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她要证明的方法,真是他所想的那样?
可是——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霍烨霖凝神屏息,如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实如他所想。
或许他是该重新审视下,这个让他觉得倍感熟悉的晚辈了。
看她是否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有什么关联?
又或者……
和他也相关?霍烨霖的双眸缓缓眯起,落在身侧的大掌,更是不自觉地收紧。
心念一起,饶是泰山崩于前,也临危不惧的霍烨霖,都不免被这个荒谬的想法震了一惊。
却仍是很好地将情绪隐藏,不动声色地准备静待下去。
“呵!”
郑凌瑶再忍不住嗤笑出声。
原本她还以为江暖棠这般信誓旦旦地保证,是有什么翻盘的绝招。
没想对方酝酿半天,竟只是为了给大家展示双手。
实在是……
浪费表情。
等着进监狱吧!
笃信江暖棠再怎么垂死挣扎都没有用,郑凌瑶微微悬起的心再次回稳,同时语带不屑地奚落道:
“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搞半天,你是在给大家变魔术呢?”
郑凌瑶毫不客气地嘲讽。
话落顿了下,复又接着补充:
“不用看了,你那双手很整洁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但这也改变不了,你偷
拿我钻戒的事实!”
郑凌瑶自以为抓住了江暖棠的把柄。
任凭她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没曾想江暖棠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声音才刚刚落地,原本一直静默不语的江暖棠,便有了动作。
眼帘轻掀,眸光淡淡地扫她看了一眼,樱唇轻启,意味深长道:
“干净就够了!”
说着,江暖棠伸手从鉴证科警员手中接过那枚钻戒。
当着众人的面,握在手中。
郑凌瑶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深,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开口:
“你又想耍什么……”
把戏。
后面的两个字,尚未说完。
郑凌瑶便不自觉地止住声音。
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暖棠握着钻戒的那只手。
只见原本娇嫩白皙的纤纤玉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红肿,上面还起了密密麻麻的许多小疙瘩。
“这是……这是过敏了?”
人群中,不知有谁不可思议地惊呼了句。
与此同时,一直抿唇没有说话的霍烨霖,眉头皱得更紧。
看向江暖棠的眸光,不再温润如玉,而是带着炙热的探究。
会是单纯的巧合吗?
亦或是和他想的一样,面前这位从初见起,就很得他眼缘的女孩,才是……
某个从刚才开始,就隐
隐盘旋在心头的念头,再次浮上脑海。
霍烨霖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心情复杂且难以言喻,却也不敢就此下结论。
毕竟——
他可是有女儿的人。
只不知……
让助理去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碍于亲子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
霍烨霖到底按捺住内心激动的情绪,没有流露出任何失态。
只看向江暖棠的眸光,微不可查地热切了几分。
江暖棠并不清楚,为了她这一过敏长疹子的情况,霍烨霖的心情,在转瞬间从地狱到天堂,又重新回落到地上。
礼貌地道了声谢后,将戒指重新递给那名鉴证科警员,旋即迎上众人的打量,落落大方地承认:
“没错!我对白金过敏,只要一接触到白金物品,就会立即红肿过敏,还会起小疙瘩,即使服过药,也要好几个小时才会恢复。而这枚钻戒的戒托,恰又是白金做的……”
为了给众人思考的时间,江暖棠微微拖长尾音。
在吃瓜群众们消化得差不多以后,方才给出结论:
“也就是说,如果钻戒是我拿的的话,那么现在我的手,不可能一点症状都没有。”
话到这里,江暖棠成功看到郑凌瑶煞变的脸色。
一双眼睛更是瞪得浑圆,如同见鬼了一般。
江暖棠却没有就此止战放过她,而是顿了下,话锋一转,继续补充:
“并且依照郑凌瑶的说辞,她的这枚钻戒,是男朋友才买来送给她的,她也是今早才带过来剧组,如此也就不存在钻戒被我偷来太久,连过敏症状都已经消褪的可能。”
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却是有理有据。
把对方有可能反驳的点,都给反击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也是直到此刻,在场人才真正认识清楚,江暖棠的本事。
别看她看着安安静静,待谁都友善,没有攻击力。
稍微一出手,简直杀人不见血。
尽管心知肚明是郑凌瑶理亏在先,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在场人还是不由自主地给她点了一把同情的蜡,为她终于踢到铁板,同时也在心里暗爽。
总算有人治得了她了,
平日里剧组的人,可没少受她压榨。
但有什么办法?
谁让人家运气好,懂得攀高枝,背景还强大。
他们纵使憋屈,也只有逆来顺受的份。
这会江暖棠的举动,可不得让他们大呼痛快。
孰不知……
事情到这里还没完。
江暖棠不鸣则已,一旦出手,战斗力远超他们想象。
“再有就是……”
在一连串的举证说完后,江暖棠复又看向那名被
收买的场务工作人员。
“我想问下这位剧组的工作人员。既然是你亲眼所见我偷的这枚钻戒,那么可否有看清,我当时有没有戴手套,用的是哪只手去接触的这枚钻戒,又是否发生了过敏的症状?”
“这……我……”
原本就是胡诌的谎言。
场务对于这些情况,哪里回答得上来。
站在那里,支支吾吾,语不成句。
江暖棠早就猜到会这样,倒不大意外,垂眸抿唇,主动给出一种可能:
“亦或是说,我当时并没有触碰戒托,而是单独拎的上面那颗钻石?”
场务正觉得焦头烂额。
频频对着郑凌瑶投去求救的目光,也没见她有什么提示。
一筹莫展之际,忽听到有人指了个明路,当即迫不及待地接茬:
“对,就是这样没错!”
场务答得毫不犹豫,孰不知早已掉进江暖棠所设下的陷阱里。
话音刚刚落地,江暖棠的嗓音便也随之响起:
“既如此,那敢问一句,戒托上的指纹又是从何而来?”
江暖棠轻描淡写地问。
说完后也不指望对方能够回答,而是转而面向警察局局长,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控告他们以非法手段获取我的指纹,并借以栽赃嫁祸我偷窃,败坏我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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