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姐,你干啥啦?
竟然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发了这么大的财?”
蓝蝶一听这么多钱,大大的眼睛里几乎冒出了蓝光。
“这是我父亲给我的。”
“你父亲?你不是孤儿吗?”
青罗摇摇头,并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道:
“我父亲和母亲和离之后,他每个月都会在通宝钱庄给我存上一笔钱。
我之前从没有关注过这笔钱,几乎给忘了。
前几日听到橙云姐姐偶然谈起王府余钱紧张,我才突然想起了这笔钱。
然后去通宝钱庄查了一下。
发现直到现在,我父亲依旧每个月都向我名下的户头上存钱。
这个月是我的十八岁生辰,所以还额外多存了一千八百两。”
听完青罗的话,橙云、黄萱几人面面相觑。
而蓝蝶,则在捏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似乎在计算这么多钱多长时间才能花完。
沉默片刻,橙云说道:
“青罗,听起来你父亲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我虽然不知道因为何事你父亲与你母亲和离,但他应该从未忘记过你这个女儿。
或许,你应该尝试再联系一下你父亲?”
“最开始我从天刀城返回南疆的时候,曾偷偷回家看过一眼。
发现他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后来月姐姐看我可怜,把我带进了王府。
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王府的生活。
我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不想再打扰他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的父亲非常非常想见你呢?
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他还一直清晰的记着你的生日。所以,我想你的父亲应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橙云说完,青罗突然沉默下来。
夜晚,她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着。
‘父亲已经可能搬到了新居,老宅只剩一名管家留守。’
‘要不要通过钱庄来查父亲的新住址?’
早上,与橙云知会一声后。
青罗犹豫再三,乘车走进了镇南府的通宝钱庄。
钱庄伙计看到来人,连忙招呼道:
“小姐,您好。
请问您是要存银还是取现,或者是……”
“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下我的户头有现在有多少存银?
还有,帮我查一下向里面存银的人,是在哪个府城的钱庄办理的业务?”
“好的,小姐,我先帮您查一下您有多少存银?”
伙计接过青罗的户头凭证,刚要查询。
却发现,这个户头正是钱庄大老板贝泽生亲自交代要重点关注的。
前日,急匆匆赶到镇南府钱庄的大老板郑重交代:
“这几日我一直待在镇南府,如果持这个账户的人来钱庄,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所以,钱庄伙计立刻笑着说道:
“小姐,您稍等。
我去里面帮您查一下这是在哪个府城的钱庄存入的。”
伙计走进后堂不过片刻。
一位青衫中年人匆匆走出,钱庄伙计在后面小跑跟着。
“青青,青青……是你吗青青?”
中年人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盯着青罗上下打量。
“青青,这些年你到哪儿去啦?
父亲去原来我们居住的地方找你,发现宅子已经被卖了。
邻居也都不知道你和你母亲搬到哪儿去了?
你去哪儿了,青青……”
贝泽生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眶已经发红。
再看青罗,眼眶的泪珠也已经滴落下来。
小时候,父母和离的时候她没有哭;
跟随母亲、舅舅和姥姥姥爷,离开小伙伴举家搬迁到天刀城她没有哭;
被母亲束缚,被舅妈责骂,她没有哭;
返回南疆,举目无亲,她没有哭……
但现在,
她的眼泪却已经停不下来。
原来,他在世上还有亲人!
原来,他的父亲没有不要她!
原来,他的父亲多年来有一直在找她!
通宝钱庄,贝泽生的书房中。
贝泽生把青罗按在他平时坐的椅子上,自己在一侧的客位坐下,眼睛微红的问道。
“青青,这十年你都去哪儿了?你母亲呢?”
“我母亲她前几年就过世了。”
贝泽生神情一僵,抓着椅子的手猛然紧了紧,神情有些落寞和悲伤。
他与青罗青罗母亲的故事,是一段从青涩到遗憾的情缘。
两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最终携手步入婚姻。
而他们情感的破裂,是因为青萝母亲的控制欲太强了。
当时的贝泽生,虽初涉官场但官路亨通,事务繁忙。
于是,两人之间的和谐开始逐渐出现风波。
青萝母亲的控制欲如同紧勒的绳索,让贝泽生感到窒息。
当应酬完官场的一应事务,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迎接他的不是妻子的温暖怀抱。
而是无休止的猜疑和争吵。
起初,贝泽生尽自己最大的耐心进行安抚,试图理解和包容妻子。
觉得随着二人在一起生活时间的延长,妻子应该会在他的包容下做出改变。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青罗母亲不但不体谅贝泽生,反而变本加厉。
最终,在青罗母亲不管不顾,肆意冲进酒楼辱骂贝泽生正在宴请的上级官员之后。
贝泽生终于心灰意冷,选择了和离。
和离之后,青萝母亲不但不顾两家的颜面,将青罗的抚养权强行抢到了手中。
而且,还杜绝贝泽生的探视。
贝泽生只能偷偷的探视小青罗,交给她一个户头凭证,告诉她自己每个月都会向里面打钱。
本来能偷偷的看小青罗慢慢成长,贝泽生也知足。
却不料,没多久,青萝母亲就带着青罗随家人搬迁到了天刀城。
至此,再无音讯。
再往后,心灰意冷的贝泽生索性辞去了官职,开始经商。
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多,往青罗户头上打的钱也越来越多。
前几日,听到镇南府通宝钱庄的掌柜说,有人查看青罗账户之后。
贝泽生马不停蹄的从东疆赶到了南疆镇南府。
终于,成功等到了青罗的出现。
“青青,你现在是在……
无论如何,一会儿先跟父亲回家好不好?”
贝泽生一想到女儿这几年孤苦伶仃,就有一种心脏被人抓着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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