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沈逸的提示下,陈之南和杨灵两个人顺利找到了这个叫康顺的男人临时租住的房子。
原来,这家伙的真实名字其实叫康顺超,今年四十岁。
而且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这个康顺超根本就不是什么工地的包工头,而是一名刚刚从监狱放出来没多久的无业游民。
面对男人,陈之南和杨灵一脸的严肃。
随后,陈之南想了想问道:
“康顺超,知道我们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道,”男人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我好像……没犯什么事儿吧?”
“犯没犯事儿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杨灵冷哼一声,“不用在这儿和我们打哑谜。
我就这么问你吧,黄贝贝,你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了?”
“她死了,你知道吗?”
“那不知道。”男人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一丝意外,或者是难过的神情。
仿佛是在说今天晚上吃点儿什么这种小事儿……
随后,杨灵继续问道:
“那黄贝贝的女儿丫丫失踪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她女儿失踪你们去找就是了,问我干什么?”
“康顺超,你老实点儿!”杨灵不悦地瞪着眼睛说道,“我们既然来问你,自然是有我们的理由,你老老实实回答就好了,哪儿来那么多阴阳怪气的废话?
我再问你,这个月的二号,你都干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
“二号?我在家啊……”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陈之南便十分不悦地大声喝道:
“康顺超,你最好老实一点儿,想清楚了再说,别和我们这耍花样。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二号那天的下午,你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被陈之南这么一吼,男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陈之南和杨灵心里多少也有了一些猜测。
这个男人看着就是一副十分心虚的样子,要不然他不应该是这副神情。
这也就是说,黄贝贝的死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即便人不是他杀的,他也一直知道一些内情……
见男人还是没有开口,陈之南“噌”地一下站起身,然后朝着男人走去。
就在他刚刚靠近康顺超的时候,男人忽然连连喊道: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原本陈之南也只是想要吓唬这家伙一下。
可是谁能想到,自己还没有走到他跟前儿呢,这家伙自己就先求饶了。
就这么个胆子,他真的敢杀人分尸吗?
虽然陈之南的心里产生了疑问,不过他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还是保持着刚刚那副冷漠而又威严的神情。
紧接着,就听见他沉声开口道:
“好啊,既然你自己想通了,那我们也就不多废话了。
说吧,二号那天的下午你都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别想耍什么花招……”
“不敢不敢,”男人垂着头,样子有些唯唯诺诺的,“我怎么敢骗你们警察呢?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你们说瞎话……”
“行了,别废话了,快说吧!”
“哎,是,”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二号的那天下午,我确实见过黄贝贝。
我不仅见了她,还见了许婷。
哦,许婷就是黄贝贝的好朋友。
那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出去打麻将。
于是,我就先到许婷家里去接她,然后我们两个又一起去黄贝贝家找黄贝贝。
是谁知道,刚到地方,许婷就接了一个电话。
说是他们厂子有点事儿,让她马上回去处理一下。
最后没办法,许婷就先走了。
等黄贝贝从家里出来之后,我们两个就一起去了一家之前我们常去的棋牌室。
警察同志,我们承认,那天我确实是和黄贝贝一起打了麻将。
不过至于她是怎么死的,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见男人所说的情况与许婷之前所说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杨林便朝着陈之南悄悄点了点头。
紧接着,陈之南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我再问你,二号那天下午你与黄贝贝一起去打麻将。
那黄贝贝是否是带着她年仅五个月的丫丫一起去的?”
“是啊,”男人点头道,“当时我还纳闷儿呢,谁家打麻将还带着孩子,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可是黄贝贝说,孩子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然后我就问她,我说家里不是还有你爸吗?
再说了,麻将馆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这么小的孩子能受的了吗?
可是她却说没关系。
我一想,这当妈的都认为没事儿,我跟着操心什么。
所以,我们两个就一起去打麻将了……”
男人的话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语句通顺,逻辑也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男人脸上的神情十分坦然。
此时,陈之南和杨灵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疑问。
难不成,这事儿真的和面前这个男人没关系?
随后,陈之南又再一次和男人确认道:
“那你能和我说一下,那天你和黄贝贝是在什么时候分开的,分开之后她又去了什么地方吗?”
“我记得……应该是晚上的五六点钟吧。
当时我是先离开的,那时候黄贝贝还没有牌桌上下来。
不瞒你们说,那天下午我一共也没有玩儿多久,大多数都是黄贝贝在玩儿,我还帮她看了一会儿的孩子呢……
但是后来我有点事儿就先离开了。
至于黄贝贝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二号那天下午你离开麻将馆的时候,黄贝贝人还好好的,而且她的女儿丫丫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是吗?”
“是啊,所以我就说,我真不知道黄贝贝是怎么死的。
至于她女儿失踪,那我就更不知道了……”说着,男人又看了陈之南一眼,“警察同志,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你们要是不相信的,可以去那家麻将馆查。
我承认我这个人,之前是做错过事儿。
可是我改也改了,牢也坐了,也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了,你们警察总不能一有什么事儿就怀疑我吧?”说着,男人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你们知道我这两年过得有多难吗?
所有人,只要一听说我以前坐过牢,直接就把我划分到坏人那栏。
无论我多努力的工作和生活,也是都无济于事。
我是真的没办法,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包工头的身份,其实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听到这里,陈之南和杨灵心中都有些不忍。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蹲过监狱被释放出来的劳改犯,只要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接受了相应的惩罚,能够做到改过自新,我们总是要给他们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
毕竟谁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不犯错呢?
看着男人有些无奈的神情,陈之南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如果这件事情最终证实确实与这个康顺超无关的话,那他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他找到一份适合他的工作。
让他可以以此活下去,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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