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各方智谋
马峥狂吼道:“柳超,截住后面的敌军。本将已受重伤,先回凉州,你替本将好好收拾这帮畜生。”
柳超诧异地看着马峥速度极快地跑向远方,无奈地率军截住了秃发族骑兵。
征西军没了主将,只有几个偏将带着骑兵厮杀,慢慢地大家都无心恋战。后军那边一阵喧哗,连呼道:“兄弟们,不要拼命啦,保命要紧,都撤了吧!”
秃发族勇士见西炎骑兵想逃,更加拼命地贴上来,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柳超率军从战场的外围一路放箭射杀秃发部骑兵,兜了个圈子救下不少落单的骑兵,找到了后军汇合在一起。主帅已逃,再战下去已经毫无意义,遂率军猛冲了一波,打通一条通道,将被困的数千人解救出来,一路狂奔逃了回来。
秃发速合见敌军全力逃窜,便鸣金收兵,清点战场。征西军这次足足在此丢下万余具尸体,主帅重伤。本部勇士才伤亡三千余人!秃发速合攥紧拳头,仰天长啸。一口污浊之气喷涌而出,长生天有眼,终于让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虽然本部精兵只剩一万余人,也不容乞伏部小觑!
“可汗,漠南草原正如我们当初设计的方向发展。”拓跋宕是鲜卑拓跋的右贤王,这条计是他献给可汗拓跋恭的。
拓跋恭眼神刚毅,赞许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自从我们走出鲜卑山,来到北方草原。祖祖辈辈的愿望就是一路南下,让我们的牛羊遍布整个草原,现在匈奴人被西炎打压,越来越弱小,南匈奴被汉化,北匈奴逃到漠北。咱们鲜卑拓跋部愈发强大,咱们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将所有的鲜卑部落统一到一起,到那时咱们南下一举拿下中原!”
左贤王拓跋喾说道:“向西拿下乞伏部和秃发部,一举统一漠南草原。父汗,咱们为什么不出兵一口气吞了他们。”拓跋喾是拓跋恭的长子,从小习武,性格直爆,武艺超群。
“那不是让汉人看笑话?他们乐得看到咱们鲜卑人自相残杀,他们来收拾残局。我们为什么不当一个收拾残局的人呢?”拓跋宕说道。
另一位大人说道:“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慕容部也想入主中原,他们部落现在也是兵强马壮,不容小觑啊!”
“对,还有河间的刘诞,这不要脸的匈奴人,欺师灭祖改姓刘。他手下至少也有十几万精兵!”
拓跋恭示意大家安静,说道:“本汗说几句,现在不宜出兵。还是韬光养晦为好,本汗喜欢收拾残局,而不是替别人做嫁衣。”雄伟的金山耸立在朝阳神圣的光辉下,北麓山谷中的白桦林里落叶飘散在尚留着些许残雪的草地上。牧民们纷纷起来点起干牛粪煮起奶茶,炊烟袅袅像薄雾般迷蒙在白桦林中,悠闲的牛羊群慢慢向远处走去,到了远方便成了一朵白云,在绿色的高坡上缓缓地移动。清澈的小溪汩汩地流向北方,这里就是额尔齐思河的上游。
在一片落叶针叶林外下方,连绵的缓坡就像了绿色起伏的波浪。上千顶帐篷坐落其间,像成片的白色蘑菇般一朵朵的绽放在绿色的草原上。一声怒吼声打破了世外桃源般的安静。
“什么?要塞城被一伙不明来路之人洗劫一空?哇呀呀,气死我也!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受降城的噩耗传来,北匈奴坦度单于气得暴跳如雷。
右谷蠡王吉尔班站出来说道:“单于莫要为此事发怒,要查清很容易。要塞城在金山山脉的最东侧,是咱们了解东边情况的前哨站。它出了问题无非就是鲜卑人或者是汉人所为,鲜卑人里最有实力的莫非就是鲜卑拓跋部和吐谷浑。拓跋部在东边遥不可及,隔着乞伏部、秃发部势力还远未达要塞城。吐谷浑剑指羌地,无暇觊觎要塞城。秃发部与咱们刚歃血为盟,不可能偷袭要塞城。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汉人!”
坦度单于听着,慢慢压制住怒气,冷静了下来。吉尔班剖析得合情合理,丝丝入扣。自从匈奴分裂成南北两支,刘诞领着南匈奴投降西炎。北匈奴难挡汉人的持续进攻,父亲率领北支一路向西,迁徙两千里来到金山北麓设立王帐。这里水草丰茂,族人们很快又繁衍生息开来,部众已达百万。匈奴男儿天生就是战士,各个善骑射。若西炎欺人太甚,自己可以亲率十万大军东征!
一身黝黑发亮,肌肉凸起的左将军依凡古都振声说道:“单于,某愿领五千骑,前往一探究竟。”
左谷蠡王伊力图奇见状,拍了拍依凡古都,轻笑道:“依凡将军莫急,此事应该问问右贤王大人塔尔布尔。”
吉尔班向坦度单于谏道:“伊力图奇大人所言甚是,塔尔布尔大人丢了要塞城,丢了上万军马,此事应当由他自己查清。”
“就知道玩女人,他后帐里藏了多少侍妾了?不光是汉人、鲜卑人,还有高丽人,甚至白的黑的都有!”坦度单于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迟早死在女人肚子上!他能查清个屁,胖得连马都上不去,废物一个!”
“呃,汉人有句话叫: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塔尔布尔是个好人,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对单于您忠心孝顺,对子民宽厚仁慈。。。。。。”伊力图奇还没说完,便被坦度单于打断。
“好了别说了。传令下去,命塔尔布尔调查要塞城一事,三日内查清。如何讨回公道,再行商议。”
位于北匈奴王庭东边六百里的右贤王庭,早已派出数百骑兵装扮成普通牧民调查此事。
右贤王塔尔布尔虽胖,但没有他父亲想象的那样不堪。他从小便胖,一直不受父亲待见。父亲喜欢自己的弟弟吐禄布尔,他从小聪慧、勇猛,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是草原标准的勇士,只是好胜心和占有欲极强。
弟弟当上左贤王后,感到一丝威胁的他开始韬光养晦,故意找了很多女人,背了个好色好酒之名,坦度单于更加对他不喜。但弟弟倒是对自己态度好转,反而在父亲面前频频替自己说好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明哲保身,单于的位置自己想都没想过,但吐禄布尔肯定有想法,有想法便会将自己当成对手。他不得不采用给自己泼污水的办法,降低弟弟对自己的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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