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宜,难怪我会丢掉。”
“因为你根本不配为人母,老天知道,所以要收走你的孩子。”
“季柔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邓宜气的脸色啡青,提着包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怒瞪着她,似是不相信这番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我知道,我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放我走吧!我宁愿去过苦日子,我宁愿回到村里去过平凡普通的生活,也不愿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当成棋子送出去。”
“逆子!”
邓宜怒骂着她,放她走?
花了二十年功夫找回来的亲生女儿放她走?外人会怎么想季家,怎么想她?
思及此,邓宜浑身颤抖不止。
伸手想抓住季柔柔的胳膊,被人挥开。
她后退一步,红着眼转身离开。
拉开病房门口准备出去时,抬眼撞进季显的眼眸中。
他视线凝重,紧锁着她。
带着难掩的情绪和莫名的心疼。
这种眼神,她只有在季显望着季澜的时候才看到过。
她正准备越过他,季显递了个口罩过来。
无声望着她。
季柔柔迟疑了一番,接过口罩准备离开。
恰好此时,宴家人急匆匆赶过来。
丁敏见了季柔柔,想也不想,一巴掌抽过来,季显眼疾手快擒住她的胳膊将人往后拉。
这一巴掌偏了半分,落在季柔柔肩头。
“你到底要闹到时候什么?你跟宴庄还没闹够吗?”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跟季澜联姻算了,外界说的没错,你不如季澜半分。”
“宴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怪我闹?你怎么不怪他明知自己订婚了还跟季澜藕断丝连?他自己受不了季澜心有所属当着人的面割腕,怪我?”
“怪我什么?怪我非要跟他联姻?怪我让季澜不爱他?不选择他?”
“他就是孬种,选不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人,挣脱不了自己的家族,就是个窝囊废!”
“季柔柔,”丁敏被她这几句话喊的眼里冒着金星。
气冲冲的过来想撕掉她的脸面。
刚走两步,季显肃着脸挡在他们二人跟前:“宴夫人真担心儿子,来的第一时间应该是去看宴庄,而不是找季家人算账。”
“季柔柔实则也没说错,宴庄就是不敢挣脱家族的窝囊废啊!”
季显强硬的姿态替她挡住了丁敏的虎爪。
季柔柔抬眸望向他伟岸的背脊时,有些心酸。
看,等她看清真面目了,季家人才冒出来护着她。
早干嘛去了?
“宴夫人,”丁敏刚进去,医生处理好他的伤口摘下口罩望着人:“借一步说话。”
走廊里,众人都在,医生无奈叹了口气:“我就直说了。”
“你说。”
“宴公子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什么意思?”丁敏难以置信,难不成她儿子心理有问题?
“宴公子这状态估计是抑郁症,宴夫人还是带着人去看看为好,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刹那间,走廊里一片静谧。
刚刚还在斥责宴庄的人似乎对他冲动的行为有了半分理解。
10年十一月末,宴庄被诊断出中度抑郁。
宴家和季家婚约推后。
放出消息来时,徐影第一个跟季澜打了电话。
午夜,她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流水声,徐影在那边一脸歉意的忏悔:“我真该死,说他神经病,我不该说出让他要死死远点这种话。”
“人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后悔,由此可见,我也是个人是不是?我不是畜生吧!”
季澜拿着手机扶了扶额头:“拟人。”
“拟人也算可以了,只要不是畜生,”徐影抱着被子叹了口气:“我心疼宴庄。”
“说实话,圈子里打小被保护的太好没有接触人性邪恶的人,听话是真听话,但是也容易抑郁啊,所以,人就该一身反骨,别人可以不爽,我不能不爽。”
“幸好咱俩打小就叛逆,才能心理健康的长大,不然就邓宜那老虔婆,早就把你整抑郁了。”
季澜心是,谁说不是呢?
她想过很多种情况,但宴庄抑郁是她没想到的。
“好些了吗?”
浴室水流声止住,季澜放下手中电话:“好些了。”
见人迈步进衣帽间,想起刚刚回来时,在车里吐了他一身,望着季明宗歉意开口:“抱歉!”
开放式衣帽间里,季明宗捞了套丝质睡衣往身上套,听见季澜这声抱歉,心里一颤,停下动作回眸望向她,目光又沉又怕:“要甩我了?”
季澜:“我什么时候说要甩你了?”
“好端端你道什么歉?”
“我吐你一身,不该道歉吗?”
季明宗见人没这个心思,松了口气,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你会吐的起因,应该是在你怀孕这件事情上,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所以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道歉。”
季澜没吱声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季董对我越包容,我越会觉得自己母凭子贵!”
季明宗无奈:“两个人姑且算是情侣或者彼此,但婚姻也好,家庭也罢,一但涉及子女,我们承担的责任就会扩大,至于你说的包容,我相信每一个做父亲或者做丈夫的都知道,妻子怀孕之后该如何做。”
“季澜,在这方面,我应该不算优等生,拿的只是一个标准答案而已,我还有进步的空间,你争取慢慢习惯,嗯?”
他话变多了。
这是季澜最直白的感官。
以前的季明宗哪儿会有这么多的闲情跟她聊这些?
当然,偶尔心情好也有。
但现如今
“要是习惯不了呢?”季澜跟他唱反调。
“你习惯不了,我也会做,不然你又该指责我控诉我对孩子不期待,对你不够爱了。”
季明宗说着,拨了通电话出去,不等那方接起就挂断。
不多时,景禾端着晚餐上来。
改良版的四菜一汤,没多少油看起来也算清爽可口。
但这日,她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
“跟徐影吃过了?”季明宗明知故问,他们进去没多久就发生了宴庄的事儿,包厢里连个盘子都没有,吃过的可能性不大。
但没办法,他现在跟季澜的每一句对话都得建立在她的情绪之上。
强行开口,只会让二人关系紧绷。
他在讨好季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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