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两天后。
秦姝以为郭慧芳被带走,会被谢家在暗地里给摁死。
这天中午,她哄完两个孩子睡着后,下楼的时候,听到楼下的交谈。
阿花嫂站在客厅,声音气愤道:“那边要求我们今晚,必须放了郭慧芳。”
坐在客厅的谢夫人,冷声嗤笑:“她倒是有本事,连总督夫人的人脉都搞得到。”
阿花嫂撇嘴道:“还不知道是谁的人脉呢,怕是那些狼子野心的小鬼子搞的鬼!总督夫人说郭慧芳是她干女儿,她给咱们这边施压,明天要看到郭慧芳回香江,前往总督府参加她的生日宴。”
秦姝听到这里,脸上的淡笑快速隐匿无踪,妩媚动人的脸色变得冷酷阴沉。
谢家出手了,竟然还搞不死被带走,接受调查的郭慧芳!
郭慧芳还成了香江总督夫人的干女儿,这关系挺厉害啊!
秦姝明亮眼眸微眯,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看来还是要她来出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郭慧芳这个隐患绝不能留!
秦姝收回下楼的脚,转身迈着杀气腾腾的步伐去了书房。
离开的秦姝也因此错过了,谢夫人接下来,对阿花嫂说的一番话。
“郭慧芳知道的太多了,如今都撕破了脸皮,留她不得。”
阿花嫂:“是这个道理,要不要让阿七出手?”
谢夫人颔首:“让澜之去阿七那走一趟。”
“是——”
阿花嫂低眉垂眼,往日温和无害的脸上,露出与她外表不相符的狠态。
来到书房的秦姝,打了一通电话。
打给来京市走流程,申请医药专利的秦海睿。
电话一接通,秦姝直言:“大哥,一个小时后来谢家接我一趟。”
“没问题——”
秦海睿那边,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秦姝没有挂断电话,咬着唇又道:“你带上十条小黄鱼,我有用。”
“行,十条小黄鱼够用吗?”
“够了!”
一个小时后,秦姝包裹严实的下楼。
正在楼下浇花的谢夫人,看到秦姝这副装扮,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试探地问:“阿姝,你还在月子期,这是要出门?”
秦姝澄澈明亮的眼眸,浮现出细碎笑意:“我大哥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谢夫人听到是秦海睿来了,心下不由一紧。
她没忘记,上次就是秦海睿,把离家出走的秦姝接走的。
谢夫人放下喷壶,快步走到秦姝的身边,握着她的柔软小手。
“阿姝最近不开心了?是不是澜之惹你生气了?还是家里的吃穿用度哪里有问题?”
冻龄婆婆脸上的紧张不安,被秦姝看在眼中,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哭笑不得地说:“我不是离家出走,阳阳跟宸宸还在家,我也不可能丢下他们的。”
“真的?”谢夫人狐疑地打量着秦姝,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秦姝乖巧地点头,语气极为认真:“真的,我就是出去一趟。”
谢夫人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带上阿权或者阿坤一起?”
秦姝黛眉轻蹙,满脸为难道:“不太方便,我跟大哥有点事要处理,您就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谢夫人没有继续强求,只是再三叮嘱:“那你一定要早去早回,晚上澜之回来看不到你,怕是要闹脾气咯。”
“知道了——”
秦姝顺利离开谢家,把围巾挡在脸上,步履匆匆地来到军区大院的门口。
在街道的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桑塔纳。
秦姝打开后车门,她刚坐进去,驾驶位的秦海睿递给她一包还热着的点心。
他笑着说:“刚买的锦记点心,你趁热吃。”
“谢谢大哥!”
