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县令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秦公子,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为好。你只需记住,这世间万事,皆有其因果。今日之果,乃是你昔日种下之因。”
秦天心中一震,他明白县令这是在点醒他。
可他思来想去,却始终想不出自己何时种下过这样的恶因。
“大人,若真有难言之隐,还望不吝赐教。秦某自问行事光明磊落,实难想象何处得罪了天地,以致今日之困局。”
“秦公子,咱们都是聪明人,不必绕那许多弯子。我实则已洞悉陈世美命丧何人之手的秘密,你说,这世间的秘密,真能如夜色般深邃,不为人知吗?”
县令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试探,几分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毕竟,陈世美的猝然离世,其背后隐藏的真相,实乃一桩扑朔迷离之事。
加之老坨子如今甘愿为秦天鞍前马后,这份不寻常的关联,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将陈世美的死与秦天悄然相连。
若非老坨子身手不凡,令人生畏,他或许也不会如此温和地与秦天周旋。
秦天闻言,心中不由一凛,难道这是陈家的复仇之火?
但转念一想,此路不通。
若真是陈家所为,又何必大费周章,以毒计栽赃于己?
直接动手或利用商战手段,岂不更为直接有效?
“大人此言差矣,陈世美与我乃莫逆之交,我怎会忍心加害于他?此等无端猜测,实乃伤人又伤己。”
秦天的回应,让原本一直试探的县令,也不由得面露几分尴尬与迟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而复杂。
县令微微眯起双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马车的窗框,沉默片刻后说道:
“秦公子,有些事并非表面那般简单。陈家在莱阳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就连朝中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陈世美之死,虽看似与你无关,但那背后的利益纠葛,可就难说了。”
秦天完全不知道这县令到底想干什么,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大人,我与陈世美之间真是纯粹的友情,从未涉及什么利益。这其中定有误会。”
县令轻轻摆了摆手,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一旁,容后再议。但关于你售酒中有毒之事,已然是板上钉钉,数条人命的阴影笼罩之下,我们不得不给百姓一个交代,也给上头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秦天心中五味杂陈,原以为县令作为一方之主,能有些许庇护之力,岂料他似也力不从心,难以独力平息这场风波。
“大人,那现在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秦公子,此事早已惊动了更高层,否则,我又怎会亲自登门造访?”
县令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让秦天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朝中之人的关注。
正当思绪如乱云翻涌之际,马车猛然一顿,周遭的宁静被骤然掀起的喧嚣撕得粉碎。
县令的眉头深锁成峰,眸中寒光闪烁,冷声问道:“车外究竟是何状况,竟如此喧哗?”
一名官兵疾步上前,面色凝重,声音压低了几分,
“禀大人,前路已被民众围得水泄不通,看情形,似有人刻意为之,意在阻路。”
秦天紧随县令之后,跨出马车,眼前景象,触目惊心。
道路两旁,人群如墨海翻涌,黑压压一片,不见边际。
而在这人海中央,几口沉重的棺木横亘,犹如命运之门,无情地将前行之路彻底阻断。
县令欲启唇安抚,未料人群之中,悲愤之情已如火山喷发,不可遏制。
“青天大老爷啊!就是这秦天,他的酒中藏毒,断送了我儿的性命啊!”
一老者声嘶力竭,跪倒在地,额头与石板地面激烈碰撞,每一声都似重锤击打在人心上。
“没错,秦天,我家孩儿也是饮了他的酒,才落得如此下场!”
愤怒与哀伤的浪潮,在人群中汹涌澎湃,汇成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
更有孩童稚嫩的哭声,穿透了这层层悲愤的壁垒,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直刺人心最柔软之处。
“爹爹,爹爹,您为何如此不幸”
那哭声,纯真而又绝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头一紧。
县令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这背后定有隐情,阴谋与诡计交织成网,而他,却不得不站在这风暴的中心,直面这残酷的现实。
秦天则是怒火中烧,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害,
利用死者家属的悲痛作为武器,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而他,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难以挣脱。
秦天看着眼前悲愤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向前一步,对着人群高声说道:
“各位乡亲父老,我秦天在此发誓,定要找出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我秦天自做生意以来,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其中定有他人陷害。”
县令皱着眉头,心中虽也觉得此事蹊跷,但眼前群情激愤,必须先稳定局势。
他大声说道:
“诸位,本官定会彻查此案,若秦天真是罪魁祸首,绝不轻饶,但在真相未明之前,还望大家莫要冲动。”
然而,人群中还是有人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我们的亲人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老坨子不知从哪个角落猛然窜出,稳稳地站在了秦天身前,对着人群喊道:
“诸位乡亲,我家少爷的品行,我老坨子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分明是有人暗中设局,企图陷害,望大家明辨是非,莫让奸佞之徒得逞!”
县令淡淡地看了老坨子一眼,“你这老头,莫要在此添乱,本官自会处理。”
说罢,他一挥手,让官兵驱散人群,开辟出一条道路。
“且慢,我能作证,秦天的酒中确实含有剧毒。”
这突如其来的证词,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说话之人——王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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