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谋私——”
“勾结贼匪——”
“花钱买命——”
“你说!”
“我要做什么!!”
“我该做什么!?”
陈瀚的声音如雷音滚滚,久久不散,重重敲击在每个人心口。
陆平升老爷子一个趔趄,浑身几乎颤抖起来,被陆羽搀扶着,赶忙送回房内。
送老人离开,陆羽可谓满肚子牢骚。
这后院,是真没法待下去了……
要是让老太爷再在这儿待着,怕是这喜事就得变悲事。
剩下的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陆家这座小庙,暂时让给这些大仙大神了。
主家都退场了,在席的宾客哪还有继续留下来的想法。
一时间,如获大释般纷纷告辞而去。
就连躺在地上的陈家大少爷,都被人抬走了。
仅仅两分钟不到,场地里已经空了,只剩下一桌桌连菜都没有上齐的宴席。
郭泉从公孙敬业露面的那刻,便沉默了下来。
形势比人强,过了气的退休局长,实在不够看。
趁着这个机会,他默默看了眼陈瀚,也只能摇摇头随着人流离去。
救命之恩,只能以后找机会再报了。
曲瑶是被他父母带走了,眼下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掺和。
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引火烧身。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在意过,夹杂在人群中的那道穿着黑色长裙的身影,耷拉着小脑袋黯然离开。
……
曹伯温非但没有走,反而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
曹凌竹也拉了张椅子,陪在他身边,一脸的兴奋和八卦。
此刻的孔儒,已经处在爆发边缘。
脸上苍老松弛的肌肉都在颤动……
“去!给我把皇甫炎找来,查!!”
“野小子,你不是笃定自己受了委屈吗!?”
“老祖宗我今天就给你查个底朝天!”
“哼哼哼哼……”
孔儒气急而笑,表情变得阴森而绝情。
“陈小子,不要以为你的屁股就干净了……”
“你的事!也要一起查!!”
“公孙敬业!”孔儒忽然板着脸,大喝一声。
“到!”公孙敬业小跑而至。
“全都给我带回去,既然不想走,那就都别走了!”
叮铃铃铃——
忽然,公孙敬业的手机再度震响。
已经变得空荡荡的院落中,手机铃声异常刺耳。
公孙敬业解释了一句,马上接了起来。
然而刚刚三秒不到,他的脸色骤然大变!
口中几乎是惊呼出声:“死了四个!?”
……
此时的后院里,仅剩下十几人。
曹阎王父女大咧咧坐在场中,身后站着鹰钩鼻石海。
王家四人面色复杂,在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主持台的方向。
剩下的,就是孔儒父子,和跟随孔儒的两个便衣。
以及正在接电话的公孙敬业……
和站在台上面如冰霜的陈瀚。
此刻。
众人的视线,同时被这通电话吸引了过去,纷纷看向公孙。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死了四个人!
公孙敬业眼神凶戾地挂断了电话……
他的脸色铁青,喉结上下涌动,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浓烈的煞气。
忽然,那双暴怒的双目直视陈瀚,额头青筋凸显。
公孙敬业几乎怒喝出口。
“给我从实交代!”
“你们到底有几个同伙!!”
陈瀚眼神一凝,脑海中已经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公孙的表现,一定是医院那边出事了……
死了四个人?
突然之间,陈瀚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身体发生了一瞬间的僵硬。
是她!?
一定是她!!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绝对是宋梅梅干的!
凭借一己之力,干掉了山海地质队的四个人……
也只有那个女人,才有这种能力。
因为,她就是德纳国bd安保公司培养出来的杀手!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种情况下,不应该是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逃走吗?
竟然会为了保护罗老六,和山海地质队开战,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一时间,陈瀚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阵呼啸的风声袭来,他本能的,身子后倾。
墨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催动,只见公孙敬业正一巴掌向自己挥来。
陈瀚牙根一紧,双目中透出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杀气。
一声冷哼,他脚下后撤半步,猛地踏地。
整个人跃空而起,屈膝直撞向公孙敬业的面颊。
后者大惊,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公孙敬业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陈瀚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爆发力也强的惊人。
他双臂猛地上移,两手交错在头顶,向下按压。
陈瀚既然出手,就没有打算留情面。
管他是不是山海地质队的队长,从到场就开始针对自己,又派人对老六那边下手……
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了。
陈瀚的墨眼催动到极致。
膝盖瞬间下移了三寸,就是这一点偏差,让公孙的手落迟了半秒。
而就是这半秒的工夫,陈瀚的膝盖已经狠狠撞击在了公孙敬业的胸口。
嘭的一声!
公孙敬业口中发出闷哼,身子猛地倒退,跌下主持台后勉强站住。
陈瀚脚下刚刚沾地,又是狠狠一蹬,整个人像是利箭一般飞射而出。
身子从主持台上直冲而下,三步化为一步,借着半空身体扭转,他肩头朝前,宛若共工怒撞不周山!
嗵的一声,虽然公孙敬业已经双臂交叉护在身前,但是刚刚胸口那一下还没有缓过气来。
眼下这泰山压顶般的肩靠,只让他双臂发麻,五脏六腑都在震荡。
“住手!!”
数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以孔儒为首。
然而陈瀚根本没有留手的打算,整个人借势紧跟而上,墨眼找准了一个空当,狠狠一拳砸出。
噗嗤!
公孙敬业的身体顿时发生了扭曲,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嘭的一脚!
陈瀚神色冰冷,就像在爆踹沙袋一般,将一米八多的公孙队长直接踹飞出去。
倒摔出三四米远,蜷缩在地,一时半刻是爬不起来了……
呼哧——
呼哧——
陈瀚大口喘息,表情狰狞而凶戾。
他身上散发出的可怕的杀气,就算是鹰钩鼻石海,此刻都感到心悸。
如果能杀人,他相信,那个公孙敬业,至少已经死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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