严阵以待,乃是担心其父为难海子。掌门却颇为豪爽,对苍芸道:“芸儿,你还不快请朋友们去内舍休息,你也换件衣服,梳洗梳洗。”
苍芸盯着自己的父亲。
掌门怎会不清楚自己闺女的心思,接着对少年们说:“今日还有不少贵客在我昆仑派。既然比武招亲已定,我得去会会,打发打发,稍后再和大家聊。”然后拱手一礼,离开擂台。
田野看着远去的掌门,问苍芸:“我咋觉得你担心你老爹把海子吃了似的。”
“果然是混过沙场的人,有些眼力,能看出达令在护食儿。”沈清瑶慢悠悠下了楼,笑嘻嘻。
“田野!小漠北!”沈清瑶身后有一男一女,女子直接呼出夫夫二人姓名。
两人抬头,赫然见到空姐vivian。
“小姑!”、“薇薇姐!”夫夫同时打招呼。
vivian瞧了瞧海子,对二人笑道:“哦~~你俩的朋友成了我们昆仑派的姑爷,这下亲上加亲了。”
漠北惊:“薇薇姐,你也是昆仑派的人?你不是在航空公司工作吗?”
vivian笑:“谁规定的习武之人不能干其他工作呀。我小师妹设擂台比武招亲,我请假回来看看到底花落谁家,结果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清瑶懵圈插嘴:“师姐,你认识这俩臭小子?”
vivian表示说来话长,都是自家人,有空再慢慢解释。
沈清瑶抚了抚胸口。自言自语:“好险好险,还好当初没把这两口子给坑死,否则我还不好给交代了。”
苍芸向友人们介绍他父亲的两位嫡传弟子:“这是我大师兄、二师姐。”
vivian与大师兄给主角团抱拳行礼。
漠北瞧了瞧这位大师兄,说不上人高马大,但也算是虎背熊腰、肌肉发达。一块块腱子肉棱角分明,彪悍强壮得不可思议,给人的刻板印象是无论穿什么衣服都会被他的肌肉撑爆,当他女朋友一定会被家暴。但与那一身蛮肉不相称的,是他有张略带憨愚的娃娃脸,属于体格威武长相蠢萌型,年纪看和苍芸差不多。
漠北率队回礼,夸了一句:“大师兄,你看起好年轻啊,就好像和我们一样大。”
又猛又萌的大师兄不拘小节乐呵呵:“嗐~~少侠好眼力。我和小师妹同岁,从小一起上学读书的,去年也填报的你们学校,只不过成绩差没考上,读不成大学。迫于无奈只好回来代替我师父执掌昆仑、天山两派,统帅北武林。”
这凡尔赛的威力可比废材君牛逼多了。
“和我们同岁?为什么你是大师兄?”漠北望向他成熟火辣的薇薇姐。
vivian保持她作为乘务长的职业微笑。
大师兄耿直,抬下巴示意vivian:“嗐~~~她比我先入师门,但非说什么我们喊她【大师姐】把她给喊老了。说什么叫她【二师姐】更显年轻,明明比我们大10……”
【咔嚓!】
话没说完,大师兄的脖子被某不可说之人拧断。
少年一行人看着躺地上口吐白沫跑复活cd的大师兄,头上滴下冷汗。
沈清瑶:“没关系没关系,他(大师兄)习惯了,活该,谁让他嘴碎子。”
沈清瑶一副当家主人范儿,领着大伙儿去内府休息。
苍芸则回房换套衣裳。这套衣服上残留的血腥味浓得很。
昆仑派不仅外院派头十足,内府更是宽阔广大,少年们在vivian与沈清瑶的带领下,穿越城门,步过中殿,行至一庭院,其间有接天莲叶、瀑布珠帘、怪石嶙峋的池塘、有赤柱黄顶的长廊、有造型各异的假山,清幽好似桃花源,奢华又似锦官城。
庭院一隅,有一会客轩,备有糕点茶歇。众人在此稍事小坐,苍芸换了一身便服,来到众人面前,邀请道:“大家都想必也累了,我们先去吃午饭,我再安顿住所。”(虽然已接近下午2点)
“对,吃饭,就算我不饿,我家饭票也该饿了。”田野惦记着自家饭票的肚皮。
他忽然想到一事儿,恬不知耻问:“我也算是上了擂台的人呀,不是说上擂台就有金元宝的吗?”
苍芸掩嘴笑。
沈清瑶一步上前,将手抬至田野眼皮子底下,手掌张开,掌心是一枚小金元宝。
她用另一只手抓起田野的手掌,同样摊开,爽快利落把金元宝放到对方手里:“拿着。”
田野看了看金元宝,又看了看沈清瑶,猛甩脑袋:“没搞错吧!你沈清瑶居然会亲自把钱给我!不吵不闹?”
沈清瑶阔绰范儿:“笑话!我昆仑派说一不二,区区一锭元宝,还会赖你不成?”
漠北插言问沈清瑶:“我一直想问,你在昆仑派是嘛身份?也是昆仑弟子?”
苍芸代为笑答:“清瑶是我们家的财政总管兼人事总管,昆仑派上上下下所有钱财和人事都归她调遣。”
仓央废材一语道破:“听起来怎么感觉她才是幕后掌门人捏?”
苍芸:“可以这样讲。”
刚回答完,沈清瑶就把田野手里的金元宝给拿了回去。
田野都还没捂热乎,愤曰:“嘿~~你这是干嘛?”
沈清瑶:“你和隔壁老王是好兄弟,对吧?”
