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便从听筒那端传过来。
江暖棠怔愣了下,但还是很快便反应过来,电话那端的人是谁。
“邵总?”
想到昨天邵湛凛说的情况,江暖棠的心咯噔了下,强压下内心的躁动,问:
“是邵老爷子怎么了吗?”
除了这个原因外,江暖棠不作他想。
果不其然,电话那端淡淡应了声:
“嗯。老爷子突然昏迷不醒,情况有些不好,能否麻烦你走一趟。”
邵湛凛说明情况,到了这个份上,也顾不上客套不客套。
江暖棠攥着手机的手一紧。
出于对自己医术的自信,本来以为没那么严重。
没想才一晚上,情况就又起了变化。
江暖棠不敢继续耽搁,连忙说道:
“我和温总说一声,这就……”
“坐我车过去。我在停车场等你。”
两人同行,后续有什么情况,她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江暖棠没有拒绝,直接应下。
“好。
”
挂完电话,江暖棠不再耽搁。
给温霆允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
便在同事的侧目中收拾好东西,行色匆匆地离开办公室。
部门的同事目送她离开,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好奇。
什么事这么着急?
需要中途翘班。
同事心中八卦,想问却又苦于没有门路。
唯一和江暖棠有点交情的党芷琪亦是不知内情。
同事吃瓜无果,只能将这个疑惑留在心里。
江暖棠疾步来到停车场,找到邵湛凛的车,开门坐上去。
本是事急从权,不想却被有心人臆想,还用手机拍了下来。
……
岱山天池半山别墅区
老爷子病重的消息一出。
沉寂没几天的邵家嫡系及旁支子孙再次倾巢而出。
全都蜂拥聚集到邵家老宅,邵老爷子的病榻前。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爷子。
心思各异的嫡系旁支们都在各自盘算。
其中心思最重的当属邵思妍,上次老爷子昏
迷,最吃力不讨好的人便是她。
本是一心为老爷子的病情着想。
结果不仅没有落着好,还招致长辈训斥。
最后被迫在邵湛凛的威压下向一个外人道歉。
眼下老爷子再次昏迷。
邵思妍知道她等的机会来了。
眼看着来的人差不多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畅快地奚落道:
“所以说那个姓江的根本就是个骗子,什么不动手术就能好?要真是这样的话,爷爷现在又怎么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邵思妍说得眉飞色舞。
那天江暖棠不是自诩医术高明,号称不用手术,只靠针灸就能让老爷子苏醒吗?
眼下老爷子再次昏迷不醒。
可不侧面应证了她的医术花拳绣腿,那些神乎其神的场面话,都只是唬人的?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邵思妍眼底划过几分怨怼。
等救醒爷爷,她不仅要把丢了的颜面捡回来,还要让那个女人给她下跪道歉。
思及此,邵思妍愈发耻高气昂,气势强盛
起来: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们确定还不安排手术吗?照这样下去,到时候出了什么情况,可谁也担待不起。”
邵思妍说得高高在上,俨然就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孤高自傲。
到头来还不是要看她!
邵思妍扬起嘴角,心中正得意,却见邵绮艳摇了摇头:
“再等一会,湛凛已经去联系江小姐了。”
邵绮艳双手紧握,眉宇间的隐忧并非作假。
但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想等江暖棠来看了再做打算。
毕竟那天,确实是她亲眼所见,江暖棠只是针灸了几下,老爷子就醒过来了。
比起开颅手术的后遗症,这种针灸疗法,显然更适合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一旁的邵博简显然也是这么想,守着病榻上的老爷子,并没有出言反对。
这倒是出乎邵思妍的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老爷子的昏迷至少会动摇他们的想法。
却没想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矢志不渝
地指望于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江暖棠。
邵思妍气得心肝脾肺都要裂了。
她皱起眉头,满脸不赞同:
“还等什么?爷爷都这样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为了让他们改变主意,邵思妍的话一句比一句重。
说完后,见在场的人都不理会自己,邵思妍急了,看向邵博简,催促:
“爸,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真要等事情不可挽回才后悔吗?”
邵思妍满心焦灼,眼下能指望站在她这边的,也只有父亲了。
却见邵博简沉默片刻,吐出一句:
“应该不用很久,湛凛说他已经带着江小姐过来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赞同开颅手术,还想等的意思。
邵思妍彻底失望,她攥紧拳头扫过房内站着的一圈人,皆从对方脸上看到沉默与软弱。
既然这样……
“好!你们都不管,我管!”
邵思妍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作为医生,我无法坐以待毙,既然你们帮不上忙,就请不要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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