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是高晓佳和潘晓月,起因是高晓佳发现厕所脏了,问潘哓月为什么没有打扫,潘晓月说昨天刚打扫过,高晓佳说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人,潘晓月骂她不就是靠着陪领导睡觉才当上的办公室主任吗,有什么了不起。高晓佳气坏了,说她胡说八道,当场要开除她,潘晓月根本不怕她,问她:“你知道我的后台是谁吗?我的后台管着你陪睡觉的男人。”高晓佳气疯了,扯住她的头发拳打脚踢。潘晓月被压得打得无法还手,大叫“救命”。
庄敬和几位女同志把两人分开,庄敬站在两人中间:“有事说事,怎么能打人呢?”
高晓佳边哭边说:“她骂人。”
潘晓月不服气:“我说的是事实,你打听打听,办公室的人都这么说。”
庄敬没有听到开头,示意辛莘处理。从柬埔寨到南京,再回到济南,参加工作十二年的辛莘第一次见女人打架,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处理。看到陈总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他当即开口:“陈总,这事交给你处理了。胡闹。”
高晓佳回到办公室就给李云程打电话,哭着诉说被人打了。李云程来不及请假,买中午十二点的机票往济南赶。去机场的路上,他给庄敬打电话,让她照顾好晓佳。庄敬知道他担心,安抚他:“不是晓佳被打了,是晓佳打人了。”李云程嗓子都变音了:“晓佳怎么会打人?她一定是被人欺负了。这事没完。”
李云程到大公集团康养中心项目临时办公室时,东海集团办公室主任马小鲁被张之义派来协助高晓佳处理问题。李云程在上飞机前给分管领导打电话说老婆被人打了,他必须立刻返回济南。分管领导不知道什么情况,汇报给张之义,张之义给庄敬打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是高晓佳打人,不是被打后,虽然不担心了,但还是派马小鲁去协助高晓佳,告诉他如果需要,把公司法务也带过去。
马小鲁吃上了传说中的大公集团鸡腿盒饭,吃了一盒觉得不过瘾,又给庄敬要了一盒。吃完喝着庄敬给他的牛奶坐在一边安静地等待。
李云程到的时候,走廊里站着四位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走进办公室,马小鲁正在与庄敬小声聊天,高晓佳靠在椅子上睡觉,看样子是睡着了。
看到李云程走进来,马小鲁第一个站起来:“你放心,李总,嫂子没事,就是情绪太激动。”
高晓佳坚持要等李云程到场后再处理,陈总就让大家等着。谁也没有想到,高晓佳打人一小时后,李云程刚上飞机,来了四位保镖,就站在走廊里,让进办公室也不进,给凳子也不坐,给盒饭也不吃,就站成一排站着。
辛莘没看过这种阵仗,求着高晓佳:“姑奶奶,你能不能先把几位大汉请走,这实在是不好看啊。”
被庄敬拉进办公室,高晓佳打了两个电话以后,不再说话,中午饭也不吃,马小鲁劝了两下,看她坚持,也不再劝。
李云程走到高晓佳身边轻轻叫了一声:“佳宝”。高晓佳睁开眼睛,看到他,就扑到他怀里,无声流泪。
高晓佳要等的人来了,陈总让人把潘晓月叫来,让两人分别说明情况,特意让潘晓月先说。
潘晓月被高晓佳摆出的阵仗吓傻了。她只是想偷懒而已,只是不想打扫卫生而已,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明明被打的人是她啊。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高晓佳擦了擦脸上的泪,哭着说:“你不是骂我陪领导睡觉吗?你不是说办公室的人都这么说吗?你当着我男人的面再说一遍,也让我男人明白明白到底我陪哪位领导睡觉。还有你说办公室的人都这么说,你说出还有谁这么说,只要你说清楚,我打了你,我赔你钱。你不是为了攒养老钱才来打工吗?只要说出你听谁说过,一个名字我给你十万。”
保镖拿出随身提着的箱子,打开放在桌子上,推到潘晓月面前,里面整整齐齐地摞着现金。听说她打了人,高父让保镖把赔偿的钱送过来,让她拿钱解决,不要去派出所。
潘晓月傻眼了,这钱容易拿,可她拿不到啊。她就是为了给高晓佳难堪,自己胡编乱造的。
辛莘看着箱子里的钱,咽了咽口水,他知道高晓佳家里有钱,但是不知道这么有钱。他实在想不通,这么有钱,还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还要上班挣这么少的工资,为什么还这么勤奋。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丰富,五官来回移位。庄敬看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钱,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辛莘急忙把头转向窗外,呼唤自己的灵魂归位。
陈总清了清嗓子,温和地说:“潘大姐,你不要害怕,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只要你做得对,单位不会偏向高晓佳。”
潘晓月纠结了七八分钟,吞吞吐吐地说:“没有人说,我也没有听人说过,是我不服气高晓佳让我打扫卫生,我自己编造的。”
李云程脸色青黑:“你在公共场合说的这些话,有这么多人听,会被人传出去,就会有人相信。你说吧,这件事怎么解决。”
潘晓月迷茫地看着大家,她哪知道怎么解决。
高晓佳压下自己的抽泣,哽咽着说:“把你的后台说出来,我直接找你的后台解决吧。”
庄敬抬起头,对着天花板叹气。辛莘不想扯出金树理,说:“咱们直接说怎么解决,不要扯什么后台不后台的。”
正说着,金树理带着办公室主任和秘书走进会议室,坐下开门见山:“我大概就是潘晓月所说的后台。我是同情她孤身一人,没有家也没有养老金,毕竟她曾经是大公纺织厂职工,是子弟,也是家属,想着给她安排一份工作。”
康养中心来了四个黑衣保镖,东海集团办公室也来了人,办公室主任宁韧觉得事情不小,给金树理做了汇报。金树理让他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事情发生在走廊里,二十多位职工都看得清清楚楚,宁韧一问便知。金树理不想影响再扩大,只好自己亲自上场解决。
宁韧接受到金树理的示意,对他点点头,说:“潘大姐,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在康养中心也呆不下去了,你明天去培训中心报到吧。培训中心的保洁正好前两天辞职,他们也正在找人。”
潘晓月听到“明天去培训中心报到”时,心里一喜,觉得金树理念旧情照顾她,听到“保洁”时,脸色垮了下来。她最不愿意干的就是保洁,一个人要打扫所有办公室、走廊和洗手间。为什么别人可以坐在电脑前无所事事,她要这么辛苦。当年她要是和金树理结婚,大公集团所有人都得巴结她。
潘晓月走后,金树理把辛莘叫到院子里谈了半小时。辛莘苦着脸回到办公室,谁也不想搭理。
马小鲁直接把李云程和高晓佳送回家,回单位向张之义汇报:“有人骂高晓佳,高晓佳把人给打了,高晓佳家派来四个保镖,还带来一箱子现金,可能是想赔给对方,以钱结事吧。李主任到现场后也说有说什么。最后他们单位董事长来了,骂人的被调走,高晓佳和李主任回家,我就回来了。”
张之义问他看到庄敬了吗?马小鲁咧开嘴笑得露出八颗大牙:“托你的福,嫂子对我特别好,吃到了传说中的大公纺织厂鸡腿盒饭,喝到了传说中的大公养生汤,还带我参观了大公集团。这一趟收获很大。”
马小 鲁走后,张之义对着电脑出神,他也没有吃过大公集团鸡腿盒饭,没有喝过大公养生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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