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见灶台上的锅里正煮着一大锅黑糊糊的东西,不知里面添加了什么,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像是老巫婆做的毒汤似的。
还没靠近,都能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十分刺鼻难闻。
“凭什么?家里不是还有这么多粮食吗!”宋玉安顿时不满的道。
他就知道这毒妇不安好心,买回来那么多粮食,却给他们吃这些脏东西。
宋玉徽拉住宋玉安的手臂,隐忍的说道:“我们可以吃这个,但是你得让爹爹和玉笙吃肉。”
爹爹受着伤,玉笙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吃这种东西怎么能行。
“不行,没得商量,爱吃就吃,不吃就饿着。”沈幼宜想也不想就回答。
听着沈幼宜的话,两人脸色郁结。
“哥哥,饿饿”被宋玉安牵着的三宝摸了摸肚子,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
宋玉安咬了咬牙,“我们吃。”
只要能活下去,吃点难吃的东西算什么!
他很快盛了三大碗黑糊糊,三宝仿佛没有味觉,抱着碗吃得脸都黑了,小嘴吧唧吧唧吃得欢快。
宋玉安和宋玉徽尝了一口,脸上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么难吃的东西,这毒妇是怎么做出来的?
好在沈幼宜没有不让他们吃米饭,三个崽崽又盛了一大碗米饭,按得结结实实,把肚子吃撑了才停下来。
毒妇不让他们吃肉,他们就把米饭吃光!
吃过饭,沈幼宜想到了买回来的那些布匹。
她这才想到一个问题,简单的缝缝补补她可以,但是做古代的衣服,她可不会。
想了想,沈幼宜拿着布匹来到了隔壁。
隔壁住着的正是今天在牛车上帮过宋玉安的麻婶子。
麻婶子早年丧夫,家中只有一儿一女,独自拉扯儿女长大,因为性格孤僻,不爱与人结交,在村里并不爱和其他妇人来往,也因此遭受过不少排挤。
原主风评不好,在村子里也只与杨春丫交好,麻婶子以前还差点跟原主干过仗,没想到竟然会帮宋玉安。
沈幼宜觉得,麻婶子看起来脾气古怪,却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至少从她表现出的善意来看,可以向她寻求帮助。
麻婶子正拿着锄头出门,准备去地里除草,看到沈幼宜过来,面露诧异:“沈氏,你来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不算热络,也不算冷漠。
沈幼宜拿出布匹,直接说明来意,“我想给相公孩子做两套换洗的衣裳,但是我对针线活不熟练,能不能请你帮我做,我给你工钱。”
沈幼宜客客气气的,丝毫没有对待杨建和杨老太那些人那样冷厉。
“做衣裳?”麻婶子看了眼她手里的布匹,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沈氏这么客气的说话。
“可以。”
难得沈氏愿意给那几个孩子做衣服,就算没有工钱,她也愿意帮一下忙。
更何况她一个寡妇,拉扯孩子本就辛苦,能赚点钱贴补家用,她当然不会拒绝了。
见麻婶子答应得爽快,沈幼宜便和她商量了工钱,一套衣服十文钱,她一共要做十套,便是一百文。
麻婶子十分乐意,粗布衣裳做起来简单,她一天就能做两三套,几天能赚得一百文,换成男人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收入。
商量好工钱,麻婶子也不急着去除草了,让沈幼宜把三个崽崽带来量衣服尺寸。
给三个崽崽量完尺寸,麻婶子道:“沈氏,你男人的尺寸我不方便量,你看看能不能你量了再告诉我?”
宋聿珩现在瘫痪在床,要量尺寸肯定得去他家,她一个寡妇,村里知道了爱说闲话,对沈氏一家也不好。
“可以,那就麻烦你了麻婶子。”沈幼宜点点头。
三个崽崽得知沈幼宜要给他们做衣裳,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回来时,也是有不少衣裳的,都被毒妇送给了杨春丫家的狗蛋,还好回来时正是冬日,毒妇过了冬天才变本加厉,他们才能活过冬天。
没想到她竟然会给他们做新衣裳。
“二弟,你说这毒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宋玉安十分困惑。
要说这毒妇变好了吧,她自己吃肉,让他们吃黑糊糊,还让宋玉徽劈柴劈得手都破了,一点也不肯退让。
说她不好吧,她又给他们买糖葫芦、做衣裳,甚至还在狗蛋和杨老太那些人欺负他们的时候,保护他们。
宋玉安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玉徽眸色阴沉,“不管她打着什么主意,只要她不害爹爹和玉笙就行。”
只有三宝傻呵呵的笑着,“新衣裳,玉笙有新衣裳惹”
两人齐齐看向三宝,眼中充满了担忧。
三宝长得可爱,脑子却不好使,只记得眼前的东西,要不是有他们一直护着,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也不知道三宝这脑子以后还能不能好了
屋里。
宋聿珩正在睡觉,忽然察觉到被子被掀开,一只手探上了他的身子。
深邃的黑眸瞬间睁开,他单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眼神阴鸷,声音恼怒:“沈幼宜,你这女人又干什么?”
这女人莫不是饥渴难耐了,光天白日的,竟然对他动手动脚。
听着宋聿珩紧张的声音,沈幼宜失笑,“宋聿珩,你莫非以为我对你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感兴趣?我只是想帮你量一下尺寸,给你做衣服,你一个大男人扭捏什么。”
宋聿珩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做衣服?这女人有这么好心?
“我不需要,你给孩子们做就行了。”宋聿珩冷着脸说道。
“你这身上的都臭了,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晚上睡觉你是想熏死我吗?”沈幼宜强硬道。
宋聿珩顿时面红耳赤,自己在床上无法下地,只能隔几天用温水擦拭一下,虽说没有很干净,但也不至于熏到人吧!
以前他行军打仗的时候,条件比现在都刻苦多了,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沈幼宜一个女子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沈幼宜给他量好尺寸,宋聿珩躺在床上,浑身紧绷,像是条晒得梆硬的干鱼。
直到沈幼宜离开屋子,他才如释重负,身体放松下来,可腰间被女人触碰的地方,却仿佛在燃烧一样,灼热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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