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并没有着急走上前去,而是小心翼翼打量四周,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生物存在后,这才慢慢靠近过去。
这副白骨足有两米长,第一眼看上去,像是骡马之类的骨架。
很诡异的是,竟然没有头骨。
但是看到蹄子的时候,陈瀚发现,更像是牛蹄或鹿蹄。
骨架四肢粗壮有力,即便只剩下骨头,也能想象出其生前的雄姿。
这究竟是什么生物,竟然死后还能如此震慑人心。
忽然陈瀚想到了什么,猛地走到骨架正前方,用手比划了一下。
咯噔!
他心脏猛地一颤,自己曾经在九宫阵眼挖掘出一个头骨……
看尺寸,竟然跟眼前这具残骨正好对应上了!
难道,真的是这具尸骸的头骨不成?
那到底是什么动物呢?
眼前这副身躯,再搭配上长有两角的头颅,是牛?
不对,那具头骨的形状和牛头有太大的差异。
那么是鹿?
陈瀚苦思冥想,记忆之中,似乎鹿头和那个头骨形状稍微相近一些。
只是两只角不知去向,辨认起来非常困难。
那具头骨顶端莫名其妙的孔洞,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只能暂且作罢。
说不定哪一天,忽然闪现出相关的记忆片段,自己就能知道答案了。
陈瀚轻呼口气,感受着洞穴内的凉意,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老板,快来这边看看!”
忽然,黄顺义的声音响起,在洞穴内产生回音,震的耳膜嗡嗡作响,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陈瀚将射灯照过去,和老黄的灯光重叠,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在石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四周的洞壁上布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种古老的符号。
陈瀚立刻认出了这些图案,这正是墨家特有的标记,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甚至还能够很清晰的看出,其中一个匕首的图形,正是自己手里的墨刃!
这些标记显然是人为刻画的,而且年代久远,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但仍然能够勉强辨认。
将射灯斜着照在上面,陈瀚贴近身子,仔细查看墙壁上的图案。
顿时轻咦了一声。
通过细微的痕迹差别,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图案竟然不是同一时间刻画上去的!
而且根据这些刻痕,被岁月侵蚀的迹象判断,两次刻画的时间,相隔非常长,甚至能以百年计算。
嘶!
陈瀚心中暗惊。
难道说,师尊并非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墨家人!?
在他之前,还有墨家先祖,曾经到过这里,并且留下了墙壁上的刻画。
甚至连这道石门,都有可能出自比师尊更久远的墨家祖先之手。
这个猜测,让陈瀚彻底激动了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些图案,虽然指尖传来的是石壁冰凉的触感,但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岁月在指尖流淌。
这道石门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布满了干枯的青苔,触之便簌簌掉落,化为齑粉。
陈瀚用力推了推,却发现石门简直重若千斤稳如泰山。
他心中一动,脑海之中开始不断浮现出各种的机关术,同时尝试着在石门周围摸索起来。
这一研究,就是半个多小时。
黄顺义安静的待在一旁也不打扰,只是看向陈瀚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墙壁上的图案,老黄也看到了,其中那把匕首的图形他再熟悉不过。
再加上陈瀚的表情和此刻的举动,他能够猜测出来,这处洞穴很可能就是自己黄家真正的恩人,那位传说中的神人曾经来过的地方。
这一刻的黄顺义,几乎要跪下来膜拜一番。
……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摸索,陈瀚终于激动的攥了攥拳头,深吸口气。
找到了!
机关所在,就在墙壁上的图案之中。
他毫不犹豫,直接走到近前,将手中墨刃,与墙壁之上的匕首图案比对了一下。
然后找准了一个位置,用力扎了进去。
按说墨刃即便再锋利,也不可能轻松插进石壁之中。
但是那一处石面仿佛预留好了看不见的凹槽一般,大半截墨刃直接没入其中。
就像是扎在了一块豆腐上。
只听得一声闷响,久远的喀嚓嚓的声音,顿时充斥在整片空间内。
石门缓缓开启了!
在射灯的映照下,赫然显露出了一条古旧狭长的通道。
其中阴凉而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就仿佛已经尘封了千年之久。
陈瀚面色庄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这种敬畏感,仿佛是从他记忆的最深处涌现出来的。
……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通道,下意识的将脚步放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里的沉寂。
黄顺义紧跟在陈瀚身后,满心好奇的四下打量,他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奇特的经历。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他们手中的射灯照亮着前方的一片区域。
随着深入,周围的石壁开始变得湿润起来,甚至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水珠滴落。
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潮湿,仿佛能拧出水来。
陈瀚一边前行,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石壁。
他发现,这些石壁似乎并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猜测,这里很可能是墨家先祖的杰作。
自己师尊的一生,没有这么大的精力和时间,来完成如此宏大的工程。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两人走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出口。
但陈瀚并不焦急,反而愈发感兴趣。
这到底是何等逆天的手段,才能在这大山的山腹内,开凿出如此狭长的通道。
那可是久远的古代啊,没有任何电能的机械设备。
只靠人力,以及墨家的智慧,这不得不说是一项惊世骇俗的创举。
终于,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流水声。
两人顿时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声响越来越清晰,更像是一条溪流,在不断流淌。
陈瀚手中的射灯抬高,直直望去,通道的尽头在此刻出现在光线远端。
而那滴答答的水声,正是从那里的壁顶滴落而下,不知去向。
当陈瀚走近后,倏然发觉,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处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射灯照下去的瞬间,他的脑子几乎都停止了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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