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菀都吓愣怔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大胆的言论,她们都是后宅女子,真的可以过这样潇洒的日子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女儿枝枝好像是发生了变化,总是说一些她未曾听过,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姜南枝看到母亲愣住了,声音一柔,“阿娘,记得您曾对我说过你小时候,也是自由自在十分浪漫,倘若不是家中遭难,也不会来了这京城。高门大院固然是生活锦绣,但是人也被拘着了,不是吗?”
日子过得顺遂,倒也罢了,因为人有的时候有舍才有得,不能什么都要,过于贪心。
但倘若日子过得不顺遂,那么所谓的牺牲跟风险,就都成了笑话。
比如阿娘。
也比如她的上一世。
林妙菀情不自禁地去想了想,竟然发现很向往那种生活,她憧憬道:“如果不是要嫁给商迟,我现在就想要去过那种生活了。”
姜南枝顿时哭笑不得,连忙道:“阿娘,现在你与商大人感情很好,或许以后你们的日子会更加顺遂,我刚才说的那个可能是想要告诉你,阿娘不管如何,我们都有退路,枝枝就是你的退路,不用为了任何事情委曲求全,所以你就好好地享受现在的日子吧。”
林妙菀欣慰点头,“好。”
姜南枝:“哦对了阿娘,虽说商大人人不错,但你也要留个心眼,比如嫁妆不要轻易用出,而且也要时刻给自己留有退路。”
被女儿絮絮叨叨说着嫁人后的事情,这次轮到林妙菀哭笑不得了,“枝枝,我可是你阿娘,傻丫头,你会的这些,还都是我教过你的。”
哪里有反过来教亲娘的?
母女俩相视一笑,气氛温馨欢乐。
华嫣然回了华家,说是等在家过完了正月,就送到寺庙里,华家愁得不行,决定尽快给华嫣然寻一个亲事嫁出去,虽然仓促,但也好过被送到寺庙里。
姜南枝这段时间就都陪着母亲,不太知道其他事情,一直等到了华侧妃将喜帖送了过来。
原来是华嫣然下个月要成亲了,姜南枝跟太子都不会去,但喜帖送来,肯定也是要让白芷送一份贺礼去走过场的,毕竟不管是太子还是华家,现在大家都在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心照不宣的体面。
华侧妃是跟岑良娣一起来的,走的时候也是一起走。
华侧妃感慨道:“没想到嫣然竟然这么快就成亲了,哎,她嘴巴真严,之前竟然都不告诉我。”
岑良娣听后心情复杂,最后看了看没心没肺直爽的华侧妃,轻声道:“你是你们华家姐妹之中,最有福气的。”
华侧妃:“你也这样认为?我小时候有一个游走的算命道人,就说我是富贵命,其实本来应该是嫣然进东宫,但是后来他们认为我命好,就送了我来呢。”
岑良娣:“……那个道人说得对。”
不得不说,这次华嫣然没有在东宫闹起什么花样来,而且才住了几天就落得这个结果,更是让岑良娣坚持自己的想法。
只要太子殿下在意太子妃一天,她们这些后院的女人就最好蛰伏着,乖巧地听太子妃的话,才能明哲保身。
所以整个正月里,东宫中都是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是太子殿下了。
想起来许久没有给母后请安,所以容司璟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坤宁宫,并且对母后说了一些关于左家的事情。
左家是文臣,左皇后的祖父当初还做到了阁老太傅,不过后来左皇后做了皇后,左家就暂时蛰伏了起来,但实力仍在。
“小璟,你说要让你外祖父重新入阁,主持今年的科举考试?”
容司璟点头,“他德高望重,出来主持的话,朝堂之上的那些个文臣,不会有异议。而且我也要趁着姜家势弱下来的空间,选拔好新的人才。”
没有什么比科举考试,更适合选拔人才了。
左皇后:“你就不担心,左家势力变大了,变成了第二个姜家吗?”
说起来,十几年前的左家,甚至比姜家鼎盛时期,还要势大,幸而当时的陛下娶了左皇后,这也让左家忠心耿耿,没有生出其他的异端来。
左皇后自然在乎娘家人,但她也深深知道,权力太大后会让人的心中滋生出野心来。
容司璟:“并不是担心谁以后做太后会擅权把持朝政就不去用,真正的应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最重要的是,帝王之术必须要学会驭衡。”
左皇后听后,欣慰地点点头,“我家小璟长大了,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哦对了,枝枝怎么没来,之前她身子不适,现在好一些了吗?”
提起了小太子妃,容司璟表情微变,但还是平静地把林妙菀来东宫小住的事情说了。
左皇后哪里还不明白,儿子这是被枝枝给冷落了啊,她看破不说破,又跟儿子聊了一会儿政事,母子俩这才分开。
等到皇帝来了,看到左皇后还在那若有所思,就问她怎么了。
当得知小璟被太子妃给晾了后,皇帝疑惑道:“你作为母后,怎么不宣太子妃来,教导一番呢?”
左皇后瞪他:“你懂什么,这是他们小两口的情趣,如果你想要抱小皇孙的话,就一切都听我的!”
皇帝讪讪道:“哦。”
事实上,容司璟这些日子,用膳的时候,看信函的时候,读书的时候,念经的时候,甚至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不避免地想到小太子妃。
如今还在休沐之中,不用上朝,没有政务,就更加想念小太子妃。
明明是睡了好多年的床榻,莫名地就感觉好像是突然就大了,有一些空荡荡,让人不适。
一直持续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容司璟突然想起来去年上元节的时候,他在热闹繁华的街市上,看到他家小太子妃撩起裙子踹人的事情来了。
他抬起头问白芷,“你说今晚孤是不是应该出去,体察一下民情?”
白芷有应必答,“应该的,殿下一向体恤百姓,不辞辛劳,殚精竭虑。”
容司璟摆摆手,示意他后边的奉承话自然不必再说,等到他回房去更换常袍的时候,开口道:“你去让太子妃换上常服,孤带她同去。对了,你不用告诉她孤要带她去哪里。”
白芷连忙领命去见太子妃了。
姜南枝听后一愣,“这大晚上的,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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