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在园林中缓缓踱步,并没有着急回屋。
他并未因为刚刚的事情产生过多的情绪波动,在当今这个时代,游戏的规则就是利益至上。
京都几大家族的争斗,无非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他,只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
曲瑶的成长,让他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京都这座城市的真实面貌。
陈瀚并没有因为曲瑶参与到这场争斗中而感到愤怒或者失望,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曲瑶有任何看法,她依旧是那个善良、温柔的女孩。
只是,在瓜分王家产业这件事上,自己不可能做出让步。
看来这次到京都找曹伯温,要解决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原本陈瀚打算的,一来是试探一下曹阎王的态度,看看自己那批货被扣留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另外就是让他运作一下,放一个人出来。
白凰的父亲,鬼手白浩樟。
按说白浩樟这种风烛残年的犯人,身体确实出现状况的话,保外就医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白凰的申请却多次石沉大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
具体是因为什么,陈瀚并不清楚,也没有心思去细究。
但是把人接出来这件事,是白凰亲自开口拜托自己的。
陈瀚但凡能做到,就自然会尽力而为。
想要把白浩樟从监狱里捞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毕竟,京都的监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去的。
自己肯定是没有这个能力,那就只能想办法,借曹伯温之力解决这个问题。
……
第二天一大早,陈瀚原本打算联系曹伯温见一面,电话还没打出去,就响了起来。
是曲瑶打来的。
“陈瀚,郭叔叔他们已经快到西府园林了,你现在方便吗?”电话那头,曲瑶的声音温柔而甜美。
“知道啦,我这就让人去门口接他们。”陈瀚说着,朝院子里锻炼的许庆生招了招手。
“许伯,等下来个客人,你接一下把人带过来。”
“好的少爷。”老徐嘿嘿笑着应道。
或许是知道自己昨晚喝酒失态了,有些难为情,当即小跑着就往正门赶去。
陈瀚穿上外套,打算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宿舍三人也起来收拾妥当了。
“老二,你这是要干嘛去?”郑磊好奇地问道。
“有客人到了,去接一下。”陈瀚随口说道。
“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了,你忙你的,我们先回学校。”老大付勇笑道。
任鸣明今天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性子,再次欢脱起来。
“瀚哥,你最近不离开京都的话,就喊我们过来陪你啊。”
陈瀚笑笑,很是不舍地拍了拍三兄弟的肩膀。
“我办完事情就要回滇省那边,下一步的发展重心都放在那里,你们要是没事,就飞过去找我,到时候带你们进山打猎。”
这话一出,郑磊是反应最大的,当即就定下来,一定要去。
送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恰好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了园林中。
车刚停下,一个穿着貂绒外套,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阔少形象的青年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郭云天郭大少和他老爷子的节俭朴素完全不沾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在他的搀扶下,一道干瘦的身影也从后座缓步下车。
正是郭泉,退休的宗教局前局长,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感。
“陈先生,您好。”见到陈瀚走来,郭泉主动伸出手,微笑着说道。
陈瀚和他握了握手。
“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来打扰您。”郭泉开口说道,气息比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浑厚多了。
当时的郭泉极度虚弱,恨不得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
但是眼前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身材还是一如既往地清瘦。
“嘿嘿,兄弟想找你可是真难啊。”郭云天大大咧咧,笑着对陈瀚开口说道,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陈瀚淡淡一笑,“前段时间比较忙,走吧,先进屋我检查一下郭局的身体情况。”
陈瀚带着郭泉父子穿过园林,朝宅院走去。
一路上,郭云天的眼睛就没有闲下来过,四处打量的同时口中啧啧有声。
显然这个官二代,也被陈瀚的豪宅给惊讶到了。
这让郭泉不住地暗暗敲打他,示意自己儿子有点规矩。
……
进屋后,让郭泉在沙发上坐下,陈瀚则坐在了他的对面,给他把了把脉。
郭泉显得很是紧张,毕竟陈瀚说过,他只有三年的寿命可活。
“陈先生,我的情况怎么样?”郭泉开口问道。
陈瀚微微点头,缓缓说道:“郭局的身体比之前好太多了。”
郭云天一边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出来,一边看向陈瀚焦急问道,“那剩下的治疗?”
盒子里放着的,正是他前段时间想尽办法搞到的两种珍禽眼珠。
“我先施针,然后熬制点药,就可以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呼——
郭泉父子同时松了口气。
对陈瀚的医术,他们已经是绝对的信服。
“陈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年过半百的郭泉由衷地说道,脸上满是感激的笑容。
郭云天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也瞧瞧,我这身体有没有什么毛病啊?”
陈瀚看了眼虎里虎气的郭大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摇头失笑道:“少抽烟,也少喝点酒。”
郭云天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嘿!神了!”
陈瀚没好气地指指他身上的貂,揉了揉鼻子,“身上烟味酒味太呛人。”
“……”
等到陈瀚施针结束,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郭泉好像精神了很多,眼神烁烁,满面红光地坐回了沙发上。
“陈先生,您这无异于救命之恩了,我郭某无以为报,有能用得上我们郭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瀚笑着摇了摇头,“郭局言重了,举手之劳。”
“对了陈先生,有个情况,我想或许应该和您提一下。”
陈瀚眉梢一动,“请说。”
“前几天我收到一个消息,有人通过宗教局的关系,想要寻找一位高人。”
“这件事本来没有什么,我当时听到了也没上心……”
“但是这件事却是冲着一个叫陈瀚的人去的。”
“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陈瀚,是不是陈先生您,所以还是提醒一句,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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