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桓不想相信明玄竟然不被美色所动,他又想到傅棠儿的哭诉,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按他得到的行程安排来看,明玄顶多在宣城待五日,若是这五日他不能挑拨了明玄和沈静婉的关系,安插一个自己人进宫帮他女儿的话,等明玄走了,离开了他的地盘,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棘手,他只会更难做。

    到时候,他又该如何帮他的女儿?

    只是,还没等傅书桓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范羽率先一步查到了他的罪证。

    “放肆!”明玄看着面前的供词,怒喝道。这傅书桓口口声声说为了收留安置灾民,宣城开仓放粮,导致粮仓余粮消耗严重,故而上折子请求减低今年宣城的赋税,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粮食,竟然都被他低价卖给了高丽国,他竟敢胆大包天至此。

    他把大雍朝当成高丽国的粮仓了吗?

    如此想来,朝廷拨的那些赈灾银两,怕是也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明玄越想越气,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眼里满是杀意,沈静婉见状忙上前适时的递给明玄一杯温水,柔声道,“皇上,先别气,喝点水润润嗓子。”她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替明玄顺着胸口,平复着他的情绪。

    听着这娇柔的声音,范羽忍不住偷偷微微起眼眸,偷偷地瞥了一眼沈静婉。只一眼,心便狂跳不止,忙快速垂下头,暗自告诫自己,这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是皇上的女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随意肖想的

    “皇上息怒,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微臣斗胆问一句,皇上预备何时处置傅知府?”范羽恭敬道,他的目光始终低垂,不敢再看沈静婉一眼。

    “抄家,赐死。”明玄冷冷道,他抬眸看了一眼范羽,没有任何犹豫,冷声道,“你即刻便去拿人,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范羽拱手应下,快步退了出去。

    仅仅一天时间,曾经在宣城风光无限、显赫一时的傅家就这样倒下了…当傅棠儿得知消息的时候,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宣旨的太监,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而站在一旁的云彩更是面如死灰,她是傅家的家生子,她的父亲,母亲都在傅家当差,如今傅家完了,岂不是意味着她的父亲母亲要被随意发卖了吗?

    她绝望的看了一眼傅棠儿,又眼带祈求的看了一眼小凳子但一切都是无用的她知道,她也完了。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父亲是冤枉的,一定是他是被人陷害的啊皇上您不能杀了对您忠心耿耿的臣子啊”傅棠儿激动地喊着,不顾一切地想要往外冲去,小凳子见状立马指挥人拦住了她

    “小主,您也别难为我们这些奴才了,皇上说让您即刻上路,您请吧。”说完,他微微侧过身,随行的小太监便把木盘端了上来。

    “毒酒,白绫,您选一样吧。”小凳子看着傅棠儿冷冷道,没有一丝怜悯,妄图和沈静婉作对之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一点,他很清楚,傅棠儿能活这么久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我不要,我不要啊你们走开,狗奴才,别碰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啊”傅棠儿不停的哭诉道,声音凄惨无比。

    出于求生的本能让她此时生出了极大的力气,打翻木盘便又要往外冲。

    小凳子一挥手,便有两个小太监又把傅棠儿扯了回来,小凳子看着地上的东西,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一般。

    傅棠儿被两个小太监拉着,不断挣扎,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皇上……”她的头发散乱,眼神惊恐而绝望,脸上满是泪痕。

    她不明白,明明她和父亲已经计划好了的,她的父亲会帮她重获盛宠,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还没有得到明玄的爱,她还没有把沈静婉拉下来,她还没有登上高位,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老天为什么对她如此的不公?

    一定是沈静婉,一定是她陷害父亲,想到这儿,傅棠儿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她努力去拉扯小凳子,此时也没了那股傲气,她卑微道,“求公公让我见见皇上,我父亲是被别人陷害的,是被别人冤枉的啊一定是皇后,是她,是她要害我父亲啊,求公公让我出去吧,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小凳子静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小主,您就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改变不了。您还是乖乖上路吧,免得受更多的苦。再者说,您随意攀诬皇后娘娘,那更是杀头的死罪,谁也救不了您了”

    傅棠儿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不甘,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小凳子却不为所动,他冷漠地看着傅棠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小主,您再这样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只能得罪了。”说着,小凳子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小太监将傅棠儿拖进房间里。傅棠儿拼命反抗,但她的力量远远不及两个小太监,最终还是被强行拖进了房间。

    小凳子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白绫和毒酒,面无表情地说道:“小主,若您不愿意选,奴才不介意帮您做个选择。”

    傅棠儿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绝望和怨恨。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凳子,你这个狗奴才,你不得好死……”

    小凳子闻言微微一笑,冷声道:“小主,您何必如此激动呢?俗话说的好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和奴才有何干系?只可惜,现在即便后悔也已经太晚了。”

    说完,小凳子挥挥手,一旁的小太监立马会意,拿起白绫,朝着傅棠儿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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