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季澜反问。
季明宗不假思索,沉沉点头:“想。”
“澜澜呢?”季明宗耐着性子问。
“我听你的,”季澜顺着他的话开口,别提多乖巧了。
显然,这句话让人愉悦,男人臂弯随手搭在桌面上,露出完美的健身线条。
“这么乖?”季先生这话带着百转千回的笑意。
临了起身想靠近季澜,被人开口阻止:“能离我远点吗?你身上的烟酒味儿让我不适。”
季明宗一愕,随即明白,点头道了句:“好好好,听你的。”
“景禾,”男人唤了景禾上来:“照顾好人。”
吩咐完人,他转身上楼洗澡。
人影消失,季澜挺拔的背脊微微松了几分,随手将手中汤勺丢进碗里。
深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有些烦躁且无助。
“宋小姐怀孕了?”
“恩!”
“您不想要吧!”景禾轻声询问。
一个真期待孩子到来的母亲这会儿即便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也该是愉悦的。
而并非像现在这样满脸烦躁且唉声叹气。
“谁说的?”季澜淡淡反问。
景禾也是季明宗的人,这点季澜从未忘记过。
有些话,无法说。
“抱歉,是我过度揣测了。”
“怎么了?”季明宗反身下楼拿东西时,乍听见景禾这声致歉,站在餐室门口问了句。
还不待景禾开口,季澜淡淡回应:“没什么。”
季明宗上楼时,目光在季澜身上流连。
她太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今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季明宗上楼步伐顿住,停留在楼梯上。
静站不动。
而餐室里,季澜屈腿坐在餐椅上,明显听见了未曾到头又未曾响起的脚步声,二人都在无声揣测着对方的心思。
或许说,都在等。
而景禾不愧是季明宗的人,目睹这一切之后,含笑开口:“宋小姐跟先生的孩子以后一定长的很漂亮。”
季澜低垂的眸子轻飘飘抬起来落在景禾身上,带着压迫隐忍的怒意。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忘回一句:“自然!”
话语落地,楼梯上的脚步声复又重新起来。
“景禾,拿人钱财忠人之事我能理解,那你猜,我现在上去撒个娇卖个萌,这里还会有你的位置吗?”
次日清晨,季澜下楼时,难得见季明宗还在,男人负手而立站在院子里,望着正在外面草坪上撒野的256,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季澜下楼时,乍见这一幕竟然莫名会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兴许是季澜的眼神太赤裸,季明缓缓回眸,见人扶着楼梯下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季澜心一颤,脚下踩空踉跄了一下。
惊得进屋子的人跨大步行来伸手拖住她。
“下楼也走神?”
季澜堪堪站稳,伸手抚开季明宗的掌心:“今天休息?”
“陪你吃完早饭再送你去公司。”
“不是有秦昌?”
男人掌心落在她身侧:“不让我送?”
“不敢,”季澜憋了憋嘴。
“你敢的很,”男人话语落地,季澜浑身一颤
他知道了?
二人坐在餐桌上,季澜见季明宗没有接着说,才稳了稳心神。
“中午想吃什么,让景禾给你送”
“我这算是?”季澜眉头轻挑:“母凭子贵?”
季明宗刚拿起筷子的手微微僵住:“我以前对你不好?”
“好,但没这么细心,”季澜如实回应。
“怪我,那宋总希望我如何做?”
“跟以前一样就行了,”季澜很直白告知。
“尽量,”男人话语平和,但低眸的瞬间藏了些许不悦。
季明宗送人去公司,刚进停车场,季澜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临推开门前:“五点半过来接你。”
“我估计还没下班。”
“尽早,身体重要。”
季澜没反驳,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推门下车进电梯间里,连个多余的回眸都没给他,背影决绝的似是恨不得下一秒就能从他眼前消失。
直至人消失在电梯间,季明宗视线才缓缓收回:“你留下,让秦昌送我去公司。”
车子里再无第二个人,严会自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道了声是。
“走吧!”徐影一早就等在公司里了。
见季澜来,提起包准备离开。
“先不急,你先下去看看秦昌在不在,”她总觉得季明宗今日态度很奇怪,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说真的,我挺担心你自作主张季董知道后跟你没完的,”她昨晚回去思考良久,倒也不是说该不该合适不适合,只是担心季澜受伤害。
“没完也不能留。”
“你先下去看,”季澜催促她。
意已决的事情任何人再多说一句,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她做决定。
上午九点半,季澜刚到公司又转身离开。
为了避免被秦昌跟着,还特意从一楼离开。
开了公司同事的车,将那辆宾利留在了公司停车场。
她算准了避开一切,却没算准季明宗会将严会留下来。
而严会,十几年的军旅生活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季澜跟徐影的车一出来,他便盯上了。
京港车流如织,只要不是什么豪车,扔到车流里不细心看,压根儿就看不出来。
直至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严会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怀孕了?
来医院?
做检查?
还是做人流?
外人都觉得不合适的孩子,未必当事人发觉不了,季澜这是要堕胎?
严会不敢耽搁,电话拨给季明宗说明情况。
兴许是料到了什么,季明宗这日心神不宁,秦昌开车都到公司了,这人却坐在停车场里未曾有上楼的意思。
直至挂了电话。
脸色冷沉肃杀丢出几个字:“去人民医院,尽快。”
季澜正拿着单子在人流中排队时,电话响起。
季明宗三个大字躺在屏幕上刺眼又惊心动魄。
她焦急的伸长脖子看了眼前面的队伍。
心生一计,从包里拿出钱包给前面排队的人散钱,让他们准许自己插队。
“你这么急吗?”
“都要打胎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啊!”
“我急,”季澜一脸诚恳望着对方:“我老公家暴我,我要打胎离婚,我怕他赶过来抓我,我这辈子就完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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