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津正准备继续说。
一旁的王仁则说道:“圣上,莫听他这扰乱人心之言,有探子来报,唐军正在秘密的往韦泽关大量运输物资。我相信那个窦乐不在长安,但肯定不在洛阳。圣上请明查,唐秦王李世民领军,一军双帅,到底谁为主?”
“没错。”
王世充认为韦津是在扰乱人心。
半年前,窦乐在夏收的时候跑来洛阳转了那一圈,确实是挺吓人的。
洛阳城的文武真的没谁不怕,只是一个人,就把洛阳城上下戏弄的束手无策。
韦津只是笑笑,继续远观唐军军阵。
此时,他已经在想。
若是洛阳城破,自己没有被王世充杀掉,那么回到长安,唐皇李渊会不会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官职呢。
毕竟,也算是老相识了。
话说两边,李世民、窦乐已经到了洛阳城外的军营之中。
窦乐这次是真正戴着面具,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蓝袍。
进了中军大帐,窦乐就往角落一站。
李世民过去将窦乐拉到中间的位置:“舅舅,你来行令。”
窦乐急忙推辞:“我就是嘴上的功夫。”
李世民:“舅舅负责行令,我来布阵。”
这话就是说,窦乐负责战略,李世民负责战术。
窦乐这才应下:“那我说了,先让何潘仁来。”
窦乐站在地图前,很努力的看了一会。
何潘仁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他的活,他此时只是管着后队杂兵的武官。
何潘仁出列,重重一抱拳:“末将在。”
窦乐没有转身,只说到洛阳说是一座城,却是一个城堡群,除了洛阳主城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小城,与堡垒。
而且从地形上看,洛阳有着大兵团作战的战略纵深。
何潘仁一直保持着抱拳的姿势站在那里等候着。
窦乐转过身说道:“带三千杂兵,掩护齐王带朱雀卫到嵩山,而后你负责攻打嵩山,许败不许胜。”
跟何潘仁说完,窦乐对李世民说:“秦王殿下,闪击伊州,元吉带朱雀,请再点一将,我想一战下伊州。”
李世民拿出一支令箭:“翟长孙。”
“末将在!”
“拿不下伊州,定重责。”
翟长孙:“拿不下伊州,末将派人送来自己的人头。”
李世民甩出令箭。
窦乐接着说:“拿下伊州,城中必有珍宝,何潘仁你带亲信悄悄的北上,去贿赂窦建德的人,别不舍得花钱,等灭了窦建德,还是咱的。接下来,每打下一城,就会将珍宝与金子给你送去,此事办好,大功。”
“得令!”
李世民也跟着说道:“依兵法言,若本王是窦建德,此时当全力猛攻晋州,而不是来洛阳参加混战,何将军,若成,你必是首功。”
“末将领命。”
虽然不是带兵的活,但何潘仁感觉自己这点打仗的水平,眼下这活更适合自己,办好了还有大功。
窦乐接着说:“药师,通知红云绣衣,在洛阳城放出消息。嵩山藏有前隋宝藏,粮食百万担。兵精粮足,是唐军必占之地。”
“得令。”
红云绣衣,听到这个名字,李世民就知道,这是派细作。
绣衣是汉武帝赐的名,全称是绣衣使者。
下完令后窦乐:“殿下,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是不是?”
李世民抽出令箭:“张士贵,自大河往东,带一万兵马攻打荥阳南几座城池,派出探马。此战由你全权负责,无须请战,自行决定何时开战。”
“得令,末将必不辱命。”
正在窦乐准备接着往下讲的时候,有负责守卫的将军进来:“殿下,国舅,营外有一队人,拿着东宫的信物,自称荥阳郑氏,要见殿下与国舅。我回答,国舅此时在南山马场,对方笑而不语。”
说罢,双手奉上一只盒子。
窦乐看到是一枚印。
李世民只看了一眼:“郑元璹,前隋鸿胪卿、左武侯大将军,武德元年秋、冬,两次击败朱粲,他没在洛阳城内?”
“速请!”
李世民一边吩咐一边说道:“各军备战。”
“是!”
很快,李世民在一处单独的营帐见到了郑元璹,相互施礼之后,郑元璹说道:“窦郎君呢,躲着不见,可是没诚意的。”
李世民回答:“舅舅现在南山马场,父皇诏令禁足半年。”
郑元璹仰天大笑:“笑话,唐对郑一战,关乎国运,如此良将放在南山禁足,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或许是在试探,你兄是否泄漏了唐皇亲自订下的机密?”
李世民赶紧施礼:“告罪。”
“恩。”
很快,李世民出来把窦乐叫进了营帐之中。
郑元璹这才拿出一只小包袱放在桌上:“秦王殿下,荥阳降了,还说服了张公瑾领七州来降,并且会派人随唐军去招降其余的州县。这里是兵符印信,可否让我们单独聊聊。”
“世民拿人送来茶点。”
李世民施了一礼,拿着兵符印信离开。
这包东西,等同于王世充至少三分之一的地盘,还有不少于五万兵马。
营帐内,郑元璹与窦乐都坐着没开口,相互打量着对方。
在郑元璹眼中,窦氏虽然大祭祀还没有举办,可窦威已经卧病在床,窦乐就是事实上的新一任窦氏族长,依窦氏族谱记载,翻过年就是四十七岁。
此时看来,却是一个青年人。
难道,真是修仙问道的结果。
窦乐也在打量着对方,一个很儒雅的老头,却是能打败朱粲的人,而且领军职,估计是一个狠人。
有人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此时进屋,先给窦乐施礼,然后给郑元璹磕头:“北祖六房杜仁秦问叔公安。”
“恩。”郑元璹受下这一礼:“此时大战,去领军立功吧。”
“是,侄孙告退。”
营帐内只有窦乐和郑元璹之时,郑元璹问:“乐郎君,孔家这一手,用的妙。”
窦乐一边笑,一边倒茶:“我是窦氏族长,我姐姐是当朝皇后,曾经欲借韦杜之力,可当我深入思考之后,他们的力量不够,孔家,多合适。”
郑元璹爽朗的大笑:“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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