田野:“那是当然。”
沈清瑶:“他结婚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田野不傻:“你这话,好像有诈……”
沈清瑶:“ok,你这个吝啬鬼可以不表示,但你家饭票也同样吝啬?不表示表示?”
田野可听不得别人说漠北坏话:“谁吝啬了?!我家饭票才不吝啬呢!我们当中属你最吝啬好伐?”
沈清瑶:“不吝啬就好。”沈清瑶将失而复得的金元宝抛了抛,“隔壁老王结婚,漠北作为兄弟,给的贺礼肯定不能少,少了寒碜。这元宝,就当是漠北…还有你给的贺礼,我已经给你们打五折了,很温柔了嚯。”
田野:“这不还没结婚吗?”
沈清瑶扭头冲不远处的佣人们大喊:“来人啊,布置礼堂,达令今晚就要和新姑爷拜堂,都给我手脚麻溜点儿。”
仆人们一听,行动迅速,四散奔走忙活去了。
为了钱财,沈清瑶连自己的达令都卖。
“我去监工,顺便看看饭菜准备好没?”沈清瑶得了金子,借机遁之。
这可是田野豁出命赚的报酬,他肯定不会轻饶,追了去,誓要拿回该属于他的一切。
vivian和苍芸看着加速逃窜的沈清瑶,咯咯笑。
vivian对漠北等人致歉:“清瑶向来顽皮,你们别见怪。”
漠北:“薇薇姐,相信我。就这大半年的相处,沈清瑶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守规矩】的了。”
vivian欣慰:“差点忘了,你们是同学……大家能和睦相处就好,小漠北啊~~以后在学校,还请替我多帮衬一下清瑶。”
漠北眼皮跳:“帮衬她?她不欺负我们,就算积德了。”
仓央废材插话:“哇塞,沈清瑶在昆仑派的权力好大。为什么她外边儿坑蒙拐骗,你们还让她掌管门派的财务人事大权呢,不怕她把钱都卷跑吗?”
vivian笑曰:“整个门派,她如果想要,给她便是,犯不着卷跑。”
苍芸叹了口气,与大伙儿边走边聊:“20多年前,清瑶的爸爸妈妈是第一批来我们昆仑派地界发展旅游业的人,山腰那间酒店就是她家的,我们两家人相当投缘,交情很好。我父亲一直也很同意她家的观点:昆仑派要与时俱进,要适应社会的发展,否则只会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中。因此两家一直携手致力于门派的现代化商业改革。我和清瑶也从小一块儿长大。”
苍芸的声音低沉几分:“5年前,叔叔阿姨代表我们昆仑,前去欧洲做文旅推广和招商引资。结果在中东转机时,不幸机毁罹难。我们门派上下又无人懂世俗商业。清瑶聪慧机灵,于是所有担子就压到了她肩上。”
漠北哀叹:“没想到,沈清瑶爸妈是因为飞机坠毁去世的。”
苍芸摇摇头,低声语:“不是坠毁,是在空中解体。详细原因至今当事国也没给个交代,坊间传闻,是被导弹击中……”
空中解体!这是何等凄惨绝望。
攀谈到此,田野独自折返归队,他指着远处,向自家饭票抱怨:“特喵的!那沈清瑶仗着自己熟悉这片儿的地形,窜得像只猫一样,我居然追不上。”
田野双手叉腰,痛下决心,对漠北提要求:“等咱俩结婚办酒席的时候!份子钱得让她加倍给,连本带利捞回来!”
此话说得斩钉截铁、大大方方,丝毫不顾及旁边还有其他伙伴。
漠北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
……
苍芸带众人穿过花园,来到餐厅。
杨阳师哥全程没吭声,心里有鬼的他争当透明人,跟在大部队后头。
但走在最后的他还没跨进餐厅的门槛,就被人用力拉了出来,逮到一旁。
杨阳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卷款而逃的沈清瑶。
杨阳乐呵:“我亲爱的达瓦里希·瑶,你居然还敢露面?小心屋里边儿的田野不吃席,先吃了你,然后再吃你的席。”
沈清瑶没有回答,她扭扭捏捏假傲娇了十来秒,眼皮上翻不屑望天,傲娇完毕后才细声细气说了两个字。
“谢谢!”
“你说啥?我没听清。”杨阳将手做成扇形,搁在耳边,装腔作势眨眨眼。
沈清瑶拍打对方的肩膀:“你装蒜呀你装,师哥你有本事继续装。”
杨阳苦瓜着脸,无辜得就像白衣渡江的吕蒙、洛水之誓的司马懿:“美女,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清瑶:“你觉得我智商得低到何种程度,才会相信隔那个只会敲代码修电脑的隔壁老王是走了狗屎运,误打误撞来的昆仑?”(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阳举手发誓:“我们五个绝对没有蓄意合谋,海子与苍芸实属千里姻缘一线牵。”
沈清瑶耸耸肩,没有再做逼问,转身离开:“某人啊,可真是用心良苦哟既然你不愿承认,我也不勉强,哼~~”
杨阳依旧举着自己对天发誓的右手,纹丝不动,奸魅一笑,甚是帅气
——剧透小剧场——
三年后,
西北大戈壁,
沈清瑶傲慢乖张:“喏~~~我可把当初你给我家达令的份子钱连本带利回礼了。”
“但别指望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一笔勾销。”
“ok,ok!我知道!”永远没心没肺的田野爽朗笑。
总是把【无功不受禄】记在心里的漠北头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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