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捅破了天。
防风小怪派她大哥防风峥带人来揪她的时候,她正心满意足地抱着两套新衣裳走出一家成衣店。
她心情大好,就去给防风邶买衣服,不小心看中了两套,实在选择不出来哪一套更好看,便都买了下来。
防风峥见到她气不打一处来,说:“人都得罪透了,你以为买两身衣服就能赔罪么?”
“?”意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是给那个人渣买的了?”
“那是给谁买的?”
“给二哥……和大哥呀……”意映连忙转了个弯,当着大哥的面说两件都是给二哥买的好像有点过分,算了,那就勉为其难分给他一件吧。
防风峥一阵无语:“给我们买有什么用?现在父亲都要气死了!”
意映一听却乐了:“你若是不要,那我就两件都给二哥了!”
“……”防风峥气得要跳起来了,“小妹!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乱子!好多族老都说要把你交给离戎氏处置!离戎氏定然不会让你好过的!”
“嗯,你帮我把衣服拿回家去给二哥,我去议事堂请罪了。”
“不用了,二弟现在也在议事堂里,正替你请罪呢。”
“!!!”听到这话,意映终于不淡定了,“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请的哪门子罪?!”
议事堂里,防风小怪正在气头上,也吼出了一样的话。
防风哲跪得瑟瑟发抖。
防风邶跪得笔直,不卑不亢地说:“当然和我有关系。是我没有管教好小妹,还教唆她去寻离戎治的晦气。”
“你你你!你有毛病吗?好端端的,干什么教你小妹去寻人家的晦气?”
“因为我听到他说,他根本不会娶我们小妹,只是想玩玩罢了。”
议事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防风小怪闻言也脸色一沉,谢谢,他更气了。
若真是如此,以意映的性子,没有直接把箭射他脸上,已经是很给脸了。
防风小怪听到这话都想给他脸上射一箭。
离戎治丢了大人,当然不肯见人,出面给他讨公道的是他的母亲离戎夫人。
离戎夫人当然不肯承认:“你胡说什么!我们治儿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怎么证明他没有说过?”防风邶轻描淡写地说。
离戎夫人气结,当即反问:“那你怎么证明,治儿说过这话?”
“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防风小怪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问他:“你在哪里听到的?在场的都有谁?”
防风邶说:“五天前,父亲差我去一家歌舞坊办差,我在那听到有人提起我们家,就忍不住停下多听了几句。”
“他说他母亲想要给他娶防风氏的嫡小姐为妻,可他根本瞧不上这种小氏族的女人,怎么可能娶她?”
“他说在他眼里,防风氏的女儿和他以前玩过的那些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离戎夫人愣住,想起自己儿子确实夜夜流连歌舞坊,别说五天前了,他几乎每天都是喝晕了被架回来的。他喝大了就会口出狂言,这套说辞的确像是和他的狐朋狗友吹牛时会说的话。
“父亲只要差人去问问,那天和离戎公子一同吃饭的人,还有当天侍酒的人,就知道了。”
防风小怪脸色铁青,他五天前确实让防风邶去过一趟歌舞坊,心知多半是真的了。
既然如此看不上我们防风氏,何必还要上赶着做这桩没太大好处的破亲事?
邶儿这臭小子也是,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别人羞辱自己家的话,说的这么清楚呢!
气死了!
话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追究下去了。
既然大家都没管教好孩子,那就谁也别说谁了。
好聚好散吧。
意映着急忙慌赶回来,她捅破的天已经被堵住了一大半窟窿。
离戎夫人看到她,仍然气不打一处来,说:“无论如何,就因为这么几句话,防风小姐就要拿我儿的性命开玩笑吗!”
意映无辜道:“他身上可有半点伤?”
防风邶嗤笑:“小妹若是有心伤人性命,他早就没命了,哪里还能回去跟你告状?”
“那你几次三番拿箭射我儿,究竟是何居心!”
意映被气笑了:“那敢问夫人说是要做亲,明知离戎治藏有五个私生子却隐瞒不说,究竟是何居心?”
“多少?”
所有人震惊。
“五个!”
“不可能!你这是污蔑!”
“谁有那闲工夫污蔑他,是他亲口说的。”
意映再次祭出回音珠,放出了靶场的对话。
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孩子才多大年纪,给他生孩子的就五个了,神族受孕生娃的几率并不高,谁知道和他睡觉的姑娘有多少个了?
这货本体别是双头泰迪吧?
离戎夫人也傻了眼,她才只知道两个私生子,怎么冒出来五个?另外三个他藏哪了?
离戎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自己儿子混账,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竟被她抓住了把柄,还敢毫不留情地当众捅出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盯着意映。
意映无视她,继续道:“我只是想吓吓他,问问他究竟有多少女人多少孩子。谁知道这么多,一时气不过,才手抖又放了五箭。”
防风邶板着脸补刀:“小妹还是手下留情了。若是我在场,定把那五箭都射在他身上。”
防风峥点点头,说他也是。
两兄弟一左一右咄咄逼人地站在了离戎夫人两边,看起来都是一副护妹狂魔的样子。
离戎夫人顿时泄了气,还想狡辩一下,对意映说:“定是你吓得他怕了,这才胡说八道起来……”
意映大惑不解:“这话怎么说的?他又不傻,难道不知道说得越多死的越惨么?还会故意多报么?”
意映的母亲已经气哭了:“我的好姐姐,我拿你当亲姐姐,你竟然骗婚?我精心教养大的宝贝女儿,我还当你是真心欣赏喜欢她,你竟是要让她去你们家受此折辱吗?你竟然拿五个私生子来羞辱我们!”
“……”
这一口一个姐姐,意映都惊呆了,她们不是才刚认识吗?哪里就成好姐姐了?
见母亲哭的声泪俱下,意映只好扑上去抱着母亲一起哭。
离戎夫人已经社死,再也无地自容。
防风小怪连忙安慰起夫人来,根本不再理会离戎夫人。
防风氏族老也一个个气得够呛,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离戎夫人可真是好算计。既看不上我们防风氏,又要打我们家族长嫡女的主意。”
“若真是稀里糊涂把映儿嫁过去,我们防风氏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离戎氏的算盘都打到我们脸上了,还不让我们家孩子还手吗?”
“还好意映聪明果敢,提前问出了真相。”
“这是骗婚,当真觉得我防风氏的女儿任人宰割,无人撑腰么?”
……
防风氏毕竟以武力见长,离戎夫人不敢惹了众怒。
离戎夫人再不好多留,不再追究意映的责任,防风氏也不再计较他们骗婚的行径。
离戎夫人走远,意映的母亲立刻不哭了。
防风小怪见怪不怪,也立刻不哄了。
意映看呆了,她爹娘好演技!
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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