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沈逸还在开会,便接到了杨灵打过来的电话。
于是,他从后门悄悄离开会议室,然后接起电话道:
“杨灵啊,有什么情况吗?”
“头儿,冯建军醒了。”
“醒了?好,你等着,我们马上就过去……”
挂掉电话,沈逸回去和周支队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会议室。
刚一回到组里,陈之南便有些纳闷儿道:
“头儿,这么快就开完会了?”
“快走,冯建军醒了。”沈逸看着陈之南和大江说道。
见此,三人急匆匆出了门,直奔着医院而去……
……
因为此刻为上班的高峰期,明明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竟然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一进一楼的病房区,就看见杨灵和袁宇两个人正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
见到来人,杨灵开口道:
“你们怎么才来呢?”
“路上堵车,冯建军呢?他怎么样?”沈逸看着杨灵问道。
“人已经醒了,我刚刚已经问过了医生,医生说现在可以问话。”
“行,我知道了?”沈逸点了点头,“你们两个也辛苦了,在这儿守了一个晚上,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我再叫你们。”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见此,杨灵和袁宇这才转身离开……
紧接着,沈逸便和大江、陈之南进了病房。
此刻,因为冯建军的一只手被铐在床头,再加上刚刚手术完,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他看着进来的三个人,脸色有些难看。
可沈逸却不管那些,直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冯建军,清醒了?”
面对沈逸的提问,冯建军却闭口不言,然后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见此,大江有些不悦道:
“冯建军,你说你弄这些假炸药和假酒精在这做样子威胁我们,是在耍我们玩儿吗?
告诉你,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
“谁弄假炸药和假酒精了?”男人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怎么,你还不承认吗……”
对此,沈逸微微抬了抬手,打断了大江还没有说完的话。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就好好聊聊吧。
是先说说你昨天劫持人质的事儿呢,还是说说你杀害孙大富的事儿呢?”
听到沈逸提到孙大富的名字,男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十分心虚地瞟了他一眼。
“什么……什么杀了孙大富?
孙大富是我好兄弟,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沈逸冷笑一声,“可是我们在你们家发现了已经干涸却没有被清理的血迹。
经过化验,证明血迹就是孙大富的,这个你要怎么解释呢?”
“这……这是因为……”男人磕磕绊绊地解释道,“因为孙大富在我们家住了那么长时间,有一次他流鼻血不小心滴下的。
怎么,不行吗?”
“流鼻血?”一旁的陈之南听到这话忍不住质问道,“那你倒是和我们说说,孙大富流鼻血血滴在什么地方了?”
“流……流在厕所?还是……客厅?”
“你问谁呢?”此时大江出声儿打断了冯建军的胡言乱语,“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
冯建军我告诉你,你要是老老实实地交代,说不定还能得个认罪态度良好。
要是再这么胡言乱语,胡搅蛮缠下去……”
“不,大江,你让他接着往下编,我看他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沈逸此刻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还流鼻血?你可真能胡编乱造。
血迹是在客厅发现的不假,不过却是在客厅的墙壁上发现的。
且血迹距离地面有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距离。
冯建军,你来告诉我,谁鼻子流血血能流到那么高的位置?”
“这……”
“还有,客厅墙面上的血迹呈喷溅式。
用不用我和你解释解释,什么叫喷溅式血迹?
是指由于某种外部的作用力所形成的溅落血迹,但是冲击性外力不算。
通常说的是人体动脉血管因为破裂,从而血液喷出所形成的血迹。
而经过我们法医的检验,确认死者孙大富生前头部曾经遭受过重创,曾经被钝器多次击打,从而导致颅脑损伤而死亡。
可你之前却告诉我们,孙大富从你们家离开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
可是现在我们却从你家发现了孙大富的血,你要不要告诉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不仅是你们家客厅,我们在卫生间里也发现了孙大富的血迹。
这不会是巧合吧?”
“我……我……”
见男人犹豫了半天,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沈逸又接着开口道: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可以和你科普一下。
有一样东西,名字叫做潜血蓝光试剂。
只要在犯罪现场喷洒上这种试剂,哪怕现场被清理过,也还是会显现出蓝色的荧光。
所以,你说没说谎,我们只要试一试就能知道……”
听到这里,病床上的男人脸色异常惨白,可以说是毫无血色。
他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居然能将已经打扫干净的地方变成蓝色。
那他之前那么费力地清理血迹,岂不是毫无意义?
眼见着冯建军的心理防线即将崩塌,沈逸决定乘胜追击,再添一把火。
于是,就看见沈逸再一次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你老婆王霞曾经告诉过我们,说是她曾经收到过孙大富发给她的短信。
短信上的内容说的是他要回家了,还让王霞和你好好过日子。
可是经过我们的技术手段发现,那条短信虽然是从死者孙大富的手机上发出的,可是发这条短信的地点却是在青北市的清河县。
你说,孙大富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去清河县给你老婆王霞发这条信息呢?
而你,冯建军,经过我们的调查,你的老家就在清河县。
不仅如此,在案发期间,你也确实回过清河县的老家。
这两者之间,你说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我……我……”
“冯建军,现在有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回答,”沈逸打断了男人的话,然后再一次沉声开口说道,“而且,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
告诉你,现在不像以前了。
现在是重证据,轻口供。
只要证据确凿,你就是什么都不说,也照样能定你的罪……”
沈逸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想要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此刻在冯建军的眼中,除了紧张和不安之外,就只剩下心虚和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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