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赵瑞生就到了汀兰院芙蓉阁。
芙蓉阁的宫人在看到赵瑞生时,都不可避免的怔住了,反应过来后就是控制不住的欣喜若狂。
赵瑞生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贝勒爷会过来。
“钮钴禄格格安。”果然,赵瑞生跪下打了个欠,起身后就道:“爷今晚会过来,钮钴禄格格今晚可以好生准备准备了。”
盛欢闻言似乎有些呆愣住,反应过来后眉眼瞬间柔和开来,盛上了满满的笑意,又是羞涩又是矜持。
“多谢赵公公跑这一趟。”
盛欢看了眼春雪,春雪立刻上道的上前塞荷包。
赵公公并没有客气,只笑着道:“多谢钮钴禄格格,爷那里还有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赵公公慢走。”她一顿,双颊落上绯红,似乎是强忍住,又控制不住道:“劳烦赵公公替我给爷问声安。”
赵瑞生闻言,忍不住微抬头看了眼盛欢,见她眼里迷蒙着羞涩的水汽,似乎是极不好意思的。
想到今日和贝勒爷一起听到的看到的,他心里微动,态度更加亲近了些许:“钮钴禄格格的话,奴才会带到的。”
“多谢赵公公了。”
赵瑞生走后,芙蓉阁彻底忙碌起来。
五个宫人难掩喜色,可喜色中却也有些忐忑,毕竟若是贝勒爷真幸了主子,不知道福晋那里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暗地里偷偷磋磨。
但往好的方向想,只要主子得宠,福晋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若有幸生下一儿半女,升了侧福晋,就更加有指望了。
……
前院
胤禩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见赵瑞生进来后,眸光落在了他身上。
赵瑞生是个人精,连忙上前道:“爷,奴才刚才去芙蓉阁传话,钮钴禄格格知道您今晚过去,可高兴了。”
胤禩“嗯”了一声,垂下头,继续书写,似乎没放在心上。
赵瑞生嘿嘿的笑起来:“爷,钮钴禄格格让奴才代她给您问安呢。”
胤禩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抬头,见赵瑞生一脸讨好的样子,他清俊的眸微眯:“还闲着做什么,过来磨墨。”
“是,奴才这就来。”
赵瑞生忙不迭过来,心里还是有些捉摸不透自家贝勒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
贝勒爷晚上要到芙蓉阁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府里,后院里众人反应各有不同。
昕雪院
八福晋摔碎了一套茶器,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爷为何突然就要去芙蓉阁,为什么?!”
说着说着,竟连旁边的桌椅也不可幸免被摔打在地上。
“福晋,钮钴禄格格到底是万岁爷赐下来的,如今都半个多月了,爷不可能一直放着。”轻云苦口婆心的劝。
八福晋不听,恨声道:“狐狸精,她就是个狐狸精,如果不是她勾引的爷,爷怎么会过去,果然,她和之前那三个没有什么不同!”
说着说着,也许是太过愤怒,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福晋!”
轻云轻朵吓坏了,连忙扶住她,把人扶到桌前坐下。
轻云忙不迭的给她顺气。
“福晋您别生气,气伤了身子不值当,那不过就是个格格罢了,爷去一趟也说明不了什么。”
八福晋猛吸口气,终于缓了过来,一缓过来就愤怒的猛拍桌子:“她不过就是个格格,不能让她得意。”
她眼珠一转,冷冷道:“轻朵,晚上你去请爷过来,就说本福晋身子不舒服。”
轻朵身子一僵,心里苦笑,这今日才用过的借口,晚上竟还要再用,可她却也不得不恭敬点头。
“是,福晋。”
……
盛欢这边,也得知了消息,她从铜镜里看了眼依旧处在兴奋中的春雪三个婢女,心里微摇头。
虽说她现在在胤禩心里应该留下了点痕迹,刚才他派了赵瑞生过来就可以说明,但现在她的分量还不足以撼动八福晋,若八福晋想存心拦截的话,现在的她并无胜算。
但胤禩心里对八福晋肯定很不满,他究竟还能忍多久这个未可知,毕竟就算后院的几个妾对他来说不重要,也都是他的人,他不只是个男人,还是天家皇子。他不可能任由八福晋一直骑在自己头上胡作非为,害死他所有女人。
“主子,您这个发髻戴这钗子好看,今晚不如就戴这个吧。”
春雪替盛欢梳着头,打量了好久,终于选出来她觉得很是相称的钗子。
“确实不错,春雪的手艺我是相信的。”
盛欢抿嘴轻笑,镜子里的可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真真是肤若凝脂,倾国倾城。
……
汀兰院对角线处的云舒阁里,此时的王格格依旧躺在床上养病。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询问贴身婢女:“外面怎么了?”
白杉不想搭理王格格,毕竟这位刚来就病了,一点出息都没有,以至于语气并不恭敬。
“赵公公刚才去了芙蓉阁,说是爷晚上会过去歇息。”
王格格闻言,怔愣住了,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倒不是羡慕,只是奇怪:“昨日钮钴禄格格难道没受伤吗?”
白杉偷偷翻了个白眼:“没有,人好着呢。”她看了一眼王格格,见她颜色可以,觉得她病好了贝勒爷应该也会过来,于是道:
“格格你和钮钴禄格格一同进府,你得快养好病才是,可不能什么都让钮钴禄格格抢先了去。”
谁想王格格闻言,却猛烈的摇头。
不,她不想见贝勒爷,不想侍奉,毕竟八福晋就是个疯子。
钮钴禄格格这回侍奉,也不知是福是祸。
王格格的想法,声林院的其他三个格格也是这么想的。
她们自然都想要贝勒爷的宠爱,但是,八福晋真的是个疯子,就算贝勒爷如何宠着,贝勒爷也总有不在府里的时候。
要不然李格格的手是怎么废的。
……
后院里的风吹草动,胤禩并不关注,到了晚上,处理好公文后,就起身往芙蓉阁走。
刚走出一个拐角,就瞧见轻朵焦急的迎上来。
“主子爷,自今日用过膳后,福晋身子就有些不舒服。”
胤禩脚步被迫停下,眉眼依旧温润如玉,声音不急不缓:
“福晋既病了,就请府医去看着。”
说完,就要走。
“主子爷!”轻朵见状心里一慌,立刻跪在了地上,磕头:“主子爷,福晋胸闷头疼,甚至有些起烧,瞧着是真的不好,福晋如今也很想您,主子爷,您就去看看福晋吧。”
胤禩负在身后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唇角那抹弧度变得浅淡。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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