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与皇家学会,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皇家学会,不可能允许他,在伦敦,建立一个独立王国。究竟是什么,吸引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学者?他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菲洛,现在,正是学会,需要召集所有成员,的关键时刻。就算学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也不想,与■■ ■■■那个爱尔兰书呆子,发生冲突。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尔特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柴郡猫一样。他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
“不过,我们这边,也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帮手。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阿尔特,你该不会是想……”
“菲洛,我需要,关于■■ ■■■那个爱尔兰书呆子的,所有信息。他究竟在,老法院大学里,做什么?他与学会,有什么关系?”
阿尔特直视着菲勒蒙的眼睛,说道。
“这关系到,几百个年轻人的性命,你一定要,认真对待!”
“好吧,你说的没错,你比我更了解,老法院大学。如果你能,帮我调查一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就更好了。至于,如何应对,我们以后再商量。”
阿尔特的无耻,让菲勒蒙无言以对。不,菲勒蒙是真的,无话可说!阿尔特的话,很有道理,菲勒蒙只能,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我问你一个问题。”
菲勒蒙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研究版本,您将被保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盖尔语。”
阿尔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学习智慧,你就会得到救赎。’真是拙劣的文字游戏,不过是把《使徒行传》第十六章第三十一节,‘当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的前半句,改成了‘学习智慧’,而已。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无聊吗?”
菲勒蒙目瞪口呆,阿尔特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你没想到,我会盖尔语?”
“当然没想到!你连法语课,都考不及格,怎么会盖尔语?”
“人生苦短,艺术漫长。我才二十岁,哪有时间,去学习那些,枯燥乏味的知识。”
阿尔特的无耻,让菲勒蒙感到,无比厌恶。菲勒蒙很清楚,阿尔特从一开始,就逃课,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去过爱尔兰的?还是苏格兰?”
“老法院大学。”
菲勒蒙摇了摇头,说道:“看来,■■ ■■■校长,也有自己的信徒。这句话,应该是他的名言吧。”
“是吗?他真的是爱尔兰人?真是不可思议,那种蛮荒之地,竟然也能,出人才。”
阿尔特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充满偏见的话。菲勒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在这个时代,爱尔兰人,在英国,备受歧视。阿尔特的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阿尔特,你这样说,太不绅士了。”
“啊,抱歉,我不应该,在一个,着名的民族主义者面前,说这种话。”
阿尔特这次的道歉,显然是,言不由衷。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思考着,完全没有理会,菲勒蒙的抗议。
“皇家学会,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让一个,德高望重的爱尔兰学者,为他们效力?难道,他们承诺,要让爱尔兰独立?”
“他们只是一个,受王室资助的学会,哪有资格,做出这种承诺?”
菲勒蒙忍不住,打断了阿尔特的自言自语。
“现在,就连女王,都不可信,更何况是议会?”
阿尔特白了菲勒蒙一眼,仿佛在说,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菲勒蒙无言以对,他只能,无奈地,敲了敲桌子。
从那天起,菲勒蒙·赫伯特(菲勒蒙)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从内到外,对老法院大学,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
有课的日子,菲勒蒙会整天待在学校里,寻找一切与校长有关的线索。没课的时候,他则会去拜访,那些老法院大学的毕业生,试图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在菲勒蒙现在,是老法院大学的教授,所以,想要约见那些毕业生,并不困难。当然,菲勒蒙不能直接询问,关于校长的事情,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毕竟,他不知道,那些毕业生,会不会把他的调查,报告给学校。所以,菲勒蒙只能,编造了一个谎言,而这个谎言的主角,就是玛丽。
“我家里,有一个很聪明的女佣,她叫玛丽。我觉得,她应该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我想让她,来老法院大学读书。你觉得,这样做,会不会损害,学校的声誉?”
