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孙烈如今想和邢国公府结亲。

    他本来有三个儿子,最器重的是次子,可惜三年前生病去世,老三小时候夭折,要不然这世子还不一定轮得到孙景阳。

    孙烈如今就只有两个儿子,孙景阳是嫡出,加上一个庶出儿子,女儿倒是一大堆。

    虽然邢国公辞官了,可仍旧能参与朝政,况且邢国公两个儿子可是在军中任职。

    不像郑国公家,孙景阳当初被孙烈送去国子监读书,庶出儿子如今不过十一岁,郑国公府有点青黄不接。

    所以,孙烈想搭上柳清风这个亲家,所以才严令孙景阳,不让他和别府千金靠近。

    孙景阳愣了半天,他也被这首诗吸引住了。

    “到你了。”

    顾承宁的一声提醒,孙景阳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你作的?这……”

    孙景阳知道,自己短时间肯定不可能作出比这强的诗了。

    他耷拉着脑袋,尽管心里不想认输,可毕竟自己确实作不出更好的,刚把酝酿的诗跟顾承宁这首诗比起来,天壤之别。

    “我认输。”

    说完直接跪下了。

    顾承宁没找到这家伙居然真的跪下了,这一点倒让顾承宁意外,还以为他会抵赖呢。

    “你说,让我叫你什么?”

    既然能跪下认输,顾承宁也不打算难为他。

    “行了,虽然你这人高傲,可倒是说话算话的,我也不难为你,以后只要见到我,必须叫一声大哥,否则,嘿嘿,我见一次打一次。”

    叫大哥?从今以后见了都得叫?孙景阳心想,这总比叫其他的强吧!虽然他比顾承宁大。

    “大哥。”

    “唉!哈哈,以后别太狂了,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行了,咱们走。

    望着顾承宁远去,在柳千儿的搀扶下,孙景阳站了起来。

    今天丢人大了,孙景阳顾不上身旁的柳千儿,走出人群,往自己马车而去。

    第二日一早,常山带着两个刑部小吏来到了会宁侯府。

    “老顾,该上路了。”

    顾承宁走出大门,只见常山牵着一匹马,后面两个小吏也是如此,还额外牵着一匹马。

    “我充军还可以骑马?要不要戴上镣铐?”

    “会宁侯说笑了,只不过走个过场,否则哪里有这待遇,这是陛下恩准的,尚书大人这才派了我们哥俩前来。”

    一个刑部小吏笑着说道。

    “哈哈,老顾,刚好,我要去上任,就跟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顾承宁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跟我装什么装。

    “行了,走吧!”

    顾承宁翻身上马,往含光门而去。

    瓜州距离永宁,大约三千三百多里,得接近两个月才能到达。

    好在有常山这个赴任的折冲都尉,加上顾承宁会宁侯的身份,沿途驿站都可以吃住。

    到了瓜州,已经是三月初了。

    要是在永宁,此时花都开遍了,可这里是瓜州,还很冷。

    折冲府位于瓜州城西,一行人进入瓜州城后,发现这里并不像想象中那个样子。

    虽然气候不怎么好,可瓜州城还是比较繁华的,当然没法和京城比。

    几人穿过街道,到达了折冲府。

    此时折冲府一众官员已经在此等候。

    几人下马后,一个四十左右的壮汉上前。

    “瓜州折冲府都尉李固,率折冲府官员见过会宁侯,常将军。”

    “哎吆,可不敢,李将军,本侯可是来充军的,戴罪之身。”

    顾承宁赶忙回礼。

    “是呀李将军,你我是平级,我可不敢让你行礼。”

    李固性格倒是豪爽,一声大笑。

    “哈哈,既然常将军已到,那咱们还是尽快交接,我还得赶回京城去兵部述职。”

    “好。”

    谁都知道,顾承宁名义上是被皇帝充军来的,可折冲府也没人敢真的让他去干充军的活。

    当天晚上,两人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也做了交接,两名刑部小吏便返回京城了。

    顾承宁房间里,常山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藏的够深的,陛下让你来办事,你居然一点风声没有透露,我还是昨天才收到陛下密旨,方才知道。”

    “废话,这种事我怎么能透露给不知道的人呢?只不过我们刚来,两眼一抹黑,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转眼十天过去了,这些天顾承宁每日都在瓜州闲逛,有时还拉着常山。

    当天夜里,顾承宁叫来了常山。

    “你这家伙,整天就知道闲逛,陛下交代的事你没忘记吧?”

    常山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呵呵,你以为我真是在闲逛吗?这几天我搞明白两件事。”

    “哪两件事。”

    顾承宁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我大乘有很多商人经常来往西域,而瓜州与乌孙毗邻,瓜州城的陈记货栈,就时常奔波两地。”

    “第二,那覃良的身份确实存疑,几年前在他封为男爵前,他的亲戚家人相继暴毙,还有些认识他的商户,也是如此。”

    常山耷拉着脑袋,听的云里雾里的。

    “你什么意思?”

    顾承宁拿出了他今日在街上买的葡萄酒,又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

    “这是乌孙的葡萄酒,你尝尝。”

    常山端起一杯尝了一口。

    “嗯,不错,比咱们的黄酒好喝。在京城时,只喝过一次。”

    顾承宁愣了一下,说正事呢,怎么扯到酒上了。

    “我看我得去乌孙走一趟,想给乌孙找点麻烦,那就得去乌孙了解情况。”

    “另外,覃良以前是瓜州最大的商人,之前他肯定经常去西域,特别是乌孙,既然现在瓜州认识他的人找不到了,那只能去乌孙了,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谁认识他。”

    常山端起酒杯,借着灯光看着酒杯。

    “这杯子还真不错,这葡萄酒喝着也挺好,要是弄回京城,肯定不少挣钱,最好是学会这酿酒的技艺。”

    顾承宁对此很无语,一把拿掉他手里的酒杯。

    “你他娘的我跟你说正事呢。”

    常山却将那坛子葡萄酒抱进怀里。

    “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只怕我这辈子也完球了。”

    顾承宁直接揪住常山的耳朵,疼的他呲牙咧嘴。

    “陛下怎么跟你说的?让你配合我,所以你得听我的。”

    “疼,放开。”

    顾承宁松开手,常山摸着耳朵。

    “你又不是胡人长相,也不会说乌孙语,你去了能干嘛?”

    “呵呵,我已经去陈记货栈找了个马帮伙计的活,后天就去干活。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陈记货栈半个月后就要去一趟乌孙,我到时候想办法跟着去。”

    “至于语言不通的问题,到时候再说吧!明天我们去会会覃良。”

    常山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去了他国,万一出点事,那怎么办?况且乌孙明着对大乘俯首称臣,可背地里却时常找点麻烦。

    “去可以,多带点人。”

    顾承宁在常山头上敲了了一下。

    “你猪脑子,我是以陈记马帮伙计身份去的,怎么带人?你放心,我就是打探打探情况,又不干别的,况且,以我的身手,只要不主动惹事,逃脱还不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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