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远方连绵的山脉,楚南离的心思更加坚定。
当他决定要反抗君权,并且不放弃镇南军的同袍开始,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这条路上。
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
但无论有多少人,他都举目皆敌。
而他现在以及将来要做的。
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
举目皆敌敌皆惧!
想着容家、胡家以及飞鹰门等豪族与江湖门派的小动作。
他哂然一笑。
不管你们的背后是谁?
不对我出手便罢了,只要敢伸手。
除了把手砍掉,连根都给你挖了。
从现在开始,
南疆,只能有一个声音!
楚南离纵身从了望台跃起,如鹰击长空般掠下。
稳稳地落在中军大帐前,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风暴,却更加激发了他内心的斗志。
“沛泉,传令!”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大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威严与决心。
“令,雁南府守备陈猛接管雁南府四方城门。
严查进出雁南府城之人。
若发现容家、刘家之人有异动,立即围捕。
若遇反抗,杀无赦!”
“令,骆越府守备陈尚……”
“令,丹青府守备……”
“令,崇明府守备……”
……
“传令南疆各府。
自今日起,到镇南军与外族战争结束时止。
在此期间,任何豪族、门派,皆须服从镇南王府之令,不得有丝毫违抗。
若有胆敢暗中作祟、挑衅我军威严者,
杀无赦!”
……
“通传南疆各府知府、同知……
敢有私通外族者,
私通邪教异端者,
三心二意者,
杀无赦!”
……
……
楚南离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杀伐之气。
他的话语仿佛一道无形的利剑,直指那些意图不轨的势力。
吴沛泉与周围的亲兵,听到楚南离霸气侧漏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血沸腾之感。
这股热血沸腾的情绪迅速在镇南军之间蔓延开来。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忠诚。
“谨遵王爷号令!”
“谨遵王爷号令!”
“谨遵王爷号令!”
……
一声声震天响的高呼声中。
很多老兵,都不由得挺直腰背,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刀。
楚南离的每一道命令,都像是为他们注入了无尽的力量与勇气。
他们望着楚南离的身影,好似又回到了几年之前那烽烟滚滚、血洒疆场的时候。
想到战死的同袍,想到那些未竟的誓言……
这些铁血汉子们的也虎目不由得有些湿润。
原来,王爷的血没有冷!
这样的镇南王,
让他们愿意,为王爷、为镇南王府、为南疆、为自己……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着命令的逐一传达,南疆各府开始迅速行动起来。
雁南府、骆越府、丹青府、崇明府等地,守备军纷纷接管了城门,严格盘查进出人员。
发往知府衙门的文书,也同一时间送达。
……
南疆各府守备军的动作自然无法瞒过所有人。
当然,楚南离也没有打算隐瞒这些动作。
有些官员和豪族从近期发生事件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有些人则还沉溺在以往的辉煌之中,并不打算遵从镇南王之令。
雁南府。
太守府中。
雁南府知府方信河携重礼拜访南疆太守钱易文。
刚落座,还没等钱易文让侍女倒茶。
方信河便急不可待的开口询问。
“钱大人,您可有收到镇南王府的最新命令?”
方信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眼神紧盯着钱易文,试图从对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钱易文闻言,微笑的脸庞神情一肃。
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变得平淡起来。
他紧盯着方信河说道:
“方大人,镇南王的军令和王令已经通传南疆每一个府衙。
要求所有人都紧密配合镇南军的行动,维护南疆的稳定。
难道方大人没收到?”
方信河闻言,心中一紧。
从钱易文的语气中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钱大人,
您觉得镇南王府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背后是否有什么深意?
我听闻近日镇南军已经开拔,与外族交战。
此时,镇南王府却突然发难,对各大豪族和门派施压,这……”
顿了顿,看到钱易文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方信河只能继续说道:
“之前,
钱大人您传下陛下下达的密旨。
要我们尽量拖延给镇南军的粮草与军饷。
可现在,镇南王王令一下,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钱易文突然打断了方信河的话,开口说道:
“方大人,你我皆是大商的臣子,也是镇南王的臣子。
值此外族进犯之际,应当明白镇南王的苦心。
如今南疆局势复杂,外有强敌环伺,内有不安分的势力蠢蠢欲动。
镇南王府此举,无非是为了稳定南疆,保护我们的家园不受侵犯。”
顿了顿,钱易文继续说道:
“至于陛下的密旨。
如果镇南军因为我们拖延钱粮而打了败仗,导致南疆被外族劫掠。
那陛下就从来没有下过这道密旨。
所以,应该怎么做?
方大人,你还不明白吗?”
“可是……”
方信河不是不明白钱易文的意思,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因此,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以继续争取钱易文的支持。
“钱大人,
我们在南疆经营多年,为南疆的繁荣稳定也做出了不少贡献。
如今镇南王府突然发难,岂不是寒了我们所有人的心?
当然,我也明白钱大人的顾虑。
所以,我可以明确的告知钱大人。
之前,镇南王虽然因异族犯边而暂时免除了抗旨不遵的罪名。
可是,战争总有打完的时候。
这场战争,无论胜败。
陛下和朝堂诸公都不会允许镇南王继续留在南疆。
所以,我们都希望钱大人能……”
“方大人,停!”
钱易文突然打断了方信河后面的话,对着他摇了摇头。
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方大人,此言差矣!
镇南王府此番发难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那些意图不轨、私通外族之人。
我们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
再者说,一旦异族成功进犯,那现在南疆大好的局面就会毁于一旦。
你、我都会是南疆的罪人。
我希望方大人能记住一点。
只有南疆稳定了,我们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
说完,看着方信河难看的脸色。
钱易文心中一叹,然后一挥衣袖,说道:
“方大人,本官还要为镇南军调派钱粮,恕不奉陪。”
“管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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