虽然菲勒蒙的问题,有些荒谬,但在那个时代,这却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菲勒蒙之前说过,即使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学——剑桥大学,也依然将女生,单独划分出来,成立了女子学院,而且,不授予她们学位。其他的大学,更是拒绝招收女生。所以,让一个,出身底层的女性,进入大学读书,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此,当菲勒蒙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有一半的毕业生,都表示了,强烈的反对。
但让菲勒蒙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有,一半的毕业生,对此表示,中立。看来,老法院大学,确实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拥有着,开放的思想。当然,除了他们那,不合时宜的,中世纪式的,封闭管理制度之外。
在与毕业生,约好见面时间之后,菲勒蒙又经历了一次,奇怪的体验。
他发现,毕业生对他的态度,会随着他的自我介绍,而发生巨大的变化。
“您好,我是菲勒蒙·赫伯特,‘亨利八世学院’的新任教授。”
菲勒蒙的名字,在伦敦,已经小有名气,无论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菲勒蒙已经习惯了,人们听到他的名字后,各种各样的反应。但老法院大学的毕业生,却与众不同。
当菲勒蒙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但当菲勒蒙说出,“亨利八世学院”的名字时,他们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他们的眼神,就变得冰冷起来,充满了蔑视。从那以后,无论菲勒蒙说什么,他们都只是,敷衍地回应几句。
“您好,我是菲勒蒙·赫伯特,老法院大学的新任教授。”
但如果菲勒蒙,没有说出,学院的名字,而是像他们那样,用一种隐晦的方式,来介绍自己,他们就会变得,彬彬有礼,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菲勒蒙意识到,自我介绍,是多么重要,尤其是在,与这些,沉迷于秘密社团的家伙,打交道的时候。
即使菲勒蒙,成功地与毕业生,打开了话匣子,他也不敢,贸然询问,关于校长的事情。
他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与毕业生,谈论一些,上流社会才会感兴趣的,无聊话题,比如,狩猎之类的。然后,在谈话的最后,菲勒蒙才会,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在自然地引导话题之后)“对了,■■■ ■■ ■■■校长,在你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每当菲勒蒙,说出这句话,那些原本谈笑风生的毕业生,就会立刻变得,沉默寡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菲勒蒙,试图揣摩他的意图。
他们的语速,变得越来越慢,喝水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先说,“呃……”或者,“嗯……”,他们的肩膀,也耷拉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自信。最后,他们甚至会,反问菲勒蒙:“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们不能,谈论校长先生吗?”
“不能,绝对不能!您难道不知道吗?”
菲勒蒙说出“校长”这个词的时候,他们都会下意识地,抬头看天,仿佛在向上帝祈祷。
“■■■ ■■ ■■■校长,是一位神秘的人物,他可以点石成金。我们不要再,谈论他了。”
他们拒绝,继续这个话题。他们给出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他们的眼神,也变得深不可测,让人无法,从中读取,任何信息。
这些毕业生,依然生活在,校长的阴影之下。菲勒蒙越来越好奇,■■■ ■■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么多人,对他如此敬畏?
在进行外部调查的同时,菲勒蒙也没有,放弃课堂教学。
自从第一节课之后,菲勒蒙的课堂,就变得冷清了许多。原本座无虚席的教室,如今,却空空荡荡。留下来的学生,既不是,最积极提问的,也不是,最喜欢反驳他的,而是一些,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做笔记的学生。
留下来的学生,只有五六个,其中,只有四个学生,会定期来上课。菲勒蒙对此,感到十分沮丧。那个热心的女生,似乎看出了,菲勒蒙的失落,她安慰菲勒蒙说:
“呃……第一节课之后,学生就会变少,很正常,您的课,不是特例。”
然而,女生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来上过菲勒蒙的课。看来,菲勒蒙的课,并没有变得,更加精彩。
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学生安慰,并没有让菲勒蒙,感到好受,反而让他,更加沮丧。他开始更加认真地,备课,讲课,以至于,对学校内部的调查,也停滞不前。
菲勒蒙知道,他本末倒置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是在,与学生较劲,他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老法院大学的学生,确实像菲勒蒙,最初想象的那样,勤奋好学。每次下课之后,他们都会围着菲勒蒙,问他各种,深奥的哲学问题。
菲勒蒙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来解答学生们的问题,这让他,没有时间,去调查学校的秘密。而且,即使他,挤出时间,去调查,也一无所获。
■■■ ■■ ■■■的影响力,无处不在,但菲勒蒙却找不到,任何关于他,本人的信息。
就这样,菲勒蒙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老法院大学,就像是一座,由中世纪的建筑,构成的巨大迷宫。
墙里面,有路,路的尽头,又是墙。那些偏僻的小路,大多都,是死胡同。菲勒蒙经常,走了五分钟,却发现,前面是一堵墙,什么都没有。尽管,老法院大学,经过了多次翻修,但那些,中世纪的密道,依然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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