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想不通,对方难不成还是华夏高层的子弟?
可是那种身份又何必跑到这玉水市,和谷言武那种人争抢一块地皮?
这个时候,郝书国终于将手里的电话放了下来。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甚至嘴角都隐隐在颤动。
忽然,向来沉稳的郝书国猛地站起身,抬手直指郝帅,一脸的严厉和懊恼。
“你个孽子,真是给老子惹大麻烦了,你,你,你……”
郝书国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猛地走上前去,朝着郝帅的脑袋上就是一巴掌。
“爸,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郝帅这时候也有些气恼了,挨打不要紧,好歹让自己挨得明白啊。
郝书国脸色铁青,怒叱开口。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你知道那个陈瀚是怎么到的玉水吗!”
郝帅倒是不服气了,梗着脖子辩解道,“我知道,他不就是什么特殊部门的人吗,皇甫家……”
“你知道个屁!”郝书国直接怒喝将其打断。
“他一个人就把整个京都城搅得天翻地覆……”
“有传言说那个陈瀚亲手杀了人后逃离京都,前往缅国,就连特科出手,都没能将他缉捕,现在外面都说他已经死了……”
“这样危险的人物竟然到了玉水市!”
“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倒好,还敢往上凑着得罪他!!”
轰隆——
这句话就仿佛一声炸雷,在郝帅的耳边炸响。
陈瀚的形象再次从他脑海中浮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个骑在马上的青年,和自己老爹口中的狠人联系到一起。
“爸,会不会搞错了?”此时的郝帅声音都有些发颤,心里抱着最后的侥幸,开口道。
郝书国冷哼一声,“我也希望是搞错了,如果真是那个人,这件事我也插不上手,只能安排你先出国一段时间了。”
父子两人都不说话了,郝书国有些无力的坐回沙发,长叹一口气。
郝帅眉间紧锁,即便今晚的青年,和京都的那个陈瀚真的是一个人,他也不想坐以待毙。
就在此时,他猛地起身。
“爸,我得先出去一趟,您先休息……”
郝帅站起身就往外跑,这个时候他必须去找皇甫溪团,这件事涉及到特科。
只要皇甫家的小叔愿意出手,那个陈瀚必定不敢放肆,恐怕马上就会逃之夭夭。
如此一来,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给我站住!”郝书国冷声喝道。
郝帅哪里还听得进去,拉开门就冲出房间,不等郝书国追出去,车子的轰鸣声已经响起。
看着跑车的尾灯,郝书国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足足好几分钟之后,他才狠狠压下了怒气,反身回屋,又拿起了电话。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儿子出事……
他决定,要和陈瀚见一面。
……
此时此刻。
陈瀚刚刚回到宅院中。
老黄将他送回来后,还没有离去,两人打算一起将配置好的药丸装瓶。
陈瀚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是一个玉水市的陌生号码。
他随手接通,“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你好陈先生,冒昧打扰,我是郝书国。”
郝书国?
手机开着免提,一旁的黄顺义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大气都不敢喘,咧了咧嘴后就准备先避去一边,以免听到不该他听的内容。
陈瀚招招手示意无妨,然后指了指院子里的茶桌。
黄顺义心领神会,立刻走到桌边整理茶具。
心中暗暗猜测,不知道是陈瀚要喝茶,还是有客人要来。
陈瀚这才声音平稳的开口道,“郝市长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想必是有事?”
对面顿了顿后,郝书国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先生方不方便见一面?”
陈瀚嘴角微翘,“巧了,刚打算泡一壶药茶,如果郝市长不嫌弃,欢迎到寒舍来品鉴。”
郝书国怔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
对方似乎是已经猜到了自己要找他?
邀请自己去府上喝茶……
这是几个意思?
郝书国心里快速盘算。
但是这种时候由不得他多想,当即答应下来。
十分钟之后,郝市长已经坐在了轿车后座,赶往陈瀚给出的宅院地址。
他无法揣度出陈瀚在电话里的态度,以及痛快邀请自己的目的。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自己又不得不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抛头露面。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陈瀚真的如传言中那样手段残忍,要对郝帅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自己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
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之中,车辆缓缓停靠在了一处极具民族特色的宅院门前。
郝书国兀自推门下车,四下打量了几眼,视线落在紧闭的木门上。
司机同时下车,想要跟上来的时候,被他挥手阻止。
“你去找地方停车,就在车里等我。”
“领导……”司机显然不放心,想要坚持。
郝书国扯了扯衣领,身上散发出强大的自信,“在玉水,还怕我出什么事不成,去吧,在车里等我。”
说完这话,他才缓步登阶,轻轻敲响了厚重的木门。
不多时,两扇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黄顺义,一脸的拘谨。
陈瀚则是微笑着大步迎了出来,热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市长里面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来到了院落中。
郝书国自然有他的气派,身居高位久了,即便这次来是讲和,他举手投足间也拿捏有度,气场十足。
分宾主落座后,黄顺义马上取来开水泡茶。
在场谁都没有说话,老黄手脚麻利的将一壶药茶沏好,分别倒了两杯端到二人面前,这才退到了一旁。
他暗暗咋舌,没想到自己调制的药茶被老板改良后,市长会亲自登门来喝。
啧啧,这要是放在古代,对方的官阶那可就是土司,一方霸主啊。
泡茶的工夫,郝书国一直在默默观察坐在对面的陈瀚。
茶水端到面前也没有动手去拿,而是直接开口,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陈先生,犬子无状,冒犯了你,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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