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并没有因为陈瀚的回答,产生任何不悦的想法。
“对了陈大师,我今早听说了一些关于王家的事情,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
陈瀚眼底流光一闪而逝,瞬间就明白了,陆羽指的是什么。
肯定是自己那条视频曝光了王钦妮的事。
看来已经发酵起来了。
王家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工夫和自己算账,而是会想办法把视频的热度压下去,甚至出手让视频被下架。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对于陆羽的好意,陈瀚还是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谢了,有需要我会开口的。”
就在陆羽打算告辞离开的时候,陈瀚的一句话,又让他猛地转回身来。
“对了陆少,你脖子上那块阳绿翡翠大方牌,换掉吧,尸气太重,折运减寿。”
陆羽眼神一凛。
田继甲在这一刻也是双目圆睁,一脸的匪夷所思。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戴了一段时间了吧。”
“上面的血沁虽然被清理过,但渗透到翡翠结构里面的,却很难完全去除。”
“你那块方牌被尸水污血浸渍的时间较久,翡翠已经沾了邪气,不适合佩戴了。”
陆羽猛地低头,手臂上的汗毛乍立,只感觉店里的空调温度都低了几度。
他一把将脖子上的阳绿方牌取了下来,眼神古怪的盯着看。
陈瀚上前,抬手一指。
油绿的大方牌,其中一角呈现出更为浓郁的颜色。
陆羽本以为,这是翡翠材质的渐变,那一部分的颜色几乎达到了帝王色。
难道真是自己打眼了?
那竟然是尸血沁染的污色!?
这一刻,原本还让他爱惜有加的翡翠方牌,如今只令他感到阵阵的反胃。
田继甲已经慌里慌张的拿了一个放大镜来,仔细观察起被放在桌面的阳绿色方牌。
足足半晌的工夫,他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天呐,真的是血沁!”
陆羽脸色骤变,看向陈瀚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一般。
自己当时可是把这块翡翠方牌戴在衣服里面的啊,两人除了握手的刹那,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是如何,发现这块翡翠牌有问题的?
田继甲也是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陈瀚。
“小,小陈大师,您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陈瀚淡笑道:“眼神好一点罢了。”
田继甲哭笑不得。
这是眼神好一点的事儿?
自己抱着放大镜都看了半天,才终于能确定,翡翠内部纹理渗透着的血沁样杂质。
您就风轻云淡的瞥两眼,就看出来了?
神了!
真他妈神了!
这一刻,陈瀚在田老板心中的位置,再一次被无限拔高。
如果说之前他还因为陈瀚在自己这里捡漏了那个唐代秘色瓷方瓶而耿耿于怀,那现在,他就是发自肺腑的钦佩和自愧不如。
自己眼力不足,走宝了能怨别人?
陆羽也是一脸的吃惊。
之前听说了陈瀚的神奇,他只当是田老板添油加醋。
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幕,真的把他给吓到了。
这块牌子是在国外买的,当时看到是华夏老物件,一时兴起就收了。
戴在身上已经有接近半年的时间。
难怪自己最近总是失眠多梦,每天睡醒以后都昏昏沉沉……
还以为是回国以后不习惯,竟然竟是因为它!?
此时的陆羽又气又恼又后怕,在心里把那个鹰国卖家骂了个通透。
“陈大师,我就说,你和我有缘,和我们陆家有缘!”
“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戴着这样的邪气东西,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陆羽再次握住陈瀚的时候,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生疏和距离感。
陈瀚摇头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看到了随口说一句而已。”
“下月我爷爷大寿,我亲自去接你,到时请一定赏光!”
陆家大少亲自去接……田继甲酸了。
抬头看向陈瀚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满都是羡慕和折服。
……
陆羽走后,陈瀚婉拒了田老板的盛情,没有留下来喝茶。
他急着回去做药浴,眼下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他上心。
手里提着大提箱,他没有挤地铁,而是打了车一路赶回水月湾。
进门后,便先把两个大锅接满水,烧了起来。
同时,他开始着手处理几种天材地宝。
遵循脑海中的记忆,摘取了凤眼藤八片叶子,几乎将整个植株都摘秃了。
虽然有些肉疼,但也没办法。
好在这株凤眼藤是活得,只要照料得当,还会重新长出来。
白太岁用刀切了拳头大小的一块下来。
连同陆家拿来的三种材料一起,摆放到了桌面。
百年野山参和天山雪莲,陈瀚依据比例,取了适当的量。
虎骨实在太过坚硬,只能用刀砍取一块,然后用捣蒜的石臼先尽量砸碎。
最后将五种天材地宝全都投进料理机中,彻底的搅成粉状。
传承记忆中,是需要研磨成粉,当下有料理机这种科技产品,倒是省下不少功夫。
做完这些的时候,两个大锅里的水已经烧开。
把灰白色的粉末,直接倒进开水中,大火熬煮。
顿时一股奇异的味道,充斥满整个房间。
腥苦的气味中,透着浓郁药香。
陈瀚眼神火热,死死盯着两口大锅,掐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立即关火,将两盆药水端到浴室,倒进了白瓷浴缸中。
再用清水进行勾兑的时候,本来褐色的药液,逐渐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色。
陈瀚不再犹豫,直接脱掉衣服,躺进浴缸之中。
“咝!”
依旧有些烫人的水温,让他禁不住龇牙咧嘴。
浸泡在水中的身子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但是很快,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就像被涂抹了薄荷一般,传来丝丝冰凉的感觉。
那种凉意从皮肤渗入,继而往骨头里钻。
让陈瀚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他忽然一声闷哼,五脏六腑传来的灼烧感,让他几乎从水里逃出来。
一边是刺骨的冰寒往身体里钻,同时体内又像是被点了一把火。
这种冷热的冲突,让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如同擂鼓。
“呃——”
陈瀚痛苦的闷哼出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却死死坚持着,不让自己从浴缸里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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