秦姝拉下围巾,一边吃一边给他指路。
半个小时后,京郊东城的红树林。
包裹严实的秦姝推开车门,拎着有点分量的十条小黄鱼走进树林。
她几分钟后就出来了,上车对秦海睿说:“大哥,我们回去,在路上遇到电话亭停一下。”
“好——”
东城,某栋小洋楼内。
谢澜之逆天的长腿交叠,仪态慵懒松弛地倚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勾勒出他健壮的体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气势不俗,年纪大概四十岁出头的男人。
谢澜之深邃眼眸里蕴含着洞察人心的锐光,不紧不慢地开口:“七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让她活着离开京市,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一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坐在对面的男人,神色恭谨地点头:“少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妥当。”
此人正是京市地下势力的一方霸主,俗称地头蛇——人称七爷。
别看他高高瘦瘦,气度温和,文质彬彬的样子,实则是个狠角色。
七爷双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姿态恭敬地递到倚在沙发上,薄唇紧抿,浑身散发出不容置疑威严感的谢澜之。
“少爷,请喝茶——”
谢澜之眼帘微垂,伸出骨感分明的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七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还好吗?有段时间没见到了。”
谢澜之略显薄情的唇,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很好,每天泡泡茶,浇浇花,再逗逗孙子,日子过得很充实。”
七爷笑了,由衷道:“那就好,我不比阿权跟阿坤,能时常跟在大小姐身边。”
谢澜之撂下手中的茶杯,指向桌上用布包起来的陶罐子。
“你们都是我妈身边的老人,她都记着呢,这是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的咸菜焖猪肉。”
咸菜闷猪肉,是香江的客家家常菜,咸菜与猪肉一起焖煮,味道鲜美,是香江人喜爱的家常菜之一。
七爷咧开嘴,龇着大牙乐了,笑得如同孩子一样。
“夫人还记着我就行,带什么东西,我又不像年轻时候那么嘴馋。”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罐咸菜焖猪肉,还时不时地吞咽几下,馋的就差流口水了。
谢澜之见他这副模样,没忍住笑了:“阿花嫂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还说,你肯定又要说自己不馋,等我一走就会迫不及待的都吃完。”
七爷神色讪讪,低声抱怨:“阿花还是那么爱揭人短,多少年了,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谢澜之凉薄疏离的眼眸,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温情,低笑不语。
阿花嫂,阿权,阿坤,还有阿七,都是当年郭老爷子给谢母的人。
他们都是在香江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还是郭家的世代家仆,绝对的忠心。
当年,谢夫人远嫁到内陆,生活并不如表面这么平静,遭遇过好几次暗杀。
如果不是身边有这些人在保护她,也不会有现在的安稳日子。
当年的阿七,率领郭家班的人员,混成如今京市一霸的七爷,其中的艰辛不为人知。
七爷如今游走在黑白之间,因为与谢家的这层关系,行事有严格的底线。
谢澜之掸了掸腿膝上,并不存在灰尘,姿态优雅地起身。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接下来盯着这件事,如果让郭慧芳活着离开京市,我妈那边怕是会大发雷霆。”
七爷满脸正色,沉声保证:“请少爷务必转告大小姐,不完成任务,我阿七提头相见!”
“这话就过了,你多上点心,别出了岔子就行。”
“我明白——”
七爷亲自把谢澜之往外送去。
“叮铃铃——”
两人刚走没两步,客厅的电话响起铃声。
七爷没打算理会,谢澜之却顿足原地,冲他抬了抬下颌。
七爷说:“不用管,有什么重要事,对方肯定还会打过来的。”
谢澜之语气不容置喙道:“你去接电话,我自己走就行。”
七爷不敢违抗,却语速极快道:“少爷等一会儿,我还有点事要跟您说,我接完电话马上就来!”
他转过身,小跑着来到电话前,气势汹汹地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吼道:“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声筒那边,传来一道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媚的嗓音。
“我找七爷!”
七爷一听这话音,就知道对面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他凝着眉说:“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站在电话亭的秦姝,拉了拉围巾,遮掩红唇,声音刻意压低:“我要用十条小黄鱼,买一个人的命!”
七爷听到这话,没忍住嘲讽地嗤笑:“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小姑娘,买凶杀人可是犯法的!”
秦姝轻笑道:“七爷出身于香江,却盘踞在京市混得如鱼得水,除了以德服人,还疾恶如仇,尤其是对外域势力的小鬼子,我今天找你做的这笔生意,绝不会触碰你的底线。”
七爷本来不耐烦的表情,听到自己的底细被扒了,没忍住皱眉。
他咬紧腮帮子,沉声问:“你是谁?从哪知道我的联系电话?”
秦姝笑了,嗓音清冷平静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帮我解决一个人,她叫郭慧芳,今天下午会从拘留所出来,我要你按照我的方式把人解决掉。”
七爷怀疑幻听了,闭着一只眼睛,用手掏了掏耳朵。
他不确定地问:“你刚刚说那人是谁?”
“郭慧芳,一个女人!”
七爷脸上的表情极为震惊,下意识去看站在不远处的谢澜之。
他故意咬着字问:“你确定,那女人叫郭慧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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