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权力顶峰的两人互不相让。
充满硝烟的战火一触即发。
江暖棠秀眉微蹙,温学民绞着手指头,面色凝重。
唯有束长白发的金边眼镜男面色不改,淡然自若地指出说:
“只不知,你舍不舍得她的过敏症状继续拖下去。”
长发男意有所指。
邵湛凛垂下眼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不其然发现江暖棠手上的红肿症状,更加严重。
幽邃的黑眸一暗,到底没舍得继续拖。
正要松口。
不料,江暖棠比他更快。
“你去外面等我。”
两边都是重要的人,担心他们会起冲突,江暖棠率先出声,同时握着邵湛凛的大掌同他商量。
尽管这点症状,于她而言真不算什么。
但如果他在意,她尽快祛除也不是不可以。
除此之外,她和办公桌前那位,也有些话题不足为外人道也,尤其在对方不肯在邵湛凛面前挑破身份的情况下……
江暖棠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顺着他的意愿隐瞒下去。
就不知到头来,邵湛凛会不会气炸。
江暖棠垂眸抿唇,暗自思忖。
身边的男人却几乎被嫉妒给逼疯。
她竟然公然和他站在对立面,明显倾向于对方
那边!
邵湛凛有些不悦,连带刚刚滋生让她尽快诊疗的念头也被压下去,眸光幽幽地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你不是说,这点小问题,你自己能治?”
邵湛凛四两拨千斤地将问题踢还回去。
江暖棠有些尴尬,摸了摸鼻梁,言不由衷道:
“医者不自医。”
江暖棠说得自己都有些心虚,邵湛凛没有说话,一双幽邃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
眼底的探究之意再明显不过,似要从她的眼看到她的心。
江暖棠自知理亏,态度极力讨好地给他比了下手势,信誓旦旦地保证:
“就一小会儿。”
邵湛凛不为所动。
犹如木头般没有感情。
江暖棠挠了挠邵湛凛的掌心,讨好之意再明显不过,邵湛凛薄唇紧抿,终是不想让她为难。
垂眸抿唇,沉声道:
“那就有劳阁下了。”
话落,邵湛凛又对江暖棠叮嘱:
“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邵湛凛看了金边眼镜男一眼,眼里充满防备。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江暖棠有些好笑,却还是出声宽慰:
“放心,没事的。”
得到江暖棠的保证,邵湛凛没再多作逗留,在温学民的带领下,大步
走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江暖棠迟迟没有转身。
这一幕落入金边眼镜男的眼里,只听得他很不是滋味,拈酸吃醋的说了句:
“就一墙之隔而已,有必要这么依依不舍?”
束着长白发的金边眼镜男,打量着秦雅薇的背影,话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江暖棠回转身形,樱唇轻启,略显疑惑地问出声:
“您这么来了?”
来就来,还给她整这么一出。
怕是邵湛凛要起疑心了。
江暖棠扶了扶额,倍感头疼。
长发男也没有客气,扶了扶镜框,没好气地出声道:
“自然是来看看,你独自在外头,都是怎么给我丢人的。”
江暖棠吐了吐舌,早就领略过对方的毒舌,这会也没有流露出生气滚不满。
反倒眨了眨眼睛,略显撒娇地问询:
“那你觉得怎么样?”
江暖棠眸光殷切地看着长发男子。
男子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回答说:
“眼光不错。”
顿了下,男子话锋一转,复又接着补充:
“就是年轻人有些不懂得尊老爱幼。”
对这件事情,长发男耿耿于怀。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了。
这个姓邵的小子
,给他等着,总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长发男信誓旦旦地想,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江暖棠满头黑线。
还尊老爱幼?
老头看着比谁都年轻,说这话也不觉得亏心。
江暖棠暗自腹诽,随后不欲在这事上和对方起争执,避开这个话题,转而提及:
“昨天我发的消息,您看到了吗?”
昨天席老中毒的事情一出,她便立马联系了这位。
奈何电话不通,短信不回。
害得她心悬了一晚上都没有着落。
如今在这里遇上,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江暖棠心情复杂。
金边眼镜男也没卖关子,敛了敛眉,对江暖棠说明来意:
“就是看你说那味毒重现江湖,我才想着过来看看。”
提及正事,男子的面容有些严肃,继而又对江暖棠吩咐:
“待会你告诉我中毒的人在哪里,我亲自过去看看。”
“我和您一起……”
江暖棠身先士卒,二话不说便
要跟去,男子却嫌弃地拒绝:
“不用了。老头我又没看到走不动路,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何况你那双手……”
话到这里,金边眼镜男略微停顿,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膏扔给她道:
“拿去自己涂。你这双手是要拿手术刀,操纵精密仪器的,可不能毁在小小的过敏上。”
“是。谢谢——”
江暖棠接住药膏,喜出望外,师傅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抬手打断道:
“打住。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往后你少给我惹是生非,惹我生气,我就阿弥陀佛。”
眼镜男没好气地说道。
直把江暖棠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尬笑一下,近乎谄媚地讨好说:
“怎么会呢?您在我眼里可是最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怎么舍得惹您生气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江暖棠深谙这个道理。
一番吹捧、夸人的词汇,像是不要钱一样,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白发男的面色稍霁,不知可否地问了声:
“是吗?”
简单的两个字,听不出具体情绪。
“当然。”
江暖棠想也不想地回答。
眉眼间漾着几许俏皮。
也不知白发男信了几分,只见他用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继而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堪比修罗场的问题:
“既如此,那你告诉我,我和姓邵那小子,谁在你心中的地位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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