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门刚坐下,传武也从西边的屋子赶了过来。
见人都到齐了,沈逸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地看着两兄弟问道:
“传文传武是吧,前天也就是这个月十五号那天,你们兄弟两个去老杨头家里找杨建军,那后来杨建军后去了哪儿你们知道吗?”
“后来?”传文想了想说道,“我和我弟弟我们俩那天确实是去四叔他们家找建军哥一起出门。
可是出门之后,我和传武商量着先找一个点心铺子吃点东西。
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就是到处走,到处碰,不一定会去什么地方。
若是不吃饱了,没有力气干活儿不说,下一顿更不知道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吃上了。
可是那天,建军哥说他在家刚刚吃过了,当时还接了个电话,说是他约好了要去一个人那收东西,所以他就先走了。
至于后来他都去了哪,见了什么人,我们是真不知道。”
“是啊警察同志,”传武在一旁接着说道,“我哥说的不错。
那天建军哥没和我们一起吃饭,是自己开车先走的,当时早点铺子的服务员就在旁边,她也看见了。
等我们吃完了想要找他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关机了。
当时我们俩谁都没当回事,还以为是建军哥的手机没电了,然后我们就没在联系他,自己收东西去了……
后来晚上的时候,我四叔来我们家说是建军哥一直没回去,人也联系不上,我们兄弟两个还帮着找人来着……”
看这哥俩的神情,倒不像是在说谎。
或许,他们真的不知道杨建军后来又去了哪里。
见此,大江追问道:
“你刚刚说,杨建军是开车走的?开的什么车?”
“就是三轮车啊。”
“三轮车?”大江有些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那也叫开车?”
“啊,警察同志,是我弟弟没说清楚。
不是那种脚蹬的三轮车,是电的,电动的那种。
这种车开着方便省事,还能拉不少东西,累了还能躺上面歇着,干我们这行的都开这种车……”
听到这里,沈逸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们兄弟两个觉得,这个杨建军平时为人怎么样?和周围人的关系如何?最近他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这……”
此时,兄弟二人忽然有些犹豫。
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有先说话。
见此,传文的媳妇儿倒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哎呦,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女人瞥了这哥俩儿一眼,然后看着沈逸说道,“警察同志,我早就说过不让他们两个和那个杨建军来往。
那个杨建军是从里面放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可是他们两个偏不信,非说好歹也是亲戚,能帮衬就帮衬一点儿。
这不,要不是传文和传武,那个杨建军也不可能干这行。
你瞧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到底出事儿了吧……”
“那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出事儿呢?”沈逸看了女人一眼,接着问道。
“嗨,我当然知道了,我和你们说啊警察同志,这个杨建军啊,他手脚不干净。
经常上人家收东西的时候还会顺手再拿走点别的。
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一来二去的,也就都知道了。
要不然为啥他现在都上旁边的村子去收东西呢?
而且啊,这个杨建军的脾气也特别不好。
你说你拿人家东西了,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不就完了吗?他不的,不仅不承认,还和人家吵架。
说什么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要是不服他就打一架。
警察同志,您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村里人都不待见他,要不就是躲着他。这要不是看在他爸老杨头的份上,谁会帮着去找他啊。
也就是我们家传文传武这俩傻的,还上赶着带他去找活儿……”
听到自己媳妇儿这么说,传文连忙开口解释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四叔家的儿子。
四叔这辈子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一个人把建军哥拉扯大,我们能帮衬一点就帮衬一点,多了我们也帮不上。”
“是啊,建军哥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对我们哥俩还行,”传武也说道,“可能是在里面关的久了,所以脾气也变得古怪了。
警察同志,建军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算平时建军哥的脾气差了点,有些得罪人,可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就杀人吧?”
“怎么不至于?”对于传武的话,一旁的女人再一次不屑道,“就他那脾气,我看这是迟早的事儿。
就是不出这事儿,他也早晚还得再进监狱……”
……
从传文传武家离开,沈逸几个人又去周围的邻居家里核实了情况,都说在这个村子里,也就传文传武与杨建军的关系不错。
除此之外,他们还去了一趟村口的点心铺子。
服务员证实,那天确实是只有传文传武兄弟两个去吃了东西,杨建军是自己独自一人先离开的。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应该查一查让杨建军上门收东西的那个人了。
刚刚传文说,杨建军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走的,那这个电话就至关重要……
此时天色已晚,看来今天想去查杨建军的通话记录是来不及了,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
而另一边,陈之南和袁宇也查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信息。
这个杨建军在监狱服刑的时候,与同一监舍的一个叫柱子的人关系十分恶劣,两个人谁也不服谁。
而且这个柱子还曾经扬言,只要他出去了,就一定会找机会做掉杨建军。
半个月前,此人刚刚被刑满释放。
如此一看,这个叫柱子的男人嫌疑很大。
为此,陈之南和袁宇离开监狱后,趁热打铁直接找到了柱子的家,想要去问问情况。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见到人。
听周围的邻居反映,这个柱子自从半个月前回来之后,就经常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可是奇怪的是,近些日子他又突然天天都往跑。
这不,如今已经有三天都没回来了……
三天?
听到这话,陈之南十分敏锐地联想到了温浅姐给出的死者的死亡时间。
难不成,这个柱子真的杀了杨建军,然后畏罪潜逃了?
可是眼下,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就是柱子做的,没有证据,他们就无法搜查柱子的家。
可若人不是柱子杀的,那他这会儿又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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