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太后张莞,权力这玩意,一旦上手,就不想放弃。

    张莞不过四十岁,如今大权在握,可随着皇帝一天天长大,自己迟早要还政给皇帝。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虽然李彰是她的儿子,但是,这个儿子毕竟姓李。

    况且朝堂上这么多人,一旦皇帝行了冠礼,她不想还政也不行了。

    所以,她必须在这个皇帝亲政前,尽可能的拉拢更多人。

    没想到,这第一步试探,就失败了。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娘家没人。

    顾常两家定亲了,谣言这就不攻自破了,这段时间,张鸿也始终没敢去按察司要人。

    至于张莞,她更不会因为一个小管家跟顾承宁彻底撕破脸。

    定亲结束后,常山将张鸿的管家修理了一顿,便放他回家了。

    皇宫,瑾澜殿。

    皇后张蕊正在发脾气,一旁的宫女默不作声,只能看着张蕊将一些瓷器砸碎。

    “皇后,您别生气了,犯不着。”

    只有一个小宫女在旁安慰她。

    “哼,我父亲怎么说也是堂堂国丈,我弟弟是国舅,那个顾承宁有什么了不起,竟然看不上我张家,把女儿嫁给常山。”

    “还有那个常山,也着实可恨,明知道我张家要娶顾承宁的女儿,他竟然敢横插一脚。”

    皇后今年不过十八岁,没想到脾气这么大,一旁的宫女试着说道。

    “皇后,国舅爷要想娶妻,满永宁城的姑娘只怕要排队了,皇后何必生气。”

    “啪!”

    皇后一个耳光打在宫女脸上。

    “哼,你个小贱人懂什么,这不是娶不娶亲的问题,是他顾承宁和常山根本没把我张家,没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一旁的宫女太监此时看着被打的宫女,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这些宫女在皇宫也已经好多年了,太监们更是很小就来到宫里。

    他们有的亲眼见过高皇后,她对宫女太监都很仁慈,只要安心做事,守规矩,她根本不会处罚他们这些奴才。

    太后张莞做皇后时,也是如此,所以,他们似乎习惯了这后宫之主的性格。

    而现在的皇后是太后的本家侄女,而且听闻还是个才女,他们这些人原本以为皇后会和高皇后,太后一样。

    然而,没想到,这个皇后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动辄砸东西,对他们这些人打骂一通。

    可他们是奴才,只能随主子心意发泄,可总有人想攀附,这个小宫女就是,没想到,又被皇后打了。

    “太后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高喊,张蕊一愣。

    “你们这些死人,赶快把这里打扫一下。”

    一众宫女太监赶忙忙碌起来,张蕊赶忙换了一副面孔准备去接驾,没想到,张莞已经走了进来。

    正收拾的众人也不敢再收拾,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看着这满地的碎瓷,张莞眉头紧皱。

    “见过太后。”

    太后没有搭理张蕊,径直走到前面榻前坐了下来。

    “你们起来吧,把这里收拾一下。”

    等众人收拾完,张莞让下去下去后,怒斥道。

    “你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是别人眼里的才女,堂堂一国之母,跟个怨妇一样。”

    “唉呀,姑妈,我这不是生气吗?那顾承宁和常山,竟然不把我张家放在眼里,这就是不把太后和陛下放在眼里。”

    张蕊一副绿茶样,让太后张莞都有点后悔当初让她做皇后了。

    “你闭嘴,以后只能叫太后,不许叫姑妈。”

    “是!”

    被太后训斥,张蕊心里虽然不爽,可她根本不敢反驳。

    “你如今虽然是皇后,可要想坐稳这皇后的位子,你就必须让陛下喜欢你,陛下和太祖皇帝太像了,他对宫女太监都很平和。”

    “可你看看你,尖酸刻薄,对这些宫女太监,动辄体罚打骂,陛下要是知道了,如何会喜欢你。”

    “还有,作为皇后,你应该替陛下分忧,虽然陛下还未亲政,可后宫这些事你要替陛下处理妥当。”

    “至于顾承宁和常山联姻的事,不是你该操心的,虽然你父亲如今贵为国丈,可顾承宁和常山是什么人?那是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

    “这两人,相识近二十年,都是开国元勋之后,那程锦和又是高皇后的侄女,青城公主,更是陛下的姑姑。”

    “这些人,能拉拢则拉拢,拉拢不了,也不能和他们撕破脸,你懂吗?”

    张蕊点点头,可心里依旧不服气。

    张莞一抬头,看着架子上一个小盒子不见了。

    “放在这里的那个盒子呢?”

    张蕊往架子上望去,看了一眼,毫不在乎的说道:“刚才我一时生气,就把那盒子给扔了。”

    “来人。”

    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太后。”

    “快,快去将刚才那些地上的东西带回来。”

    不一会,几个太监又将刚才张蕊摔在地上的东西拿了回来。

    张莞上前,只看见了空盒子,盒子里的玉牌已经摔碎了。

    此时张蕊凑了过来。

    “太后,怎么了?”

    “啪!”

    张莞一巴掌打在张蕊脸上。

    “你可知道,这个玉牌,是高皇后出生时,她祖父亲自刻给她的。”

    “陛下与高皇后是同一属相,陛下周岁时,高皇后把这个东西送给了陛下,那时候先帝不敢收,于是就一直放在瑾澜殿。”

    “高皇后病重时,再次送给了陛下,虽然那时陛下还小,可他明白祖母最疼他,高皇后殡天后,陛下就求太祖,将玉牌放在瑾澜殿里,以示对祖母的思念,如今被你打碎了,陛下要是知道了,他杀了你的心都有。”

    张蕊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太后,这,那我该怎么办?陛下要知道了,我,我……”

    “行了,陛下眼里不揉沙子,瞒是瞒不住的,不如跟他实话实说,我替你说几句好话,日后,你给我记着,不许再这样乱发脾气,否则,一旦陛下亲政,你这个皇后,怕是要做到头了。”

    “是,我知道了。”

    太后转身对太监说道:“去,请陛下来瑾澜殿。”

    “是。”

    李彰虽然还未亲政,不过他仍旧每天在太极宫看奏折。

    这些奏折,实际上都是李永年几人批阅过的,只不过皇帝要学习怎么处理政务,就需要自己看。

    不得不说,张莞说的不错,李彰身上还真有李恒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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