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啊陈瀚,你胆子是真的大,你确定,要我留下这三件东西?”
王文铭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你可知道这三件重宝的来历!?”
“随便一件,都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开个价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文铭没办法赖账,只能先给自己找个台阶。
这三件都是他借来的,每一件都是无法代替的绝世重宝。
如果真的给了陈瀚,他没法交代,捅到家里去,后果就严重了。
“愿赌服输,我,只要东西!”
陈瀚态度强硬,没得商量,丝毫不退让。
“好,好,好!”
王文铭咬着牙,一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喊出三个好来。
“你暂且给我收好了!”
“要是有任何一件,出现了一丝一毫的损伤,你的命,都不够赔!!”
放下这句狠话,王文铭再也不想多说任何一句,果断转身,大步离去。
“少爷,少爷……不可以啊少爷。”
跟在他身后的,是刚刚送那个元青花进场的中年人。
但是无论他怎么喊,王文铭都没有再说半个字,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周大少,谢了。”
陈瀚睥睨的眼神,看了看瘫坐在地的周司学,嘴角划起弧度。
然后他冲着快步走来的付勇等人招了招手。
“兄弟们,拿好东西,回了!”
……
陈瀚刚从礼堂走出,就有几道身影追赶了出来。
“陈瀚,陈瀚同学,请稍等片刻。”
追过来的,是京都博物馆的馆长,徐玉宾。
陈瀚停下脚步,示意宿舍几人先把东西拿回去。
明永乐道经师宝大印,永乐大典正本残页,以及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三件重宝不容有失。
等几人离开,陈瀚这才冲着徐玉宾笑着点点头。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介绍一下,我是京都博物馆的馆长徐玉宾,这两位,是鲁省博物馆的谢馆长,和陈副馆长。”
陈瀚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对方来的目的,他当然知道,奔着自己手里的圣蚕丝琴弦呗。
“是这样的,前两天的交流会,你拿出的古琴弦,鲁省博物馆的两位同志很感兴趣,能不能让我们再好好看看。”
陈瀚不置可否,开口道:“东西是真东西,直接谈价就行,合适就给你们一根。”
他的直接,让三个馆长同时愣了一下。
徐玉宾呵呵笑道:“那陈瀚你的意思,是打算要价多少?”
“一千万一根,小本生意,概不讲价。”
对于这个价格,徐玉宾倒没有过多反应,而是转头看向鲁省的两位馆长。
为首的谢馆长思考了片刻后,咬牙点了点头,“只要琴弦是真品,没问题。”
陈瀚掏出纸笔,刷刷刷写下了一串数字。
然后和一个纸袋一起,递给了那位谢馆长。
“直接转入我账户就行,再见。”
说完这句话,直接扬长而去。
徐玉宾傻眼了,这,这就完事了?
谢馆长几乎是哆嗦着,从纸袋里拿出了一根入手冰凉的丝线。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真的!”
“和天风琴上的弦一模一样!”
……
此时的陈瀚,已经走远了。
他不担心对方赖账,正规省级博物馆,做不出那么下作的事情,这点信任还是要有的。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卖给他们一根,倒不如痛痛快快的了。
虽然这琴弦如果拿去上拍卖,很可能拍出天价。
但是鲁省博物馆的天风琴能够修得圆满,自己也算是功德一件。
想这些的工夫,他已经回到了宿舍。
刚刚进门,三个大男人就嚎叫着冲了上来,将陈瀚重重的围抱在了中间。
“兄弟,太过瘾了!”
“痛快!解恨!贼他妈爽!”
“陈老二,我服你了!!”
兄弟三人大声呼喊着,尽情抒发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靠窗的铺位传来。
“还有心情高兴,闯大篓子了你们知道嘛!”
陈瀚这才发现,宿舍里还坐着一道靓丽的身影。
“卧槽,楠哥也在啊。”
宁欣楠冷哼一声,“陈瀚啊,你怎么真敢要王文铭那三件东西!”
“靠实力赢来的,凭什么不要。”
“你!”
宁欣楠一张俏脸气得冒烟,精致的嘴唇紧绷。
“抓紧还给他去,那三件东西来头太大,你拿在手里,会惹大麻烦。”
陈瀚撇撇嘴。
“想都别想,楠哥你到底站哪头的,这样三件好东西,让我还回去?”
宁欣楠焦急道:“先不说其他两件,那方道经师宝大印,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圣物,王文铭和他二叔借来的,要是还不回去,整个道门都会惊动!”
“关我屁事。”
“你难道还想跟整个道门作对嘛!”
宁欣楠的话,先把宿舍其他三人给吓到了。
陈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咧嘴笑道:“那群牛鼻子还能给我下咒不成?”
宁欣楠秀眉微蹙,“道门张家世袭道统六十三代,你可知道为什么如今的道尊姓王?”
“管他姓什么……”陈瀚摆摆手,显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
宁欣楠此刻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陈瀚,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轻叹口气,陈瀚终于收起了玩笑,正色道:“楠哥,你以为还回去,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不,他们不会的,为了一颗舍利,就能做出那样一个局来,将老大和老四打成重伤。”
“今天在我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王文铭和周司学,肯定会对我出手。”
不等宁欣楠反驳,陈瀚继续沉声道:“有这三件东西在,至少,能让他们投鼠忌器。”
听到这话,宁欣楠沉默了。
另外三人看向陈瀚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自己这个老二兄弟,什么时候看问题如此深谋远虑,丝丝入扣了。
“东西我今天就会带走,放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而且我会放出话去,你们三个人中,有一个人伤到一根汗毛……”
“我,就砸毁一件!”
陈瀚此时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声音冷的,让人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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