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宴会结束,还不等大房高兴。
季家庄园传来消息,老太太病了。
一家人急匆匆赶到庄园。
乍见老太太脸色惨白躺在床上,急忙询问医生,被告知的是一句:“累着了。”
众人神色不明,未有过多言语。
临了邓宜跟陈研送医生下山,陈研嘴里藏不住事儿念叨着:“母亲到底是年岁大了,家族大业这些繁琐的事情就该让大嫂来管,自己好好歇歇。”
“以免累出个好歹来。”
陈研这人,心思玲珑,一句话三个坑,邓宜也不傻,这么多年的交锋自然也知道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
彼此面上看着亲近,实则心里防的紧。
屋子里,季宏义正问着舒文:“老太太从船上下来没有回家休息?”
“去了洲际酒店见了个老朋友,聊了一会儿才回来。”舒文刻意隐瞒,此时倘若让他们知道是去见三爷了,这季家三子必然又能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什么老朋友?”
舒文摇了摇头:“大爷您也知道,老太太为人谨慎。”
季宏义当然知道,临了叹了口气,心想,罢了。
事已至此,追问也无用。
陈研进来,恰好听见这声叹息,意有所指的嘀咕了一句:“这老三也是的,家庭活动不参加就罢了,母亲如今病了也不见人影。”
此话一出,舒文眼帘不动声色的闪了闪。
七月十五日,季澜被卡着的片子审核出来了,蒋少丁得知季澜有意上黄金档,自然乐意帮忙从中周旋,毕竟自己是投资人之一。
十六日晚,季澜定了一处私密性极高的会所,大门一关,数台监控对着门,只放行登记车牌。
包厢里,蒋少丁聊起此事,对季澜的夸赞不绝于口,直夸她做事情滴水不漏。
10年,互联网并不发达,但纸媒为了博饭碗,猖狂不说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近来许多豪门少爷,商场老总都在这上面吃了亏。
如今季澜行事作风谨慎,众人这顿饭,也吃的心安。
顺着蒋少丁的夸奖,季澜端起杯子敬酒:“小心驶得万年船,身为晚辈,我得为前辈们分忧啊!”
应酬一事,季澜最拿手。
一个长的漂亮的女人,若是能放得开,酒桌上混的如鱼得水是迟早的事儿。
季澜存了心思宴请,就没有让话语落地的理由,一顿饭下来,酒桌氛围高涨,一帮人从时事政治,聊到娱乐圈八卦,由夸夸其谈转到放声歌唱。
酒过三巡,有人喝懵了,端起酒杯握着季澜的手晕乎乎开口:“要我说,这季家啊!就是暴殄天物。”
“季总这是顶顶好的生意人料子。”
“季家人啊!就是太刻板了,一板一眼的像是从条规里走出来的,要我”
高谈阔论声戛然而止,圆桌上十来个人,都是圈内的,六人定律摆在眼前,指不定他今日酒后说的醉话明日会被添油加醋的送到季宏义的耳朵里。
大抵是心里盘算出了什么,他一栽,倒在了酒桌上。
这场局,因此散场,十一点半,季澜将人送上车。
蒋少丁醉醺醺的扶着车门望着季澜,眸中的打量赤裸裸且直白。
“有话说?”
“季澜,”蒋少丁轻声呼唤她:“我先前对你多有为难,你以后发家了,不会第一个搞死我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商场人情,无非是利益往来,蒋少丁送了利,但这利夹杂了多少心不甘情不愿季澜不去细数。
话是玩笑说出来的,可二人心里的盘算一分不少。
安顿好众人,季澜倚着墙壁等人,张璠开着车过来,将她扶上车。
一路送她回公寓。
“我留下来照顾你?”
季澜喝多了,但脑子还算清醒,摆了摆手,示意她走。
季明宗今晚会过来。
这人出差三天,忙的见不着人,偏就下午给她发了消息说今夜归港。
若是去了兰庭别墅没见到人,自然会找过来。
凌晨一点半,季明宗浑身烟味儿进公寓,与季澜浑身酒味儿撞到一块儿。
醉的神志不清的酒鬼,跟万分清醒的烟鬼共处一室,照顾人的是谁不用说。
“回了?”季澜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掀开迷蒙的眸子望了眼人,昏暗灯光下,男人精致的侧脸像是电视剧里的偶像。
耀眼,又让人想入非非。
季澜伸手,指尖勾勒着他的眉眼:“明先生,人类果然是有参差的。”
季先生将她放在床上,接着她的话:“怎么说?”
“有人二十出头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我却睡到了极品。”
季先生:
“我该夸奖你吗?”
季澜歪着脑袋,眼神迷离:“不该吗?”
“该!”季先生磨牙切齿开口,脱了她身上的衣服换上睡裙:“季小姐实乃女性楷模。”
“那你不该亲亲女性楷模吗?”
季明宗猝然失笑,依着她的小性子亲了亲她的面颊。
“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季澜含糊回应。
季先生追问:“没多少是多少?”
“十个人,八瓶白酒,我占四分之一。”
“这么自豪?等着我夸你?”季明宗有时候觉得,季澜真的是天生进商场的料子,能喝,会见风使舵,能屈能伸,又因着常年久居人下惯会揣测人心,看人脸色。
最难能可贵的,是心里窝着一口一定要脱离季家的气。
“嗯,”季澜狠狠点头:“要你夸我。”
不等季明宗回应,她又道:“等我以后发达了,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蒋少丁那个狗男人。”
“不等发达也能收拾他。”
“你帮我吗?”季澜问,醉酒后的性子跟个小孩儿似的,脸色绯红,望着他时,说的每一句话好像自带粉色泡泡,可爱不说,勾的人心难受。
“不好?”季先生笑意渐浓,伸手拨开她吃进嘴里的发丝。
“好,”季澜点头,继而又道:“求之不得。”
“明先生,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护着我的感觉,我这辈子从来没享受过这么明目张胆的爱意。”
明目张胆的爱意?季明宗看着她倒在床上,粗粝的指尖勾着她的发丝缠绕着,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
卧室里一声清浅,且呢喃的话语声响起:“好巧啊!我也没享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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