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躲在他的被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努力憋笑。
哈哈哈哈哈哈妈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哥也太狗了吧!
防风邶掀开床帷,拧着眉头,看着他的被子团成一团正在诡异的颤抖。
他一把掀开被子,看到意映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见那贼人走了,她终于放心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防风邶无语地坐下来,说:“你引来的?”
意映无辜地摊手:“我不知道啊。”
防风邶翻了个白眼:“你会不知道?”
意映乖乖坐好,老实交代:“我也只是怀疑。”
防风邶洗耳恭听:“说。”
“你让红绳来跟我坦白,也是想让她来提醒我的吧?防风哲既然找了你身边的红绳,说不定也会找我身边的人。”
“也许我身边有人透露了什么信息,防风哲才会这么笃定你有问题?”
“我问过流霜和沉璧,她们都说没有人找过他们打听什么。也许是防风哲忌惮我,不敢找她们问话,也许,是她们有人说了谎。”
“我不如趁机多来找你几趟,看看有没有人搞什么小动作出来,呵,果然。”意映虽然在笑,但却难掩失望的神色,被信任的人背刺,这种感觉果然很不爽。
防风邶有心逗她,故意板起了脸说:“原来你不是真心想来找我的?”
“我当然是真心的!我本来就是来想见你!钓鱼只是顺便。”意映立即拉住他的胳膊摇啊摇。
“好了。”防风邶敲了敲她的脑袋,“说吧,你在怀疑谁?”
“沉璧。”意映神色严肃下来。
“她对你有意,很可能会为了得到你做些什么……但我觉得她看不上防风哲,而且她是喜欢你的,应该不会对防风哲说出对你不利的消息。”
“那可不见得。”防风邶不以为然。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对喜欢的人不顾一切的好。
意映说:“不管是不是她,你都要小心她一些,我这边也会盯着她。”
“嗯。”防风邶答应,沉璧的水平还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他认真地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我准备去会一会无妄墟。”
意映怔了怔,说:“你要去做杀手了?”
防风邶点点头,淡淡笑道:“防风谷的钱不好赚,若是无妄墟的钱好赚,我便去做杀手。”
防风谷这次一定也让他伤透了心,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为防风谷那样劳心费力。
赚谁的钱不是赚呢?
但他的伤才养好没多久,意映还是有点担心,她点点头:“好。你要小心,可别再受伤了。”
防风邶点头答应。
“静姨这些天怎么样?”
防风邶叹了口气:“她的身子还是不大好。但是她的话比从前更多了,总是唠叨我。”
意映笑道:“当娘的,是在乎你,担心你,才会唠叨你。”
防风邶脸上沁出一抹幸福的笑:“嗯,我知道。”
“她都唠叨你什么了?”
防风邶回想起母亲唠唠叨叨那些话,耳朵突然一红。
娘最近总是想起什么说什么。
娘说要对自己好一点,自私一点也没什么,要学会好好爱自己,才能好好爱别人,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千万要抓住不要放过。
娘还告诉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喜欢的人追到手,要让人看到你的好,爱要说出来别人才会懂。
娘还说她是当娘的,他是个男孩子,好多话按理不该她跟他说,可是他爹又指望不上,还得她这个当娘的操心。
娘希望他能快点讨个老婆回来,她好着急抱孙子,甚至还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生孩子……
越想越觉得脸红心跳。
防风邶看了意映一眼,吞了吞口水,撇撇嘴道:“是我娘跟我说的秘密,我才不告诉你。”
意映不知道他想到哪去了,还在为他有了母亲而开心,认真地说:“那你就把母亲的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好好照做就是了。”
“……”照做吗?现在还不太敢……
意映还在自顾自地说:“我也不好去看她,明天,我再给她做些药送过去。”
她下意识又裹上了他的被子,好像那是她的被子她的床一样。
一想到这被子早上还裹在自己身上,现在却裹着她的身子……他的耳朵更红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他弯腰取出她的鞋子,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说:“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睡觉啊!
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他的床上,意映不禁也有些脸红,她连忙飞速穿好鞋子跑了回去。
意映若无其事地翻回折柳苑,正见到沉璧神思不属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沉璧见到她,明显心虚了一下。
意映问:“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溜达什么?”
沉璧讷讷道:“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小姐怎么也没睡?”
意映坦然道:“我去看看二哥。”
沉璧无奈极了,指着砌起来的这堵墙说:“小姐,都这样了,你就不要总往是非之地跑了。”
意映幽幽地叹了口气:“二哥的伤还没好,我不放心啊。”
沉璧一愣,问:“二公子受伤了?”
“是啊,前些日子怕你们担心,就没告诉你们。那天,二哥不仅被关了禁闭,还受了酷刑。”
“什么!”沉璧震惊不已,不可能啊,受到酷刑的不是三公子么?怎么二公子也受了刑?
“这些日子三弟被打到下不来床,就是因为他诬陷了二哥,二哥好不容易才验明了正身,证实了他纯属诬告。那么,他是怎么才证明了清白的?自然是扛过了酷刑。”
“只不过把二哥那天挨的板子打回去,他才受了不到一半而已,就昏过去了。”
“那一天,二哥被打得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可他却还一心惦记着他娘,怕她担惊受怕,让我替他回来安抚好静夫人,编个谎话把她哄过去。”
“这样赤子心肠的人,明明只有一片孝心,他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可有些人却偏偏看不见,偏要把他当成敌人,偏要给他泼脏水,恨不得置之死地。”
“总有些人为了一己私欲,蠢到被人利用当枪使,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意映的声音越来越冷,像是在说她,又像只是在对她诉说别人的不堪,语气嘲弄又不屑,仿佛已经对某些人失望透顶,厌恶至极。
沉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意映已经回房。
沉璧失魂落魄地呆立院中许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沉璧来到随心堂找二公子,说是替小姐来给他送参汤。
防风邶接过来,嗅了嗅说:“这不是小妹给我的。”
沉璧惊讶地看着他。
小妹对他喜欢的口味了如指掌,定然会做得很合他的口味。
小妹送来给他吃的东西,定然会掺入一些用各种灵药炼化的灵血给他滋补,他已经对她血的味道很熟悉了。
更何况,她给他的东西,从来都是亲自送来,定不会假手他人,尤其是她怀疑的人。
防风邶递回去,淡漠地说:“拿回去吧。”
沉璧说:“听说二公子受伤了,可有好些?”
“已经好了。”
沉璧犹豫着将手中的食盒又推给他:“这参汤补血补身子很好用。二公子……”
防风邶没有接,淡淡地说:“小妹当时为了救我也受了伤,失了很多血,你可有给她熬过汤?”
“什么?”沉璧一噎,完全没想到小姐也受伤了。
防风邶冷笑一声:“你若是真的有心,该多关心关心自家小姐。”
防风邶扭头回房,关上了房门。
沉璧怔在原地才转身离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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