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邵湛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同时他的心绪亦是十分复杂。
时至今日,即使刚刚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但他仍旧不后悔让人瞒着她的事。
如果时间重来,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因为——
他什么都可以忍,却无法接受,丁点失去她的可能。
邵湛凛的心中千回百转。
江暖棠也不催他。
琥珀色的褐眸,静静的注视着他。
等待着他给出回答。
那认真的态度,让邵湛凛清楚,有些话不搬到台面上说,是不行了。
所以,静默良久,他终是开口,坦言:
“之前席老中了鸩羽,你束手无策找来申老为他诊治,之后虽然你很小心,尽可能不当着我的面,但我还是不止一次的撞见,你们在谈及这味毒时,那种悲天悯人,舍生取义的氛围。尤其是申老在看向你时,那种怜悯可惜却又毫不犹豫的目光……”
似在看祭品一般,随时等着在天下大义面前,将她献祭。
如果他看的是个不相干的人。
邵湛凛自然不会去管。
可这是他妻,孩子的母亲。
让他怎么在预感到危险临近后,还当
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江暖棠原本还很理直气壮。
因为就她能想象到的,邵湛凛瞒着她鸩羽再次出现的原因。
无非是卷土重来的鸩羽,毒性不减,传染性又强。
所以他才不愿意让她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不曾想……
竟是一直以来,她也在隐瞒他的秘密。
一时之间,气势也不由得弱了半截。
轻咬唇瓣,颇有些底气不足道:
“你……发现了?”
气势总是此消彼长。
江暖棠示弱后,邵湛凛的出发点就变得正当。
却也没有拿着鸡毛当令箭,只是
轻掀眼睑,抬眸凉凉的睨了她一眼。
声音淡淡的反问:
“你说呢?”
江暖棠轻咬了下唇瓣,终是不敢接话。
实在是,若从这点来论的话,她确实理亏,也没有能够正当指责邵湛凛的立场。
邵湛凛早就清楚,她在心虚理亏时的鸵鸟性子。
也没有把她逼太紧。
顿了下,又接着说道:
“起初我也以为是误会,也许这就是你们师徒间的相处模式,但稳妥起见,还是觉得应该印证下,所以我就让人暗中调查了下古往今来,和神医有关的事迹。发现除开近五年,神
医开始有了代理人,变得好联系以外,在此之前,对方都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不仅喜欢以黑袍黑帽示人,打扮得像个死神,甚至也不像别的医者那般悲天悯人。唯一让他执着的,唯有鸩羽这味毒,哪有它的消息,神医便会出现在哪里。
然而这样的人,不仅救了你,将她从鬼门关里拉出来,还破例收你为徒。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实在无法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再结合你们讨论鸩羽时,那怪异的气氛,我想我大概是懂了。
并且,申老虽然没有明说,但你应该一直都是知道他打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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