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研磨!”
陈瀚狠狠心,果断开口道。
眼下这时候顾不上太多,这本就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胆尝试。
黄顺义不知道对方心里的猜测,如果他知道自己手里的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上古异兽的头颅,恐怕落下重锤的时候,绝对不会那么从容。
砰砰的砸击声,在地库内震响,陈瀚已经转身继续忙自己手里的工作。
直到一个巨大的三脚架出现在他身前,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并没有停歇,而是缓步走到了悬挂在横柱的那口青铜大钟前。
没有任何犹豫,陈瀚双手环抱东皇钟,猛然发力从柱子上拽下,继而一个翻转……
这口大钟顿时底朝天,被卡在了提前做好的三脚架上,宛如巨大的深口锅,里面怕是炖煮两头牛都绰绰有余。
不远处的黄顺义听见动静,抬头看来的时候,顿时眼皮狂跳。
那不是华夏传说中的神器吗!
老板这是要干嘛……难道真要当成铁锅来用不成?
这个举动,让黄顺义的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暗道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但陈瀚却一脸淡然,这事在修复大钟时自己就盘算好了。
没有理会黄顺义的惊愕,他开始仔细检查东皇钟的内壁,查看是否还有任何瑕疵。
虽说墨家的修复秘术绝对不会出现纰漏,但小心为上,毕竟事情容不得失败。
火上架的可是华夏气运至宝,而东皇钟内熬煮的,同样是难以寻到第二份的天材地宝。
好在检查了一番之后,陈瀚面色一松。
剩下的时间,他开始将老黄研磨好的粉末一一分类,按比例进行称重。
黄顺义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他知道陈瀚的脾气,一旦决定了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索性配合对方,将配比好的药材小心翼翼地倒入东皇钟内。
这些粉末和黏液一经混合,尚未加热就在钟内散发出阵阵奇异的香气,顷刻间就充满了整个地库。
陈瀚站在三脚架旁,目光如炬,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东皇钟内的情况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他看向老黄,淡然一笑,“加满水,熬煮。”
……
黄顺义也不含糊,按照陈瀚的指示,用大桶不断加水,直至水位没过东皇钟的大半。
好在下面的钢筋三脚架很是牢固,承受如此重量,颤也不颤。
紧接着老黄就开始在大钟下面生火。
送货的一个个木箱被他拆开,倒成了现成的柴火。
青烟冒起,火焰跳跃。
随着温度的升高,药材开始交融,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
陈瀚紧盯着钟口内,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的药材逐渐化为一汪深邃的药液,不断翻滚沸腾。
只是他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足足添柴熬煮了三个钟头,直到地库里所有的木箱都烧光了。
“我去再找点柴来。”
黄顺义揉着被烟熏火燎到酸涩的眼睛,主动开口道。
陈瀚缓步走到通体滚烫的青铜钟前,看着里面愈发浓郁成深黑色的药液,禁不住嘴角一抽。
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气味,光是闻入鼻腔,舌根里就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
“差不多了,老黄。”
“去给我找根结实点的绳子来。”
这个要求让黄顺义面色一怔,满是疑惑。
陈瀚苦笑,“有备无患,免得我被溺死在里面。”
“哦哦哦好!”
黄顺义龇牙咧嘴地朝外跑去,再不敢多问一句。
这点深度的药液,除非是彻底失去意识,否则怎么可能溺死人……
但是能让自己这位老板失去意识的药液,那换作普通人,岂不是沾之即死?
难怪刚刚味道如此怪异。
而且所用的材料,和自己当时调配时完全不同。
最恐怖的是……
这口大钟里的药量,甚至超过了当时西部战区五百多人全部的用量啊!
老黄此刻可谓是肝胆俱颤,暗道自己这老板是疯了不成。
这哪里是强身健体,简直就是作死啊。
……
将近过了一个小时,陈瀚感觉自己能够承受其中温度了。
咬了咬牙,脱掉鞋袜和外套,一个翻身就跳了进去。
咕噜噜的声音,顿时从药液中传出。
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将一头捆扎在房顶横柱的绳子,另一头系在自己腋下,调整好了高度。
这样即便昏迷过去,也确保口鼻可以浮在药液之上。
“老黄,看好时间!”
“不到十二个小时,就算我昏死在里面,也不许把我弄出来!”
话音刚落,突然,陈瀚身子猛地一颤。
一股难以形容的凉意,瞬间从他的皮肤钻入体内。
开始还像是触电,紧接着,这种极度的寒冷宛如化为一根根冰针,在不断刺扎他全身的神经。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在第一次尝试用秘法提升身体素质的时候,就“享受”过这种刺激。
陈瀚嘴唇紧绷,缓缓盘膝坐了下来,已经蒸发掉不少的药液,刚好漫过他的脖子。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让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
就仿佛有上万条毒蛇同时钻进了身体,而且不断在噬咬他的骨头,在血管中不停扭动。
这疼痛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即便是陈瀚,也开始牙关打颤,眼前一阵阵发黑。
甚至就连老黄在外面喊了什么,都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
然而此时。
远在华夏西都机场,突然出现了三位外宾的身影。
他们着装严谨,其中两个年轻人脸上带着一种天生的谨小慎微和敏感。
几乎不需要开口说话,就能看得出这八成是樱花国来的游客。
一行三人,为首的则是一个花白长发的老者,虽然看上去有些不羁,但是眼神之中却透出让人敬而远之的阴鸷和冷漠。
“北原先生这边请,车已经备好了,出了机场我们很快就可以抵达酒店。”
老者面无表情地大步前行,对于身侧两个年轻人的恭敬,很是理所应当。
他身上仿佛有种奇怪的气场,引得过往的路人不时多看两眼,甚至有人不经意看到,其脖子上隐隐露出的奇怪纹身,赫然是菊花花瓣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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