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男人火气不深,季澜伸出掌心。
纤细洁白的掌心出现在眼前时,男人正盛的怒火像是被人猛的浇灭。
宛如大冬天的一盆冰水泼下来,让他火气消散大半。
季明宗宽厚的掌心落下来与她十指交扣。
季澜想伸手将人从地毯上拉起来。
却被人反手握住掌心,止住了用力的动作。
撑着地毯起身时还不忘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季澜膝盖上,轻声叮嘱她:“使劲儿的动作都悠着点。”
季澜心头一颤,嗯了声。
用徐影的话来说,季明宗跟外面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
一来,他的每一次关心都真切又到位。
从不虚头巴脑的说些空话。
二来,站在他这个高度的男人,不屑去做些损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也惜命。
乱搞不存在,利用妻子去牟利更不存在。
优点跟缺点是并存的。
季明宗是个矛盾体。
季澜收回视线,掀开膝盖上的毯子:“我去看看狗。”
“宋小姐晚点去看吧!它很脏,严会正准备带下去洗澡,”景禾及时开口。
该说不说,这狗已经不是脏的事儿了。
她下午将狗送到一楼临近院子的房间时明明都关好了门窗,也不知这狗是怎么跑出去的。
且还掉进了臭水沟,原本一身白花花的棉质长毛这会儿沾染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味道。
很是难闻。
看起来又脏又可怜。
“这小家伙还挺难杀,”秦昌开着车,严会抱着个箱子里头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叫。
他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这次没丢掉,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先生不喜欢?”秦昌握着方向盘看了眼严会。
“情敌送给自己女朋友的东西,能喜欢的起来吗?”该说不说,这季显的位置还挺尴尬,若是真真切切的情敌,比如说黎桢那样的,先生还能动手收拾了。
可偏偏,季显在季澜的人生中扮演着极度尴尬的位置。
一个给了她年少温暖的人,与平常人比起来,大有不同。
“这狗,好像是宋小姐故意带回家的。”
“什么?”严会似是没听清。
“今日的都下楼了,车子开出几里地了,宋小姐让我返程去抱下来的狗,真想带回家,收到狗的第一瞬间不该送回来吗?公司里又不方便。”
严会张着嘴,一时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这二人,玩儿的跟史密斯夫妇似的。
一个比一个心黑啊!
这是故意要带回家气他们家先生啊!
真心黑!!!!
“狗呢?”大清早,徐影拿着狗粮进会客室,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狗子。
问季澜时,这人轻飘飘的道了句:“带回兰庭别墅了。”
“卧槽?季董要是知道是季显送的,不得气疯?”
“就怕他不疯!”总不能一直以来都是她不好受吧?
总该让这人付出点代价。
这日中午,季澜约了几个领导谈事,期间上了酒桌,即便滴酒不沾,也免不了大家会在包厢里抽烟。
10年,京港禁烟力度并未大幅度开展。
许多场合只是象征性的挂着个牌子。
这顿饭,吃的很有意思。
席间诸位老总们先是喜笑颜开的恭喜了一番他们拿奖的事情,又夸赞了时安能吃苦。
以及她跟徐影管理能力突出,百转千回的喝了几杯黄粱之后。
开始步入正题:“季董跟宋总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颁奖典礼上二人的照片在网上四处流传,在各大高校的论坛上被下载了几十万次,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是啊!最近圈内被人人口口相传的对象只有宋总跟季董二人了。”
“我听说宴家最近不太好过?原先的合作商莫名其妙的走了大半不说还无人能给他们续上,导致公司亏损厉害。”
有人附和:“要我说啊!也是他们活该,有眼不识泰山。”
一群人附和许久,季澜找了个借口进了卫生间,徐影随口跟进来,狠狠叹了口气:“托季董的福,我们也有今天。”
“以前可都是我们舔他们。”
“真是高位上的鬼都能被他们夸成人,”徐影嘀嘀咕咕的扯出纸巾擦干手,透过镜子望向季澜:“你先走?”
“你少喝!”季澜叮嘱她。
“放心”
“没有前几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直对你挺放心的。”
徐影:
晦气!
妈的!
最气人的是时候她想打电话去骂人,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没有陈松阳的联系方式。
京港一到了冬季,商场人流加剧。
只因室外的寒风实在是太冷了,呼啸而过能吹断头。
人们的活动只能聚集于室内。
季澜避开人群等电梯,电话进来时,缄默了一阵儿才接起。
季明宗的关心声温润响起:“在应酬?”
“恩!结束了。”
她丝毫不对季明宗知道自己行程这件事有半分诧异,从秦昌到自己身边来开始。
一切已成定数。
“有好好吃饭吗?”
“没有,回公司了再去补点,”季澜先一步开口,以免话题落到季明宗那方,那就不是回公司补点的事情了。
“让景禾给你送?”
“不用了,我随便吃点,”电梯至所在楼层,季澜没上上去,人多的连缝隙都没有。
“澜澜,”季先生喊她时,语气刻意压低了几分:“你现在不能随便。”
“那如何?季董给我送?”季澜烦他这种老干部的规劝:“老是这不能那不能的,你把我搞怀孕怎么没说不能?”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用低沉又无奈的腔调压着我,你不如直白的说让我听话,也省的我还得去深究你是什么意思了。”
季澜抬头看了眼电梯上的数字,眼见要到自己这层了。
不等季明宗回应就收了电话。
办公室里,张应正在等着汇报工作。
见季董在接电话,站在一侧等了会儿。
直至,见人拿着手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便知道,今日这工作怕是汇报不成了。
人一旦有了牵挂和软肋,总是极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张应回过神来时,看见的是男人冷肃的背影。
叮咚
电梯门开,季澜沉着脸径直走出去。
半只脚刚出电梯门,手腕被人猛的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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