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许言超来到许言泽的病房前,却被阿龙阿虎拦下。
“先生需要静养,只能许先生您一个人进去。”阿虎说道。
闻言许言超两眼戾气,却还是不得不挥挥手,示意手下松开轮椅,让自己进去。
许言超进了房门,阿龙将门关上。
轮椅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分外清晰。
许言超来到许言泽床边,扯着不屑的笑。
“我的好弟弟可真狼狈,明明差一点就能解脱了,为什么不再咬深一点呢?明明医生说再一点就要咬到大动脉了。”许言超笑道。
许言泽抬起眸子,淡然的看着眼前双手双脚都打着石膏的许言超。
“所以你是专门过来看看我有没有死吗?”许言泽说道。
“你别装傻,你知道我要丁洁的消息,爸妈不愿意告诉我,说是你在跟丁洁沟通安排。”许言超皱着眉。
“我询问过丁女士这边的意见,她表示除了用钱换孩子这件事以外,其他事情都不要去打扰她。”
“当然你可以放心,我已经为丁女生安排了最好的医护团队,一直看护她到顺利分娩,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孩子。”
“爸妈现在已经在给你物色合适结婚人选,为了避免再像这次一样的事情发生,在结婚之前,爸妈要我看好你,不能再去做丢许家脸的事情。”
“所以很抱歉我的哥哥,我无法将丁女士的消息告知于你。”许言泽说道。
许言超闻言激动起来,两眼赤红,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我丢人?到底谁才是丢人的那个?”
“你还当自己是万众瞩目的许家天才小少爷呢?现在这么狼狈的坐在病床上,你怎么敢还在我面前这么高高在上?”
“当年你吸引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目光,得到每一个人的夸赞,每一个人都要拿我去跟你比较,夸你优秀,却说我庸碌。”
“你以为你还是那么耀眼的存在吗?”
“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因为得了同性恋这种恶心的病而被丢去国外的丧家之犬,真正丢人的是你,将许家脸面丢尽的人是你,不是我。”
许言超忽然嗤笑起来,眼中皆是嫌恶。
“一个灰溜溜被赶走的毒瘤,现在爸妈招招手,你就又灰溜溜的回来。”
“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吗?你是觉得爸妈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满怀期待,指望着你撑起许家吗?”
“爸妈让你回来不过是想让你当我的狗。”
“你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有机会继承许家产业吧?你觉得你一个精神病而且还是永远不会有子嗣的同性恋,有什么资格成为许家的继承人?”
“没准我明天就能听到你又犯病,然后自杀成功的好消息呢?”
话落许言超像是将自己逗笑了一般,扯着嗓子笑的狰狞,而许言泽则嘴角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或许对于大众来说,许家继承人被一个精神病勒死会是一个更加有趣的消息。”许言泽温声说道。
许言超的声音戛然而止,怒视着床上虚弱不堪的许言泽。
“你敢动我吗?你敢动我一根手指,爸妈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现在我才是万众瞩目,才是他们心中最优秀最值得期待的儿子。”
“而你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病狗,一条随时可能因为抑郁症而自杀的狗。”许言超扯起恶劣的笑来。
许言泽眉眼起了笑意,轻轻的将手背上的针拔出,一些血液涌出,他却没去在意。
许言泽轻轻的掀开自己的被子,光着脚站到冰冷的地上,温柔的将挂在药水瓶上的管子拔了下来,绕出一个环,然后慢悠悠的走向许言超。
许言超见许言泽下床,心中莫名有些紧张,但想到他也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便依旧瞪着许言泽。
许言泽的脚步轻柔而缓慢,到了许言超的轮椅前停下来脚步,然后将右手轻轻的搭在了许言超的背上,俯身在许言超的耳边开口。
“哥哥可能对精神病患者缺少一定的认知。”
“如你所见,我是个精神病患者,需要长期依靠药物维持清醒的意识。”
“而距离上一次我吃药已经是24小时前了,因此我有充足的理由在这个安静的夜晚犯病,然后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勒死了我的亲哥哥。”
“而我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只需要负责忏悔,剩下的就交给法律保护我这个无辜的病人。”
“哥哥,你觉得呢?”许言泽笑道。
许言超只觉得汗毛竖起,却还要强装镇定。
“你是什么东西,给你十个胆子也……”
许言超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猛的被勒上细管,只一息的功夫便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许言超被勒的脖子往后,整张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爆出,许言超用自己打着石膏的手去拍身后的许言泽,却因为石膏的笨拙而怎么都拍不到。
许言超张大着嘴,舌头被勒的吐出,发不出一丝声响,只觉胸腔要炸裂一般。
而此时的许言泽垂眸浅笑,细管将他的虎口勒白,手腕上的绷带逐渐渗出了鲜红的血液,他却没去在意,只欣赏着眼前脸色不断在变化的许言超。
待看到许言超嘴唇已没了颜色,有了翻白眼的架势,许言泽才兴致缺缺的松开了手。
氧气灌入胸腔,许言超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颜色。
许言超恢复了神智,便挣扎着要去转动轮椅,许言泽笑着用一只脚挡在轮椅的轮子前。
许言超心中被死亡的恐慌占据,挣扎中从轮椅上扑下去,两只打着石膏的手震出巨大的声响,却没能盖住许言超的哀嚎。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快来人!”
许言超用石膏手臂在地上爬行,拖着自己的身体往门口方向爬。
“来人,快来人啊,他要杀我,救命啊。”
许言超眼中皆是惊恐,瞳孔中的血丝爆出。
门外手下听到动静,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许言超涕泗横流的在地上狼狈的爬,而许言泽则是满手鲜血的站在轮椅前的场景。
手下将许言超搀扶起来,许言超用石膏手臂指着许言泽。
“他要杀我,他要杀我!”许言超嚎道。
许言泽手腕处的绷带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颜色,而是被血液所浸染,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板上。
“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犯病了,哥哥。”许言泽眸子没有波澜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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