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兵周庄
胡覃接过来略略一扫,全身便抖得像筛子一样,那张纸都拿捏不住,飘落到地上。张谅弯下腰拾起,揣回怀里。说道:“怎的,杂家不是诓你的吧。”
“公公,下官冤枉。那周大康是我县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强抢土地,欺男霸女,劣迹斑斑。他、他是恶人先告状呐!”
“既然胡县令早知道他是大恶人,你为啥不治他的罪?是不是如他所说,他捐了五万钱,你便睁只眼闭只眼任他鱼肉乡里?”
“下、下官。。。。。。”胡覃一时无法自辩。
“胡兄,你说杂家将此凭据交于皇上,皇上会治你什么罪?杂家不想看到刑部派人将你锁拿进天牢,死无葬身之地啊。”
胡覃听地瑟瑟发抖,还好听出还有斡旋余地的意思。便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般,扑通跪倒在张谅脚下哭喊道:“公公救我,胡某一切为公公马首是瞻。”
“嗯,杂家一路行来,遇到流民饥民无数。不仅你太白县,邻县甚至整个雍州都是这种民不果腹的情况。县官强征捐税,像周扒皮之类胡作非为,草菅人命。害百姓流离失所,长期以往,如若北边匈奴寇边来犯,谁来打仗,谁来保护汝等财物?到时护不住财物还丢了卿卿性命,得不偿失!这笔账你会算吗?”
胡覃痛哭流涕地说道:“公公教训的是,可下官身不由己。事到如今,下官若不说肯定是死,说了不知道可有活路?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要养,公公。。。。。。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让乡绅纳捐啊,是贾胥贾大人通知下官私征的这个捐。”
“尔等混蛋!你们不是秦王任命的县官吗?怎么听命于贾胥?”张谅怒道:“可有刺史府的文书?”
“没有。。。是长史执令牌,当面通知下官,说有天大的干系他们会担着,后面有东宫。还许了下官三成的利。”
“那就是口说无凭,死无对证嘛,如果案发他们对此事一点干系都没。这个锅只有你自个背了。”
胡覃吓得像烂泥一般瘫倒在张谅面前。
张谅昨日便猜的八九不离十,心中有了计较。好像秦王并不知情,藩王苛政严厉,地方官员政以贿成,串通一气,与刺史狼狈为奸。自己弄一个太白县令无异于打草惊蛇,打狗尚需看主人,自己吓唬吓唬他得了。得了实惠,便是大功一件,对贾胥而言则是哑巴吃黄连。他用手拍拍跪在脚下的胡覃,说道:“胡兄,杂家与你无冤无仇。不会故意要害你,杂家不敢欺君,还需如实禀报。如有法子将功补过,汝愿做否?”
胡覃抱着张谅的小腿,感激地差点亲上他的脚。哭道:“公公救命之恩,某纵是粉身碎骨亦难相报。您怎么说,下官就怎么做。”
张谅看火候已到,便如此这般将计划说给胡覃。
胡覃虽惊吓万分,听言亦踌躇起来,犹豫道:“公公,此举下官颇。。。。。。万一王爷追究。。。。。。”
“都死到临头还犹豫什么?这事如果抖了出去,皇上的刀未到,秦王的刀已经落在你脖颈上了。杂家是为你着想,才想了这个补救之策,如若这般前怕虎后怕狼的,竖子无法教也。”张谅佯怒,又咯咯冷笑道:“或者你大可抢了杂家怀中之物,毁之,也是一法。”胡覃听着夜枭般的笑声,浑身起了鸡皮,硬着头皮说道:“岂敢,下官对不起王爷啊。。。呜呜。。。公公教训的是,某端了周庄便是。至于银库里的捐银,下官可否留一些,以备日常开销。”
“孺子可教也,杂家可保你依旧当你的胡县令。这捐银即刻押运洛阳,注意行迹隐匿点,解押到皇上手中便是大功一件。起身吧!如此,速不容缓,杂家就在这衙门里头等你的消息。”
胡覃听言,确定捡回这条性命,心中长舒一口气,起身作揖道:“多谢公公,姑且喝茶,等某回来。”说完便走出去,向衙役喝道:“速速集合,尔等全员出动。并通知守城驻军,凑齐三百兵马前往周庄,拖沓者严惩不贷。”
张谅听言,慢慢踱出后堂,瞧见李赫等远远地站在校场,招了招手。李赫跑着过来,腆着脸问道:“成了?”
“嘿嘿,人家被你害惨喽。你小子真毒!”“哈哈,大哥你是这个。”李赫朝张谅竖起大拇指夸道:“咱就当给皇上一个惊喜,俺李赫得皇上垂青,送上个礼包算是感谢吧。”
“江湖险恶,且行且珍惜,唉!”张谅一阵烦躁。
“大爷,不好啦。庄外来了一大队来势汹汹的官兵,见人便抓。”一位家仆情急之间,直接闯进周大康的卧室。
周大康怀里的那位丫鬟红着脸,云鬓松散、衣襟不整。猛见有人进来,呀的叫出声来。周大康大怒推开丫鬟,操起凳子便要砸向家仆,家仆一把抱住他,哭喊道:“大爷,快出去看看吧,二爷三爷等都被官兵锁住啦,小的趁官兵不注意才跑脱过来报信的。”
周大康一听这么回事,明白过来。心里怒道:好你个张公公,俺好吃好喝款待你,你回过头便卖了我。天杀的,怪自己贪图荣华富贵,一时鬼迷心窍。这可如何是好?“哭丧个啥。领头的是谁?看清了吗?”
“好像是县令胡覃,亲率衙役、守城军士足足有三百人,将咱们周庄都围起来咧。二爷三爷出庄理论、讨个说法,被他们直接扣了。”
周大康心道:难怪这几日老鸹恬燥的很,连驻军都带上了,看来是存心要灭了俺们兄弟几个。
他迅速地发令:“守好庄门,打发壮丁全到外墙上守着,某随后就到。”
“是,小的马上去。”家仆飞也似地跑出去。周大康迅速穿上劲服,皮甲,手持一柄朴刀,跑了出去。边跑边后悔昨日之事:不知道还有没有缓和余地,这该死的阉人,这次真是闯了大祸。等跑到庄口,他已经累地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天天祸害女人,身体早被淘空。他缓步登上庄口的防护墙上,看到胡覃和县尉、捕头、文书、城防队长等一群人站在一起。平日里这些人没少拿他的好处,今日却要兵刃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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