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从皇城外带进太和殿还需要一段时间,可顾承宁跪在地上膝盖实在难受。
于是他不停的换着腿,导致身体不停的在动。
李恒看着顾承宁一会身子往左边倾斜,一会身子往右边倾斜,还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有点上火。
“你干嘛呢?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陛下,臣膝盖有点疼,这不是换着跪能轻松一点吗?”
“起来吧,起来吧!”
“谢陛下。”
期间李恒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顾承宁根本没听进去,反正他也不关心。
“启奏陛下,人已带到。”
门外的公公走进来向李恒汇报。
“宣。”
七个人战战兢兢的走进大殿,这种场合他们何时见过。
到了大殿中央,几个人还不知所措。
“见了陛下还不跪下?”
几人也不知道谁说的话,赶忙跪在了地上。
“你们几人抬起头来。”
面对皇帝,他们根本不敢看,现在皇帝让他们抬头,他们只好听从。
“谁是张小七?”
“回,回陛下,小,小人便是张小七。”
李恒拿起桌上的口供。
“这口供上说,你家小姐张妙指使你散播谣言,可有此事?”
“千真万确,这都是我家小姐吩咐的,小人不敢不从,求陛下饶过小人。”
张小七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件事居然惊动了皇帝,此时他差点吓尿。
“你们几人呢?”
“回,回陛下,我,我们几人确实是收了他的钱,这才在京中散播谣言的。”
一切确实如顾承宁所说,此时张允一张老脸真不知道往哪里放。
刚才自己要辞官,皇帝要是答应了,自己还能留点体面,如今怎么办?
思虑再三,张允还是站出来了。
“陛下,臣教女无方,已无脸立足朝堂,请陛下恩准臣辞官回乡。”
“唉!”
李恒叹了口气,张允怎么说也在朝为官十余年,算的上兢兢业业,可强留他,就像他说的,丢了脸面,还如何在朝堂立足。
“罢了,张爱卿在朝十余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朕准你回乡,赐传乘,另赐锦帛五十匹。”
“臣谢陛下隆恩。”
张允跪下了磕头,随后说道:“臣就此辞别陛下。”
李恒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张允倒台了,只是不知道杨夫人会不会跟张家退婚。
张允离开了,这些官员目的也达到了,不过顾承宁的目的还没完全达到。
“京兆府,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
王庭安赶忙上前。
“臣遵旨。”
几人被带了下去,顾承宁觉得自己还没报复杨夫人呢,于是开口。
“陛下,杨夫人……”
不等他说完,李恒便训斥道。
“你还没闹够呀?你说说你,堂堂一个郡侯,什么时候也学会散播流言这一套了?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陛下,我现在是春明门的城门官,每天也在当值呀,怎么能叫不干正事呢?”
“至于流言这事,臣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再说了,因为这事我现在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还要守城门,还要我怎么样呀?”
见顾承宁如此,李恒真担心他接着胡搅蛮缠。
“滚滚滚,赶紧给朕滚,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你不许来朝会。”
“好嘞。”
顾承宁本身就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这次只不过是逼不得已,否则他才懒得去呢。
顾承宁临走前还冲着常山撇了撇嘴。
“常山。”
顾承宁刚离开,李恒便点了常山的名字。
“臣在。”
“顾承宁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三更半夜,让一众人进入巡城兵马司,你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啊!”
常山大惊,陛下是怎么知道的,对了,内卫,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也好,刚好自己可以离开巡城兵马司,去军中了。
“陛下,臣知罪,请陛下罢免臣巡城兵马司都督之职。”
“哼,既然你这么喜欢跟着顾承宁胡闹,那你就去春明门做个看守城门的小兵吧!明日就去当值。”
“啊!”
常山一脸苦逼,这下被顾承宁坑惨了,不但没有离开巡城兵马司,还成了一个看城门的小兵,这下完蛋了,回家后非被老爹打。
“退朝!”
当天回到家中,常川便请出了家法,要打常山。
跟着顾承宁这段时间,常山貌似也变聪明了,起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爹,孩儿知道错了,可我明日还得春明门当值,你打坏了我,我还怎么去?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气的常川只能扔下藤条,大声骂道。
“你这个混账,你给老子滚,一个月之内,不许回府。”
一旁的常夫人赶忙冲儿子挥了挥手,意思让常山先走。
“儿子领命。”
说完常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出了府门的常山,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没被父亲打到。
常山憋着一肚子火,直奔春明门。
东南西北各有三座城门,不过顾承宁守的是东边最中间的城门,谓之春明门,也被人称为东门。
顾承宁正坐在东城门旁边喝茶。
“六子,这两日京城有什么新鲜事?别说我知道的。”
“侯爷,有件事您绝对不知道。”
顾承宁身边有一个伺候他的小兵叫陈六斤,这让顾承宁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大染房,于是便叫他陈六子。
“什么事?”
“嘿嘿,听说万花楼来了一个头牌,派头大的很,见一面就要二十两银子,主要是这二十两银子还只是敲门砖,还得要会吟诗作赋,人家觉得不错,才能见面。”
“你说这一个婊子怎么还整的这么文雅,关键见了面还未必能办事。唉,侯爷,您要是去了,我看他们敢不敢让您作诗。”
“靠,不就是作诗吗?你以为本侯不会吗?”
陈六子对此表示怀疑。
“嘿嘿,侯爷,从来没听说过您会作诗呀,要不然京城那么多次诗会怎么都没请您去呢?”
这话说到顾承宁的痛处了,他冲着陈六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
等陈六子刚一靠近,他揪着陈六子的耳朵一顿拉扯。
“哎呀,侯爷,耳朵掉了。”
“谁他娘的说本侯不会作诗了?哼。”
顾承宁松开陈六子后,便拿起茶壶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你听着,看本侯给你做一首诗。”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哒。
“好诗。”
陈六子联同其他几个人赶忙拍手称赞。
“侯爷可以去会会那万花楼的头牌了,定然能马到成功。”
陈六子的马屁赶忙跟上。
“好个屁,就这诗,要是拿去那万花楼,本侯还不被整个京城的人耻笑,不就一个花魁吗?本侯要见她,还用得着写诗?”
“对对对,侯爷说的是。”
顾承宁正得意,常山却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好你个顾承宁,我被你坑惨了。”
“哎呀,常大个子,你这是怎么了?”
常山一屁股坐了下来,夺过顾承宁手里的茶壶,一顿猛灌。
“还不是你出的嗖主意,说是能离开巡城兵马司,结果呢,陛下不仅没能让我返回军中,还把我一撸到底,让我来你这里做个守门小兵。”
顾承宁当初忽悠常山的时候,可没想过今天,没想到陛下居然把常山贬成个小兵了。
“是吗?陛下也太狠了。”
“我爹要对我动家法,幸亏我跑得快,不过我爹让我一个月不许回府,这一个月我就没地方去,就住你们家了。”
没想到常山还赖住自己了。
“常山,你听我说,我如今穷的叮当响,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跟我去我家那是要交伙食费的。”
“靠,你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我听了你的话,才让人大半夜的进了巡城兵马司,如今被陛下罚到这里,况且你还欠着我银两,你得对我负责,粗茶淡饭的我也能吃。”
“行吧行吧,看你这熊样,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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