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卿还让南乔将她娘一起带来秦宅过年,反正她家中就只有她们两人,冷冷清清,不如一起来凑热闹。

    “咳咳……”秦珂端着酒杯站了出来,环顾了一下众人,道:“作为秦家的家主,我来说两句,这是我们一同共渡的第一个春节,感谢大家在过去的一年里与我一同奋斗,这才有了今日的秦宅,在此愿大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秦珂言简意赅,他可不想洋洋洒洒地讲半天,那不是招人厌吧。

    他前世的时候最讨厌领导开会的时候没完没了的说,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扯半天,明明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说半天不可。

    众人跟着一同起身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饭桌上炊烟袅袅,美食的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相互敬酒、品尝美食,畅谈着家常琐事,宅院里一时间热闹非凡。

    就连陆幼卿都跟着饮了几杯酒,不过她向来克制,只浅饮了几杯就作罢。

    除夕夜里需要守岁,这项传统从古代便有了,起源于对一种名为“年”的凶猛怪兽的恐惧。

    据说,年兽会在每年的除夕夜出来袭击人类,为了驱赶年兽,人们才开始选择守岁,整夜不眠,灯火整夜不灭,以驱散黑暗和邪恶。

    为了打发时间,秦珂便将麻将拿了出来,李南乔同娘子在锦州的时候便已经玩过,大致明白了麻将的玩法。

    韩七和雷中怎么说都不上场,秦珂只好自己坐下陪她们几个人玩。裴秀聪慧,听陆幼卿简单介绍下规则,又陪他们玩了一把就能上手了。

    秦珂还记得自家娘子过目不忘能记牌的本领,当初在锦州没玩两把就能无师自通出老千,不过他的宗旨就是一切娘子开心就好。

    他们玩的也不大,一把最多也就几个铜板,主要是为了乐趣。

    一开始牌局的赢头很明显都在陆幼卿那里,不过玩过两圈以后,秦珂注意到自家娘子就开始放水,让他们每个人都能赢两把。

    秦珂暗自咋舌。

    她也学太快了,先是迅速掌握棋牌技巧,而后开始发挥超高情商开始放水,让所有人都有输有赢,给其他人都留够颜面。

    先是算牌,再是算人。

    他家娘子还真是天生在官场里混的人。

    秦珂与有荣焉,他就自觉搞不来这套,相对于在官场里混,他还是喜欢搞研究。

    搞研究不需要同那么多人接触,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在现代接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观念也好,生活习性也好,都基本定型,这就意味着他跟这个朝代有些水土不服。

    就比如说当初同长公主殿下见面的时候,他的姿态也好眼神也好,完全没有任何恭敬之意,要是搁本朝的律法,他这就是大不敬,也幸亏长公主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

    他喜欢把周围的人当做同伴,或者工作的同事下属,而不是奴仆。真正的世家贵族根本不会把奴仆当做人看,更不会说同他们一起同桌吃饭。

    于是现在很多时候他做事之前都会问过陆幼卿的意见,或者他提出想法询问她如何解决如何做,她是他与这个时代的粘合剂。

    打麻将有输有赢,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是计较这些小钱的人,整体玩得很愉快,守夜的时间也就没显着那般漫长。

    一直到午夜,众人才都散去。

    ……

    年后他们便开始逐步安排举家搬迁的示意,这同后代不一样,想去远地,一个行李箱一张火车票飞机票就能搞定。

    古代的道路都是土路,虽然被砸实过,但是一旦碰到雪天雨天就完蛋,而且沿途也没那么正好有补给点,他不能傻傻的直接驮大米蔬菜上路,运输起来又重又沉还占地方。

    外出途中一切以方便为主,虽然秦珂有空间这个作弊神器,但是路上人多眼杂,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准会被当成妖祟。若是只有他同陆幼卿两个人,完全可以轻装上阵。

    他只能老老实实准备行装,贵重物品才放到空间里面。

    秦珂问过雷中,他们之前走镖的时候,路上常带的就是一种叫做“糗”的食物。

    秦珂买了一个回来尝尝,其实就是把米或者面炒熟之后,加水捣碎、然后揉成块状晾干而成的饼。这种东西虽然容易携带,也非常耐贮存,但是吃起来口感是真的不敢恭维。

    他可不想路上就只能吃这些东西,于是他就开始琢磨做些猪肉脯,他前世的时候非常喜欢吃这种零食,让雷中带人在厨房旁边搭了一个烤炉。

    将打成肉泥的猪肉放入调料搅拌好,没有搅拌器这是一个费工夫的活计,好赖他家现在闲人多,众人齐上阵一起帮忙。

    再将搅拌好的肉泥用擀面杖擀平,上面刷上一层蜂蜜,最后放入烤炉里烤制就好了。

    既然有了烤炉,他就干脆又顺手烤了一些饼干,饼干的制作过程比猪肉脯容易简单多了,他也没多弄,算计着差不多够他们这些人的吃嚼就好了。

    陆幼卿也没有闲着,秦珂负责搞定干粮,她便负责定制马车,并多买了一些马匹,还将书房中的重要书籍装箱收好,好在他们两个搬进来才半年,行李并不太多。

    就这样叮叮咣咣忙活了一月有余,在二月中旬的时候,他们便准备启程了。

    将所有的行李都装上马车,将家中的门窗都锁好,秦珂牵着陆幼卿的手,望着他们住了半年多的家,心头竟有些不舍,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当初他一点一点设计建造出来的。

    “走吧。”收回视线,秦珂紧了紧窝着陆幼卿的手,不论前路如何,至少身边这个人会一直在他身边。

    对他而言,这便够了。

    二月的天气还很冷肃,微带冷意,刺入肌骨,料峭轻寒。

    他们一行五辆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清河村,秦珂同陆幼卿的马车在最中间,韩七同雷中带着六月他们走在最前面,最后面是李南乔带着她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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