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华章站在门口,看着钟离政出神的模样,敲了敲打开的房门。

    钟离政看向她,钟离华章就走了进来,自顾自地坐下。

    “兄长,你知道我与无极是怎么一回事吗?”

    钟离政略带疑惑地把目光转向了钟离华章。

    “什么意思?我们与无极不是少时的好友吗?”

    钟离华章托着腮,仿佛陷入了年少时的回忆中。

    “哥,我与无极是好友不假,可从好友到恋人,却并非容易。”

    “我发觉这世上很难再有第二个人如他一般知我懂我,我犹豫了很久,才应了无极的告白。”

    “哥,我虽然性子粗疏,但并非什么都不懂。阿姿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是你……你实在不讨她喜欢,兄长也不必强求。”

    钟离政脸色沉沉地看着自家妹妹。

    钟离华章却认真开口道,“兄长,你当阿姿与我一般愚钝吗?”她又叹了口气,“何况,她最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了。”

    钟离政猛然想起范舟。

    “阿兄,你是我兄长,阿姿是我的好友,亦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儿,我不会帮你。”钟离华章站起身,忽然笑了,“我也很期待阿姿真心喜欢上你的那天。”

    钟离华章悠悠离去,徒留沉默无言的钟离政。

    宁王接手了追查钟离瑾瑜玉佩下落一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亲自趟这趟浑水,于是他又来到崇华寺。

    宁王来的早,正是清晨。

    远远便看见谢静宜对着一桌珍馐唉声叹气,听见脚步声,有些欣喜地抬头看去,见到的却是宁王的身影,谢静宜的眸子暗淡了一瞬,就笑道,“殿下来啦?怎么今日有空过来,还这么早呢。”

    宁王看着桌上另外一副空碗筷,心里有些发暖,“我不来,怎么知道有人日日等我一起用膳呢?”

    谢静宜知道宁王误会,不过这样最好,谢静宜微微笑了笑,“今日你不就陪我一起来用膳了么?那妾多日来就不算白等。”

    宁王坐了下来,看着谢令姿的小腹,一直给谢令姿夹菜。

    后脚跟来的谢俞隐匿在墙角,看着二人的温馨场景,略略思索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宁王用了早饭,和谢静宜提起太子玉佩一事。提起这事儿,谢静宜也有些发恼。

    “殿下,你说你办的这是什么事儿,你把名单拿了不就得了,非得拿个玉佩……这现在怎么办?”

    关键是还连累她去大理寺狱走了一遭,虽然她没被关多久,可那监狱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阴暗潮湿,硕鼠横生,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更何况还引起了帝后的疑心。

    若不是有腹中孩子,她可能就要被连累死了!于是此时的语气也带了几分埋怨。

    “本王不是打了个一模一样的么?谁知道钟离瑾瑜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过现在本王接手了这件事,还是要把玉佩送回去为妙,在我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又没什么用!”

    谢静宜点了点头。

    “小宜,这事儿,你来做最合适。”

    谢静宜愣了一下,“我?”

    “对。现下那些关押的都是东宫奴婢,你去探望一下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那然后呢?”谢静宜仍旧不明白。

    “其中有本王的人,你去找一个叫银生的人,把玉佩交给他。”

    谢静宜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既然都决定站在宁王这边了,那肯定得尽自己最大可能帮他啊!况且有宁王上下打点,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谢静宜点了点头。

    宁王四处看了一下,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

    谢静宜见那玉佩纹路复杂,表面被磨得光滑细腻,一看便是很多年的物件,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

    谢静宜接了过来,“明日吧,明日我从后门出去,殿下记得为我打点好大理寺卿上下。”

    宁王满意地笑起来,“当然!”

    谢令姿回府时恰遇到李溪妤,她见谢令姿从外面进来,眼前一亮,“令姿姐姐,你今日打扮得这么好看,是去做什么了?”

    见谢令姿不说话,李溪妤眨眨眼,“令姿姐姐,你不会……一早去见什么小情郎吧?”

    谢令姿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李溪妤探听到这么出乎意料的消息,有些夸张地挽住谢令姿的胳膊,“真的呀!谁啊谁啊?是桓王世子吗?”

    谢令姿看了眼李溪妤,轻声反问道,“为什么是世子呢?”

    “当然是因为世子他对令姿姐姐好!”

    谢令姿摇了摇头,“不是他。”随后有些语重心长地对李溪妤说:“世子殿下对我很好,可我们终究并非同路人,他对我的好,我心里念着,以后也会还。”

    李溪妤不懂,但很快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那是谁呀?”

    谢令姿此事未定,也不敢说给李溪妤听,便解释了一句,“是我想上街头订一幅肖像画,故而特点打扮了一番。”

    “我也想跟令姿姐姐一起入画,姐姐怎么不叫我!”李溪妤扁扁嘴,朝着谢令姿撒娇。

    谢令姿只好满口答应,“好好好,等十日之后,你跟我一起去取画,若是画的好,下回我跟你一起入画,怎么样?”

    李溪妤这才重新笑起来。

    次日,等到天擦黑后,谢静宜支开芙蓉,说自己要出去买些东西。

    谢静宜穿着黑色斗篷,戴上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而后匆匆从崇华寺的后门溜了出去。

    芙蓉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盯了谢静宜一会,然后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芙蓉走到了那间屋子门口,见了阿律,行了个礼,“阿律护卫,谢良娣已经走了。”

    “殿下在里面等你。”阿律让开了路。

    芙蓉吸了口气,把手放在屋门上,稍一用力,推开了房门。

    屋内,钟离瑾瑜听见开门声,抬头看来。

    芙蓉手心都出了汗,站在那儿没敢动。

    “进来吧。”

    钟离瑾瑜发了话,芙蓉不敢耽搁,快步走到中央。

    “奴婢见过殿下。”

    “宁王……来过了?”钟离瑾瑜问。

    “是。”

    “谢静宜怎么说?”

    “良娣说……腹中是宁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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