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炳颜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将清雅阁围了起来。
接着,陈轩亲自带人冲进了清雅阁。
老鸨带人出来,一看是按察使的人,吓得又缩了回去。
“将这里所有人全部拿下,带回按察司。”
要是放在以前,或者别的衙门来,老鸨肯定会找东家活动。
清雅阁里抓了几百人,连同背后的东家,也一并被抓了。
这件事,让整个京城议论纷纷,更重要的是,被抓的人里有许多朝臣和勋爵的子孙。
这些人只能去求顾承宁,可顾承宁就是不见。
按察司这边,已经开始了审问,最终,找出了当初在这里替林志远,温仲良鸣不平的人。
一共三人,一人是开国越国公的孙子,一个是开国胡国公的孙子,还有一个是现任礼部尚书洪殇的孙子。
既然已经查明,顾承宁便召集了这些人的家人到了按察司大堂,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家属。
老越国公,老胡国公早在三十年前就没了,如今爵位继承人,都是他们的儿子。
刑部大堂如今已经人满为患,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按察司。
顾承宁端坐在大堂,看着堂下这些人。
“带上来吧!”
那三人被押了上来,一个个此刻已经满身伤痕。
“父亲,救救我!”
如今的越国公和胡国公都没开口,倒是洪殇率先开口了。
“敢问梁王,我孙子所犯何罪?”
顾承宁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旁的陈轩一眼。
陈轩拿出一份口供说道:“钱光,廖泾延,洪悟三人,妄议朝政,污蔑梁王,教唆梁王世子,证据确凿。”
“敢问梁王,他们如何妄议朝政,污蔑梁王,又是如何教唆世子的?”
顾承宁冷哼一声。
“哼,林志远已经七十,我大乘官员七十致仕有问题吗?温仲良调任儋州刺史,有问题吗?”
“可他们却说这是本王报复二人,本王且问你,洪悟如今可有功名,官职,爵位?”
洪殇老脸一红,自己孙子还真没有功名和官职,爵位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没有,这些事情是他能议论的吗?”
“他们邀请我儿去参加所谓的诗会,却当着我儿的面抨击我,并言明我太过霸道,名为国臣,实为国贼,这话是他们能说的?”
洪殇心想,他们说的也没错,你顾承宁如今不就是国贼吗?然而,他嘴上当然不敢说。
“越国公,胡国公。”
两人赶忙站了起来,默不作声。
顾承宁死死盯着他们二人。
“想来你们在家中也时常议论吧?否则你们的孙子年纪轻轻,如何能说出这等话来?”
“梁王,在下委实不敢。”
“是呀,梁王,我们委实不敢。”
“哼,不敢,男子汉大丈夫,说就说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清楚吗?当真以为这按察司是摆设?”
“你们身为开国功臣后人,看看你们的熊样,两位老国公当年跟随太祖平定天下是何等的英雄,再看看你们二位,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
“一个太仆寺少卿,一个太庙令,我真是替两位老国公感到羞愧,看在两位老国公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他们的孙子,领回家去,严加看管,若以后再敢妄言,以军法论罪。”
两人一听孙子没事了,赶忙说道:“多谢梁王宽宥,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顾承宁又看了看洪殇。
“洪尚书,我如果没记错,你今年六十九了吧?”
“不错。”
“六十九岁,年近古稀,子孙竟然一点礼教都不懂,你还有何脸面做这个礼部尚书。我看洪大人还是早点回乡,颐养天年吧!”
“至于你这孙子,终生不得科举为官,以示惩戒。”
洪殇此时心里哇凉哇凉的。
“各位,一会就将你们的子孙各自领回家去,日后再参与这种事,就不是教育一顿那么简单了,往后好好约束他们。”
“是。”
“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这时候陈轩突然开口说道:“王爷,世子还在五处大牢里关着,是不是让世子回府?”
“回什么府,关着,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他出来,休怪我翻脸无情,另外,不许特殊照顾,一应吃食用品,全部和其他犯人一样,若是你们敢对他特殊照顾,我便打他二十军棍,发往边境做苦役。”
“是是是。”
陈轩这时候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要不是自己多嘴,世子如今虽然关着,可也不算受罪,这下好了。
此刻的顾言信正拿着一个大鸡腿,大口朵颐。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半只鸡,两碟小菜,一壶酒。
这时候一个牢头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世子,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我们都要收走。”
接着,牢头从顾言信手上一把将他吃了半截的鸡腿夺了下来。
顾言信一脸疑惑的看着牢头。
“怎么了?”
牢头无奈的说道:“王爷说了,谁要是敢对你特殊照顾,不仅要打二十军棍,还要发去边疆做苦役。小的们着实不敢违逆王爷的话,世子见谅。”
顾言信没想到,自己父亲玩真的,想来这两天温茵就要跟他父亲离京了,可惜自己送不了他。
“唉,你能不能帮我送封信?”
牢头赶忙摇摇头。
“世子,你就不要难为小人了。”
第二日,程锦和思来想去,还是去见林言溪一次,他们去儋州的事,已经没法改变了,除非顾承宁改变主意。
可如今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劝的动顾承宁,所以,成亲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像前几天发那么大的火,就连春桃和夏荷都被他赶走了。
所以,即便温仲良有不对,可她和林言溪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姐妹了,这一别,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这次就当送车吧。
灞柳驿。
两人如今头上都有了些许青丝。
“锦和姐姐,对不起,我家夫君……”
“小溪,算了,我知道,如今许多人都看不惯王爷,认为他欺负皇帝孤儿寡母,独霸朝纲,和历史上那些权臣一样。”
“林伯父和温大人定然也是如此认为的,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年他受了多少委屈。”
“若是他依旧任人宰割,只怕如今我们就见不到了。”
林言溪不由得想起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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