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宿醉,但是龚城醒过来时却觉得神清气爽。
龚城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眉间,抬头去看周身环境发现自己并没有在自己的住所,而是在先生别墅的房间里。
一时间只觉恍惚的厉害,以为自己依旧是在跟先生的春梦里。
那梦清晰而炙热,真实的厉害,直叫龚城依旧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只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发现自己依旧在这,盖在身上的被子触感柔软而真实。
龚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真在这间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里。
努力的去回想,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是喝醉了,被先生带了回来,再然后的就是那些零零散散的春梦片段。
龚城起了身去洗澡间,脱下身上的睡衣后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一时愣住。
只见自己胸口遍布痕迹,脖颈处的吻痕尤为明显,侧身去看,龚城发现自己的肩膀和胳膊上还有着不少抓痕。
龚城感觉到左手有些许生疼,抬手去看发现自己左手虎口上有清晰可见的牙印,一时有些茫然,再联想至昨晚梦里的内容,心中猛的一震。
梦里自己右手动作的同时曾用左手捂着先生的嘴,却被急眼了的先生咬了一口。
自己身上的这些很明显是欢爱后的痕迹。
难道,那不是梦?
这念头自心里一冒芽,龚城的鸡窝头上就冒了烟。
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龚城周身便已然被热浪裹挟,那炙热滚烫的温度席卷而来,直叫龚城被模糊了视线,颤抖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抑住那意欲从唇齿流露的万分羞涩。
龚城在花洒之下冲洗身体,指尖触及腹肌上时隐隐约约有一丝黏腻,这让龚城再次羞到忘了呼吸。
龚城洗完澡用浴巾裹着腰出来,擦着头发的时候视线落在了那装满卫生纸的垃圾桶,这再一次验证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的真实性。
龚城羞的发懵,呆坐在床沿好一会儿才相信了自己居然真的跟先生做了的事实,肺腑中难抑的情绪激荡的厉害。
直到龚城的视线落去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那画正是包子店老板画的自己跟先生在烟花下亲吻的那幅,龚城不自控的将其拿了起来。
龚城的激动落了下去,化作了如潺潺流水般的爱意在柔软的心间不断蔓延。
先生将画放在了这个房间里,放在了离床最近的床头柜上。
龚城将相框放回原位,看着床头柜的抽屉犹豫了几息,最终还是由着自己的想法蹲了下来,伸手将抽屉拉开,果然在抽屉中看到了那个戒指盒。
龚城鼻子酸涩起来,伸手将盒子拿了出来。
此时的盒子已然失了当年的精致,边边角角皆有破损,颜色更是黯淡失泽,开合处因劳损而坏了一边,不难猜出是因为千次百次的打开所致。
龚城颤抖的将盒子打开,露出其中的两枚戒指来,只一眼龚城便湿了眼眶,喉中压抑的厉害。
先生果然没有将这对戒指丢弃,先生同样珍惜着这对戒指。
自己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给先生亲手戴上戒指了。
就差那么一点。
陶志睡醒时已经是中午,眼见着龚城房间依旧没啥动静,陶志打着哈欠一瘸一拐的往隔壁房间过去。
每一步都拉扯着大腿撕拉撕拉的疼,直叫陶志龇牙咧嘴,越想越气。
重点是咋想自己都是吃亏了,昨天龚城只是用手,自己却贡献了两条活生生的腿。
自己昨天真是精虫上脑了,居然任由龚城抓着自己瞎折腾,整得现在两条腿跟随波摆动的海带一样飘啊飘。
就到龚城门口这段距离,陶志颤颤巍巍的跟个八旬老人一样步履蹒跚。
陶志推开门时龚城正坐在床沿上,身上不过裹了一条浴巾,龚城听到推门声扭头看去,看到了陶志扶着墙进来。
此时龚城的手上正拿着一样东西,待陶志看清龚城手里的盒子,瞳孔一瞬紧缩。
陶志下意识的就不顾腿上的疼痛飞扑过来,一把将龚城压至身下,戒指盒自龚城手中脱落,在床单上滚了两圈。
陶志伸手够到戒指盒便要起身,却后知后觉疼的面目狰狞,刚用手撑起一点身体便嚎了一声利索的趴了回去,将龚城压了个严严实实,头耷拉到龚城的颈窝里。
主打一个从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养老。
陶志不说话,龚城便也没说话,由着陶志趴在自己身上思考人生的意义。
陶志缓了些许时候,咬着牙要从龚城身上起来,刚好瞅到了龚城身上的那些痕迹,陶志有些心虚,视线闪躲不敢同身下的龚城对视。
虽然昨天自己怪吃亏的,但总归是自己趁着人家认错人对他下手了。
陶志慌乱起身,却不小心一只手抓到了龚城本就系的随意的浴巾,懵逼的低下头去,待看清了啥情况,陶志头脑一片空白。
陶志一时僵住,手上还抓着浴巾的一角,等反应过来便赤红着脸将浴巾给龚城盖了回去,甚至贴心的打了一个死结。
陶志直起腰来,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将滚落在一边的戒指盒拿到手里。
聪明如陶志,此时他已经想好了关于这个戒指盒会出现在这里的借口。
“你别多想,我没特意把这个盒子一直留着。”
“是你提过两次这玩意儿重要,所以我吩咐管家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了这破盒子,一直忘记给你。”
陶志伸出拿着盒子的手,将盒子递给龚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龚城沉默几息,目光落在陶志手中,然后伸出了手。
眼见着龚城就要拿到盒子,陶志利索的收回手来。
不是,我就意思意思,你送出去的东西还真要拿回去啊?
龚城见陶志将手收回去,眼中似有疑惑。
陶志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好解释,头脑风暴了一波后突然精准无误的将盒子丢进了装满卫生纸的垃圾桶发出声响。
“我记得你上回说了不要了,既然不要了,那我就不让这脏兮兮的的盒子脏了你的手了。”陶志心虚但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龚城神色不变,只仰视着理不直但气很壮的陶志。
龚城心中倒没有因为陶志将戒指丢进垃圾桶而伤心,反而觉得眼前演技拙劣的说着反话的陶志可爱的紧。
龚城几乎是自负的相信着,当自己离开这个房间,先生一定会蹲在垃圾桶前一边脸上嫌弃一边将盒子再翻出来。
见陶志急需要台阶下,龚城便也没拿着戒指的事情说话,倒是有其他急于去求证的事情。
龚城坐在床上,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痕迹。
“陶先生知道我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吗?”龚城一本正经的问道。
此话一出,陶志就开始脚趾头抓地了,穿的又是拖鞋,尴尬到抓地的动作尤为明显,脸上却还要故作自然。
昨晚上的时候痕迹还不明显,陶志原本是想打算浑水摸鱼然后祈祷龚城断片来着。
毕竟以前用香水迷晕龚城对他干坏事都是假的,自己这回却是真的趁人之危干坏事了,多少是心理过意不去,所以不想拿这说事儿来着。
结果鬼知道一觉醒过来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想装不知道都不行的节奏。
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瞎啃龚城了。
没办法,太馋他那白花花的身子了。
龚城肤色白皙,此时身上的那些痕迹便被衬的尤为明显,陶志心虚的将眼睛45°仰望天空。
龚城见陶志这副样子,嘴角不免有了笑意。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昨天晚上我们做了吗?”龚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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